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三年前,你凱旋歸來,生擒了他,走在朱雀街上,那時候我就對他一見傾心了,他那麼高傲,即便站在你的囚車裡也半點不服輸。”上官蘭芯的語氣一下子舒緩了下來,她在向黃菁傾訴,雖然這些對於黃菁有點疑惑。
“一年前我在百花閣與他偶遇,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我才知道他逃出來了,他居然能從冥勻染的牢籠逃出來,於是我陷入了,即便是爲他做叛國之事。”
上官蘭芯說着,臉頰上清淚已是止不住流下,黃菁這才恍然,她口口聲聲說的那個人不是冥勻染,而是現在的假皇帝單潯莫。
“你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吧,呵呵,他就是如此。”
“所以之前的選秀你是故意裝生病?”黃菁這才恍然大悟,不免有些感覺毛骨悚然了,這個單潯莫的厲害,她見識過,可是居然不知道能到如此地步。
“採花賊也是他,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可是你爲什麼要出現?你爲什麼是個女人?!”上官蘭芯剛剛平復的心情又激動起來。
黃菁只是木訥地站在那裡,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很可憐,在爲一個男人付出,可是那個男人最後連給她一條生路的機會都沒有。
“是我想讓你死,和他沒關係。”黃菁閉着雙眼,深深呼了口氣。
“恩,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我可以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恩。”
……
當黃菁離開牢籠是,她的心情是無比沉重的,這個結果,她即便是死也猜不到,結局居然是如此地可笑。
黃菁一咬牙,深深回望了眼身後的黑暗。
臨走時,她吩咐牢頭,丟下三尺白綾,不多久,她知道,那個她會永遠地在這個世界消失。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昨夜黃菁一宿未睡,好不容易到天矇矇亮時才睡下,卻不想小琪便吵吵鬧鬧進來了。
還未問及原因,便見小琪跑到衣櫃去拿衣服,那神色不是一般的驚恐。
“到底怎麼了?”黃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不一會兒,小琪已是走到自己的梳妝檯前。
“娘娘,宮亂了,晉王帶着軍隊忽然回朝,居然把整個宮城包圍了。現在宮人,妃嬪們都倉皇逃難,說是晉王要造反了。”
小琪說着,黃菁已是從□□跳下,她滿臉驚恐,她不懂,夏飛煙的爹造反?
可是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那邊呢?”
“不知道,聽那邊人說,晉王的軍隊一入宮,皇上就失蹤了,所以大夥兒纔會亂的,不管怎樣,娘娘我們還是先逃命吧,元大人在外面等你。”小琪說畢,趕緊跑過來,拿衣服給黃菁穿上,並快速地爲她梳洗。
果真,當黃菁與小琪雙雙出來時,眼前的景象着實讓黃菁一驚。
沁音閣,已然如廢墟般,宮人們有慌忙逃跑的,有爲了手中的錢財廝打的,再一看四處,散亂的衣物,帶不走的器物,散落了一地,碎了一地。
昨日,僅僅是幾個時辰還一片祥和的軒轅宮,如今卻像是被洗劫過般。
宮女們逃竄,太監們如鼠,一個個沒有一絲留戀般。
這讓黃菁忽然腦中閃出一個念頭‘亡國’,然,未等她整理好所有思緒,迎面落倒的朱門前,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佇立進視線。
小琪對那人打了招呼,便急忙拉着黃菁過去。
“走吧,我說過會帶你走的,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元赫輕描淡寫地說着,手已是要往黃菁的胳膊上伸,黃菁急忙躲閃,順時,腦海中忽然想到什麼。
“等等。”她來不及解釋,便急忙朝着清幽閣的方向跑去,即便逃走,她們也要一起。
通往清幽閣的路上人已是稀少了,像是早早地就消失了般。
黃菁看着這條熟悉的水榭,安靜湖面沒有任何漣漪,“別去了,她走了。”手被人拉住,黃菁回頭,元赫正認真地看着自己。
只是黃菁不肯相信,仍是快步跑到了院子裡,景緻依舊,人事已非。
她呆愣地看着敞開的門,裡面零星走出幾個宮女,都是落荒而逃,見着黃菁未行禮便飛似地逃走。
……
黃昏的山路別有一番情趣,黃菁坐在馬車裡,一言不發。
小琪的心情卻是甚好,還不斷地打開轎簾看着外面的風景,黃菁也順眼看去,一排排的高大松樹,排成一列,夕陽微微地打在平地上,卻沒有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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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幾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住,小琪扶了黃菁下來。一看,早已不是剛纔的樹林,而是一個小碼頭,一個漁夫模樣的人正在起錨,見着馬車中的人急忙停下手上的活計,過來行禮。
元赫吩咐隨從把隨行東西搬上了面前一個不大的船上,待一切就緒,小琪這才把黃菁扶了上去。
只是就小琪,元赫還有一個船伕,其他人則是繼續回到馬車,趕着車隊浩浩湯湯離去。
“爲何他們不一起走水路?”黃菁有點疑惑,問着身邊的元赫。
“他們繼續趕路,追兵自是最他們,我們走水路安全。”元赫淡淡地說着,將人引進船艙。
追兵?黃菁不解,何來追兵?爲何追?追元赫還是自己?
……
走水路的三天,一路風平浪靜。黃菁聊有興趣地在船艙裡和元赫學琴,這古琴她不會,卻是很喜歡的。元赫也十分有耐心地教導,小琪則是在一旁端茶送水。
和元赫相處的這幾天,黃菁發現其實他是個很隨和的人,笑容幾乎都掛在嘴邊,不像單潯莫。
腦海中市場會浮現單潯莫和冥勻染的重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在思念單潯莫呢,還是冥勻染。只是每當此時,心中都不免有些心痛。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琴過之後,黃菁和元赫品着茶,這是這幾天黃菁一直想問的話。
“去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