187 久別重逢
人多也不過是一頓家常便飯,難得相聚,席間自是其樂融融,和諧無比。
仍少了左寧,他一個外地上軍校的學生,似乎比左恆還要忙碌,估計他今年春節也不打算回來了。飯後衆人坐在一起燒了炭火,下象棋、嗑瓜子、閒聊,各行其樂。
安緋音總也不肯叫溫澤姐夫,李綰說了兩遍她也不聽,溫澤又是好脾氣,也就沒人強求她。竟然安緋音都不叫了,左恆自然更不可能那麼稱呼溫澤,見到了也就直呼其名,說到底溫澤還沒有左恆的年紀大呢!
夜深酒濃,安緋音晚上喝了點小酒,回2102的路上一邊敲着食指,一邊還斷斷續續哼了小調。
“這麼開心啊!”左恆開着車側頭看了一眼神采飛揚的安緋音。
安緋音停下了食指敲擊車門的動作,“是啊!見到你了所以很開心!”
左恆的笑意更明顯了,顯然這句話他很愛聽。
其實,能做到像安緋音這樣,毫無顧忌地說出內心的真實感受,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這是左恆那種內斂的性格,所無法做到的事情!
停好車子,被冷風一吹,一進電梯安緋音就打了一個酒嗝。
“叫你晚上少喝點吧!”左恆看安緋音皺着眉頭難受的樣子,準備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安慰一下。
安緋音側着頭躲過左恆擡在半空中的手,捂着嘴嘻嘻哈哈就笑開了,纔不會讓他這麼輕易摸到呢!“我纔沒有貪杯,明明你喝的比我多多了。”
“我酒量比你大!”沒有摸到毛茸茸的腦袋,左恆還是原地筆直地站好。
安緋音復又攀上了左恆的胳膊,“真的嗎?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好好比一比!”
左恆纔沒有她這麼無聊,又不是年輕那會兒,喝酒有什麼好比的,“酒多傷身。”
安緋音使勁搖了搖頭,“不行不行,爲了能一較高低,傷一次就傷一次吧!你如果不想傷身體的話,可以棄權投降,本姑娘大發慈悲放你一馬。”
‘叮’——電梯停在了21樓。
剛出電梯,安緋音就先跑開了,左恆緊跟其後,“投降?我可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不如你教教我?”
安緋音心的情顯然極好,打開房門妖嬈多姿的靠在門上,做出惹人發笑的撩人姿勢,“好啊!晚上來我房間,言傳身教,保證你學會了就再也不會忘!”
左恆被安緋音那故意扭曲的姿勢給逗樂了,剛準備和安緋音打趣幾句,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嗡震動個不停。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左恆含笑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我接個電話,你先進去。”
“好嘞!”安緋音回答完,姿勢一收,動作麻利地就進房了。
左恆看着安緋音進去,一進門就開始脫外套完全不怕受寒的樣子,伸手幫她掩了房門,站在走廊裡就接起了電話。
安緋音不確定左恆的這個電話打了多久,等她洗好澡和頭髮出來的時候,左恆已經坐在牀上等她了。
跑到左恆的面前,坐在他身上就抱了個滿懷,頭髮上未擦乾的水蹭了左恆一臉。“洗得好舒服啊!你聞聞我是不是香噴噴?”
左恆被安緋音衝過來抱個滿懷,差點倒在了牀上,一手撐着牀,另一隻手抱着安緋音的腰就將她扔旁邊去了,被糊一臉水怎麼聞她香不香啊!“怎麼這麼晚了還洗頭?”
牀上本就柔軟,安緋音一個翻身就爬坐了起來,撥弄了兩下頭髮,“想洗不就洗了。嘖,不過你真是太粗魯了!不知道對待美人要輕拿輕放嗎?”
左恆完全不理會安緋音的抱怨,站起身已經從衣櫥裡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順手找了條吸水毛巾扔給她,“水都滴到牀上去了,擦一擦,小心感冒了。”
安緋音也不去撿落在她手邊的毛巾,盤着腿大爺樣地坐在牀上,頤指氣使,“你幫我擦!”
“自己擦,等我洗好澡幫你吹頭髮!”左恆丟下這句話就直接進了浴室。
安緋音那麼長的頭髮,擦好了還得吹半天,沒個半小時估計幹不了,跟她慢慢墨跡下去除非晚上不想睡了。
“哦!”拿了毛巾,安緋音還真的就安安靜靜地擦起了頭髮。
冬天相較夏天而言,洗澡所需要的時間自然要長很多。
就算是左恆,溫溫的水淋在身上,也想多衝一會兒。
等他洗好出來的時候,安緋音已經在吹頭髮了,可就是吹個頭發她都能騰出一隻手玩手機。
伸手準備去接過安緋音手中的吹風機,卻被安緋音給躲過去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安緋音要自己吹,左恆自然樂得清閒,將牀頭的夾棉睡衣扔給安緋音,“把衣服穿上。”
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都不冷,但就是這樣冷熱驟變特別容易感冒。
安緋音剛好有點冷了,接過睡衣就套了上去,仍是一手玩手機,一手拿着開小風力的吹風機慢慢吹着頭髮。
左恆靠在牀頭,盯着手機屏幕看了會兒,直到聽到吹風機的聲音突然變強了,纔回過了神來。
安緋音吹到後來兩隻手和脖子都酸得不行,又胡亂吹了兩下脫了睡衣就爬進被窩去了。“好暖和,跟暖爐一樣!”恨不得將整個身體都貼在左恆身上取暖,尤其是凍涼的雙腳,直往左恆的的小腿上蹭。
左恆摸了摸她的頭髮,安緋音不怎麼去理髮店做頭髮,基本都是在家裡洗澡時一起洗頭,可她又時常等不及頭髮幹就直接睡了,這次倒是吹得很乾。
確定她的頭髮確實幹了,左恆便伸手關了牀前燈。
“左恆,你這兩年好像春節都可以休假,部隊什麼時候這麼人性化了?”安緋音枕着左恆的胳膊,將頭髮整理到一邊。
左恆側了一下身體,將安緋音圈在懷裡,因爲房間的門窗都關了,暗到只能看見安緋音晶亮的一雙眼睛,“我前幾年基本沒休過什麼假,所以現在休假很容易,基本說一聲都會批。而且,每年都有固定的假期,不休的話也沒辦法累計。”
“這樣啊?”安緋音轉了轉眼珠,“那你這次能多休幾天嗎?我想出去旅遊。”
“這次的假很長啊!可以等到年後了,你想去哪裡?我陪你去!”
“長什麼呀!你這個時候纔回來,我們哪兒也去不了!我想玩個三個月再回來,你行嗎?”到年底了,旅遊的人太多,而且家裡事情多根本就走不開,就是安緋音的店裡,也需要加派人手,那裡還有去外面玩的道理!
“三個月?”左恆遲疑了一下,他想不起來他是否休過三個月的長假了,“等以後有機會好不好?”
“哼!”安緋音其實也知道,左恆這樣的身份,她跟左恆不僅見面的機會很少,就連出去好好玩一趟的機會也不可能太多。
左恆擡起上身就輕啄了一下安緋音的嘴脣,然後是鼻子、眼睛、眉頭…細細密密,輕輕柔柔。
安緋音終於動了一下,也擺不下去臭臉了。“哈哈,好癢!”
左恆摸着姣好的年輕身體,又聞着安緋音身上的香味,情動般呢喃,“緋音。”手剛往下,就被安緋音給抓住了。
“忘了告訴你,我特殊時期。”安緋音說完還壞笑了起來。
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左恆懵了五秒鐘才清醒過來,泄了氣般地將頭埋在了安緋音脖頸間。
有這麼失望嗎?安緋音笑夠了,摸了摸左恆短硬的頭髮,“左恆,我們說說話?”
左恆一動不動,虛撐着身體,安緋音又搖了搖他,“左恆…”
“睡覺!有話明天再說。”左恆說完,枕着胳膊仰躺着就不理安緋音了。
“可是左恆,我睡不着怎麼辦?”久別重逢,哪有那麼容易睡着!安緋音趴在左恆的身上,吵着要和左恆聊天。
左恆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安緋音一個人說着也沒趣,又是在左恆的胸口畫圈圈又是撓癢癢的,左恆卻是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早上,安緋音睡了個安穩覺,醒的也早。
“左恆,早上了!”一睜開眼睛,就捏着左恆的鼻子不讓他繼續睡下去。
左恆伸手將安緋音的手拿開,翻了個身,背對着安緋音,“別吵,起牀做早飯去!”
“我不去,你去做飯,我想吃…”安緋音趴在左恆的背上,揉了揉眼睛,一時又說不出想吃的食物。
見左恆不理她,安緋音嘟嘟喃喃說了幾句,又趴在左恆身上睡着了。
貪睡的人偶爾醒得早就很難得了,但醒得早跟起得早又是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兩件事。
外面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左恆買完早點回來看見安緋音等在樓下的空地上,忽然覺得她穿成球一樣,就這樣踩着積雪的樣子很好、很美好。
‘嘭’——還沉浸在美景中的左恆,被一個雪球無情地擊中了面部。
“哈哈,少校先生,你不是很厲害麼?來跟我比比,看你厲害還是我厲害!”肇事者不僅沒有逃逸,還站在原地大放厥詞邀左恆一起.打雪仗。
左恆擡手擦了臉上的殘雪,嘆了口氣,準備無視她直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