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稻田逃走
兩人體力都有所消耗,安緋音因爲身上有傷,不敢貿然進攻,但深知春田堂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也不敢有半分鬆懈,“不管你有多少人,把金維良交出來,或許我還可以放你離開!”
安緋音又是一刀砍下去,春田堂能躲就儘量不去接招了,這一刀直接就砍到了鋼鐵做的頂樑柱上面。
因爲空間有那麼大,所以這H型的柱子也有那麼粗,一刀下去並沒有砍斷它,反而令劍嵌在裡面拔不出來了。
安緋音用力拔了一下,讓人牙癢癢的金屬摩擦聲音,卻還是沒能將鋼刀拔出來。
春田堂見這麼好的機會豈會放過,反手就是一個豎劈。
安緋音只好捨棄了這柄劍,縮回胳膊後退了兩步。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嘴硬,非要我把你四肢都卸下來,才肯承認你打不過我?”春田堂顯然也被安緋音的狠勁給嚇到了,她這一刀要是直接砍在了皮肉上面,人都能被削成了兩半。
安緋音又是一揮一收兩刀劈過去,趁着春田堂側身躲過的機會,兩三步上前拿起那柄鋼刀。
可鐵柱又怎麼能躲得過安緋音的刀,直接被砍成了三截,中間的部位應聲而倒。‘哐——’一聲倒在了地上,還伴隨着餘音不絕。
兩人都因爲這個大動靜而停止了動作,安緋音的手上不知怎麼的染到了她自己的血,握着刀柄總感覺有點手滑,但她還是就着原本的姿勢,拉着雙刀擺開了架勢,“我可並不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
“過分的自信會讓你失去應有的判斷!”
其實,春田堂纔是最有自信的那個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對道場和神斬劍這麼執着。因爲在他的心裡,這些本來就是他應得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還留在這裡跟安緋音周旋,完全不把中國警方放在眼裡。
安緋音垂下眼瞼看了看落在肩頭上的碎髮,因爲剛剛的打鬥被削斷了一小撮。“我贊同這句話!同樣把這句話送給你。”
蓄勢待發,安緋音剛準備再次衝上去,就聽到了隱約傳來的警笛聲,來得還挺及時。
顯然,春田堂也聽到了。
“束手就擒吧!”安緋音道。
剛剛進來的時候,只看見門口有幾輛麪包車,等許駿他們趕來,至少車輛能走的路肯定就全都封住了。
春田堂跑不遠,就只有被抓的份!
“是嗎?”春田堂後退着將神斬劍收回刀鞘裡。
他從沒有跟安緋音正式交手過,雖然早就耳聞安緋音的劍術比之惠子要優秀很多,比之春田康也早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卻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痛下殺手時竟然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跟安緋音又對峙了兩分鐘,兩人沒有一個人動。安緋音擔心春田堂會使出拔刀式,不敢跟春田堂距離太近,又不想兩人之間的距離過遠。
春田堂看安緋音如此高度戒備的樣子,詭異地笑了一下。突然就拔腿就跑,閃身進了大門右邊的第二個門框內。
安緋音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追了上去,在將要進去的時候爲防止春田堂偷襲,下意識地減下了速度。
剛進門就被逼着又一步步退了回來,只見春田堂躲在最後,站在他前面的兩個人威脅着一個青年步向安緋音逼近。
那個青年正是金維良,“安小姐,安小姐...緋音,快救救我!救救我...”
金維良的狀態並不好,至少從臉上看已經是鼻青臉腫的情況了。
安緋音用劍指着對面的幾人,“同樣一個把戲玩兩次有意思嗎?我都不好意思說我認識你,春田堂,難道你就只會躲在別人的身後嗎?”
用金瑩瑩威脅過一次,如今又想用金維良威脅第二次嗎?怎麼能每次都被他逃離呢?
“我並不想拿他威脅你。”春田堂悠閒地說道:“這人兩面三刀戲耍我,我本來準備把他埋在這裡的,你來得不湊巧,還沒來得及罷了!”
金維良的眼神很驚慌,畢竟是剛剛差點被活埋的人,身上的衣服也有破損,也不知道究竟落在春田堂的手裡幾天了。
“放了他,趁着警察沒來,我放你們離開!”這個時候,安緋音也沒時間問春田堂爲什麼要殺金維良,他們那些人的是是非非永遠不能用正常人的價值觀來判斷。
春田堂僅剩下的兩個手下,聽着外面越來越清晰的警笛聲,工棚的大門還是完全敞開的狀況,都不見任何慌張,更何況春田堂了!
“我勸你這個時候最好退後,免得不小心誤傷了你!”春田堂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背對着安緋音離開了。
他這個時候肯定是準備逃跑,“不是還想抓住我威脅李氏集團嗎?怎麼,發現自己沒那能耐了啊!”
春田堂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了,甚至也算小有名氣,怎麼會因爲安緋音這麼低劣的激將法而停住腳步,沒一會兒就看見他走到盡頭處,轉了個彎就不見了身影。
安緋音怎麼可能任由他就這麼離開,剛想動腳離開,面前的三個人就變成了阻礙。
對方還沒有開口,安緋音賜了個‘滾’字。
如果是金瑩瑩可能還會有所顧忌,但是那是金維良,是吸毒、借債、甚至可能還曾出賣過她的那個人。
金維良也看出來安緋音的態度了,卻仍不死心,“緋音,求求你,救救我吧!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
那兩人也不欲再跟安緋音多說什麼,架着金維良慢慢撤退。
終於覺得警笛聲音如在耳側的時候,那兩人架着金維良也已經從視線範圍內消失了。
許駿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安緋音順着他們幾個剛剛逃走的方向走過去,發現這裡轉彎處竟然是一個後門。
畢竟大門是完全打開的,裡面有明顯打鬥過的痕跡,讓許駿和左恆都等不及有人迴應就直接衝了進來,也就很快發現了安緋音
後門是一大片的水稻田,然後是一小片的樹林,樹林後是連綿的矮山。
左恆看到安緋音的時候她正在檢查她大腿上的傷口,“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安緋音不過是大概看了一下傷口是否還在流血,傷口究竟多深而已,並沒有做任何包紮。看到許駿跟在後面,安緋音對許駿道:“他們從這邊逃走了,讓獵犬循着腳印去找人,我跟左恆繞到他們身後去攔他們。”
許駿畢竟是來抓人的,聽到安緋音提供的這條信息,趕緊派人跟了出去,他自己也正打算跟上去,想了想說道:“你趕緊將傷口包紮一下吧!剩下的事情,我們來就行了!”
看到安緋音點頭,許駿也就趕緊跟上去了,只留了幾個人在後面收拾殘局。
左恆剛剛聽安緋音說什麼,她跟他繞到後面去攔春田堂他們就覺得不爽,都說了抓春田堂是許駿(或者也可以加一個他)的事情,爲什麼安緋音總要做這種危險的事。“這件事你別插手了,竟然我們都到這裡了,春田堂也已經確定在這附近,剩下的事情...”
左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緋音給打斷了。“竟然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也就不分彼此了。左恆,你一定要跟我一起!”
後面這句話也正是左恆想要說,安緋音跑得沒影的本事還真是從小就練得相當出色。這纔不過分開了一會兒,胳膊上的傷口裂了不說,大腿上又添了新傷。“是你要跟我一起纔對!”
安緋音再遲鈍的思維,大概也知道左恆這是生氣了。只是現在時間緊急,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說能讓左恆高興的話。“剛剛忘了告訴許駿,金維良果然在春田堂的手上,得讓他們注意一下安全。”
她雖說是不在意金維良的安全,可金維良要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給金瑩瑩交代啊!
安緋音說着就又回到了跟春田堂交手的大廳內,被左恆直接按着肩膀困住了身形,“你還要去哪裡?就待在這裡那裡都不要去!”
兩人剛頓住腳步,就感覺一片葉子飄落了下來,並不是枯黃的葉子,翠綠的新鮮葉子,或許是被鳥兒摘下來的吧!
這個工棚光進門的這頭一間房間就有二十一根頂樑柱,被安緋音砍斷了一個,並不影響房子的安全。但是屋頂不可避免地因爲未完全斷裂柱子的垂掛而塌陷了很大一塊,隱隱有墜落的危險,而這片綠葉明顯就是從屋頂的缺口落下來的。
將注意力放到左恆身上,安緋音這纔想起來她手裡還捏着兩把鋼刀,直接將鋼刀扔在了地上。安緋音兩手一張就抱住了左恆,這個時候要是還跟左恆對着幹,他肯定要發火了,畢竟是她將他騙進地鐵,不對在先。
左恆看着落在地上的鋼刀,看出來這是安緋音一開始帶出來的兩個棍子,又一看刀身上面十分明顯的大大小小的豁口和裂縫,心下一軟,頓時也只是抱着安緋音並沒有說什麼話。
“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