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她聽到馬車被迫停靠下來的聲音。
這時候人羣中有人大叫:“金色!金色的龍翼……沒有摻雜其他顏色的龍翼啊……”
宮凝歡是看過南顧在一夜之間褪變過後的真身的,因而聽到人羣中尖叫時並沒有如何訝異,可她也明白這些人爲何會感到震驚,放眼整個四界,即便是地位最爲尊貴的西王楚瑜天擁有的也是兩種顏色的紫金色的龍翼,而此時的南顧,卻是最純粹的金色龍翼,這也就怪不得人羣躁動起來了。
可她又是不明白的……
她並不相信南顧爲了解救她便輕易在世人面前現出他的龍翼,他比誰都清楚成爲衆矢之的的滋味纔對……
還是說,他就是想要……成爲衆矢之的……
宮凝歡正想着,臉被一隻修長溫暖的手擡了起來,南顧把她檢查了一番,低聲問她,“有沒有哪裡疼?”
宮凝歡想搖頭來着,但卻如實回答:“你撞得我疼。”
然而沒想到的是,南顧聽了頓了一下,嘴角輕輕勾了勾說,“是麼,明明是愛妃太軟了。”
宮凝歡是沒想到她一句再正常不過的回答會讓南顧在嘴皮上跟她耍上流氓了,一抿脣,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他龍翼的某一寸,南顧果然疼得半邊龍翼微微顫抖了一下,倒也沒跟她鬧了,收回了龍翼,把她護在了懷裡,擡眼看向了被他一道光芒束縛在原地不得動彈的馬車,方纔和人兒說話時的溫柔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冰霜一般寒冷的眼神,他甚至沒有開口說什麼,便兩道飛光刀子過去,想要把那匹馬身上的雙目給挖出來。
可飛光快落到馬身上之際,馬車的簾子終於掀開了些許,有人攔截住了那兩道飛光,一道蒼老但又帶着幾分笑意的老者聲音傳了出來,“老夫這愛馬今兒犯渾了,跟老夫賭氣來着,這才無意中驚嚇到了閣下愛妻,不如這樣吧,我替閣下治好你愛妻的眼睛,閣下也放過這馬,你看如何?”
宮凝歡微微愣住,忽然意識過來這馬車上的老者似乎大有來頭,那種不知沉澱了多少年的沉穩灑脫,並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就而成的。
而南顧聽完了老者的話後,低頭瞧了瞧懷裡的愛妻,似乎很滿意“愛妻””這樣的稱呼,連帶着嗓音也低緩了不少:“愛妻,要放過那隻馬嗎?”
宮凝歡本沒把重點放在老者口中的稱呼上,被南顧這麼一提醒,耳根子不由爬上了一抹淺淺的漲紅,抿緊了脣瓣。
南顧一看懷裡的人兒又被他逗得要生氣的表情,見好就收,擡頭向那老者應了一聲,讓他前往西園。
“我要買些東西。”宮凝歡聽南顧這意思是要直接去西園了,但墨痕要她買的東西她還沒買呢,便蹙着眉開口說。
南顧聽了也沒多問什麼,直接向那老者補充了一句,讓他先自行前往西園。
因爲人羣躁動得很,南顧倒也懶得搭理這些人,便帶着宮凝歡飛離了人羣,到了另一條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