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安靜,對於衆人來說只是吃驚,驚訝與靜兒的童言無忌。但靜兒卻是被虛的不輕,她轉身就抱住了肖堯的脖子,往肖堯懷裡直拱:
“肖哥哥,肖哥哥...”
“沒事的靜兒。不怕,我們都被你嚇着了,你還怕啥?”
大家一見靜兒那小女兒家的姿態,一個個又開心不已。繼續的吃喝起來。肖堯安撫好靜兒,端着酒杯站起來,走到其餘五桌,都敬了一杯酒。
在肖堯回來後,有不少人,都來到肖堯他們這桌來敬酒,畢竟大隊書記和隊長都在這裡,眼珠稍微活絡一些的,都不會放過這難得的,套近乎的機會。一時間,肖堯也跟着被回敬了不少。錢爺爺也是喝的老眼昏花了。
“肖堯,你不能再喝了,你都醉了。”
“沒事,喝多了,大不了睡覺。”
“不行,肖哥哥喝多了,又不理靜兒了,又不抱着靜兒睡覺了。”
靜兒噘起了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模樣,肖堯還真是就不喝了,來人敬酒,也不像剛纔那樣,酒到杯乾,只是少喝一點,表示下意思。大家都看出了肖堯對靜兒的寵溺,也就不再勸肖堯喝酒了。
俗話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再熱烈的氣氛,也有黯淡的時候。張書記和隊長飯後都告辭了,蓋房子的還去蓋房子,幹活的還去幹活。杯盤狼藉的場面,自有大媽、大嬸,大姑娘、小媳婦去收拾,也不要肖堯和錢爺爺他們插手。
肖堯坐在原來錢叔叔牀的位置上,手裡拿着從隊長那要來的清單。只不過,牀已經是換上了肖堯新買的大牀,一切都是新的,地上也被小玲清掃的乾乾淨淨。
“錢爺爺,這單子上面的東西,你都知道價格嗎?”
見到錢爺爺走過來,肖堯喊住了他,並且把手裡的清單,給錢爺爺看。
“這雞、鴨、鵝、魚都大致知道,可這鹹菜、醃菜就搞不準了,還有這些沒有數量的蔬菜,都沒法知道了。這份情,就記着慢慢還吧。”
“錢爺爺,我想這雞、鴨、鵝的,每家給十元,其餘的,每家給個五元,你看夠不夠?他們家都不富裕,也許有的家,明天的食物都拿來了。我們不能慢慢還了。”
“夠了、夠了,足夠了。根本要不了這麼多。一隻鵝,也就四五塊錢,雞、鴨兩三塊錢一隻,都太多了。”
錢爺爺聽肖堯這麼說,就着急了,這要花去肖堯多少錢啊,不是他捨不得給人,他是想着這些人情,他以後自己來慢慢還的。肖堯這樣一說,他怎麼能不着急呢?
“那就這樣吧。我們也不細分了。六隻雞,六隻鴨,三隻鵝。一百五十元,還有三家出米、出菜的。一共一百六十五元。您老今晚上,就挨家挨戶的給送去吧。還有隊長今天拿的十幾瓶酒,你知道價格嗎?”
“這比你下館子吃,都要貴的多了。那酒是六毛六的大麥衝。我們這有句順口溜:六毛六,大麥衝,一斤量,喝一蹦(半)。”
“哦,難怪我這都暈的難受。錢爺爺,以後在村子裡,都還要靠大家關照。這份人情,也不是用多少錢來衡量,我只是回報大家的一點心意。我給您二百元,您老就去處理吧。有多餘的,就留下自己備用,不用再還我了。”
肖堯從包裡,拿出全部是十元和五元的紙幣,湊齊二百元交給錢爺爺。錢爺爺也不再多說了,只是在接了錢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肖堯強忍着酒後的醉意,和錢爺爺處理完此事後,感覺自己胃部翻騰,眼眶發漲。他爬起來,想跑到外面去吐,卻一頭再到在大棚外的土坡下。
這下子,可把正在一邊玩耍的小玲和靜兒嚇壞了。小玲趕緊上前。不顧肖堯嘴裡不斷嘔吐出來的污物,抱着肖堯就大喊起來:
“錢爺爺,錢爺爺...”
“肖哥哥,肖哥哥...”
靜兒和小玲一邊呼喊,一邊急的淚流滿面。靜兒還掏出了小手絹,不停的擦着肖堯嘴裡的吐酒和殘物。錢爺爺聽到她倆變了腔調的呼喊聲,急忙跑了過來。他連忙在小玲手裡,把肖堯翻轉,口朝下,讓他繼續嘔吐。再讓小玲去拿來涼白開,等肖堯停止嘔吐了,給他漱口。
吐完酒後的肖堯,意識稍微迴歸了些,但還是渾身無力,小玲幫着錢爺爺,把軟綿綿的肖堯,扶到牀上躺下。小玲順手把肖堯一身髒衣服全部扒下,只留一個褲衩,然後拿出新衣準備給肖堯換上,被錢爺爺擋下了。
“先別穿了,給他散散酒氣,睡一覺醒後,洗個澡再穿吧。”
小玲把新衣服放在一邊,拿起肖堯的髒衣服和靜兒的小手絹,一起放到大木盆裡,放水洗衣。靜兒拿來肖堯早晨洗臉的毛巾,給肖堯擦着臉和胸口,她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到肖哥哥,光着上身的樣子。肖堯那發達的胸肌,肌肉隨着她的擦拭,動來動去的,非常好奇,就拿着毛巾來回擦個不停。
本來憑肖堯的身體和酒量,今天中午這酒,是不會對肖堯有如此大的傷害的,但他昨晚喝的酒還沒消耗完,血液裡酒精度還大量存在,今天這酒又喝的太快、太猛,加上剛纔起來往外跑,酒氣上涌,才造成短時間的意識昏迷。
肖堯躺了好一會,才恢復些體力,見靜兒還在那慢慢擦拭,他伸手拉住了靜兒的手。靜兒見肖堯睜眼看着自己,就乖巧的把俏頭靠在肖堯的心口,不動也不說話。肖堯渾身舒服極了。他挽起手臂,把靜兒摟住,閉上眼睛,漸漸的睡去。
在一旁洗衣服的小玲,看到這一幕,她很奇怪,他倆怎麼就都能知道,對方的心思呢?換做自己,知道這樣去做嗎?也許自己會以爲肖堯想喝水了,也許自己會問他需要什麼,但絕不會像靜兒那樣去做。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她看看自己手裡肖堯的衣服,對自己也是不解起來。往日在廠裡,經常有人喝醉,只要有人吐酒,她非常厭惡,每次都會跑得遠遠的,聞到那嘔吐的酒味,她自己也會忍不住乾嘔欲吐。可今天,自己不但沒有跑開,還抱着肖堯,心裡非常難受,那難受不是厭惡酒味,而是心疼的難受。更沒有一點嫌棄肖堯的情緒,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喜歡上了他?想到這,她的俏臉,再次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