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放下肖堯這邊,兄妹三人的快樂悠閒不表。單說何碧香一早起來,帶着小雅,回到了她充滿愛恨情仇的食品廠,一到大門口,保管室的大爺,見到何碧香,就熱情的打起招呼來:
“是香兒啊,你都好幾年沒來啦。現在過得挺好啊。”
”陶老伯,你老還沒退休啊?我這次來省城辦事,順便來看看我的姐妹們,這是我的妹妹,陪我一起來的。“
”好好啊,快進去吧,等會上工了,就沒時間說話了。“
何壁香領着小雅,一起進入大門,來到車間門口,雖還沒到工作時間,但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員工,大家見到何壁香走了過來,都一起睜大眼睛看了過來。
今天的何壁香,和往日的她,可是大不相同了。她今天,特意穿上了,肖堯昨天給她買的新衣服,身材窈窕,秀麗優雅。長髮飄逸,半高跟的皮鞋,擦得晶亮,整個人顯得超凡脫俗,就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站在車間門口,越發的給人鶴立雞羣的映像。
”香兒?真的是你嗎?你變得太漂亮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
”真是香兒?我都不敢認啊。“
”是啊,我也是,我還以爲是哪個大小姐,下來視察呢。“
原先和何壁香相處較好的女工,都一窩哄的圍了上來,就連一些男工友,也在一旁嘖嘖稱奇。小雅靜靜的在一旁,看着這些傳說中的國營單位職工,滿是羨慕,一語不發。
”夏延,這回你真是瞎眼了吧,這麼美麗的女朋友,你竟然嫌棄,現在怎麼樣?你那位能比嗎?“
”看着外表再美又能怎樣?她的手殘廢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現在手不能做事,就是一個廢物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他們的工長走了過來,大家正要和他套近乎,他一眼看到了何壁香,這麼顯眼的女人站在那,想看不到也不行啊。但等他看清是誰時,他連忙幾步跨了過去:
”何姐,小雅,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何壁香聽到人喊他何姐,也感到很吃驚,因爲這個稱呼,是見到肖堯後,只有他的周邊人,才這樣稱呼她。她扭頭一看,發現是昨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吃飯的蔡老大的兄弟,但她不記得他姓啥叫啥,只好喊到:
”大哥,我原來就在這裡上班,幾年前才走的。這次和肖堯一起來辦事,特意來看看老姐妹的。“
”何姐,你就別叫我大哥了,既然你幾年前,就在這裡上班,我也許還沒你大,我叫劉華東,他們都叫我劉頭,你就叫我華東吧。現在也不是太忙,今天你身邊的幾個好姐妹,我給半天假,讓她們好好和你聊聊。這點特權我還是有的。“
”謝謝劉頭,你真是太體諒我們了,明天我們一定把任務趕上來。“
”謝謝劉大哥,那我就和她們一起去招待所,我怕肖堯會等急了。“
”好好好,你們去吧,帶我向小老弟問好啊,改天我請他喝酒。“
小雅雖說還沒看到,食品車間是什麼模樣,但她也不好繼續要求留下,只好悻悻的跟着走了,白跑一趟。等到何壁香,帶着幾位好友走了,夏延纔來到劉華東跟前問道:
”劉頭,你認識何壁香?她原來在廠裡上班,是農村招來的臨時工,後來手臂受傷了,就被辭退了。你怎麼會認識她,還叫她何姐?“
”剛纔你說的殘廢,就是說她?“
'是啊,原來還和我搞過對象,後來她殘廢了,我就不搭理她了。剛纔,她都沒敢看我一眼,我也難得上前見她。“
”是嗎?我覺得,倒不是她不敢看你,而是她現在,你根本就不在她眼裡,你以爲你是誰啊?他身邊的小老弟,那可是連蔡老大,都要給面子的人,你和他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覺得你還在她眼裡嗎?“
”蔡老大?你說的就是蔡小頭?“
”你這個蠢豬,還有誰是我老大?你永遠就是幹小組長的料。”
”你把今天的所有任務,平攤到現有的人員頭上,沒問題吧?現在銷售量不大,你作爲小組長,這點事情很好搞定吧?“
”這點事當然沒問題,不過有關何壁香的事,還望劉頭今後多幫襯幫襯,我必有情後報。”
劉華東聽得夏延話裡有話,嘴裡嗯嗯着,敷衍了過去。看來這何壁香和夏延的事,裡面藏有貓膩呢。現在問夏延,他一定不會說老實話,劉華東想着,有必要去找何壁香問個清楚。
何壁香帶着五個好姐妹,一同來到招待所房間,沒有見到肖堯和靜兒他們,本以爲他們等不及自己,去看設備了,但看看時間,才九點多一點,自己說好的是十點,他們也不可能去這麼早。
她再來到招待所門口,向四下張望了一下,也沒看到肖堯他們人影,只是發現,在遠處的馬路中間,聚集着一羣人在圍觀什麼,她也沒在意,又回到房間,和大家一起嘰嘰喳喳說笑起來。
話說肖堯,正帶着兩個吃撐的妹妹散步消食,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急剎車刺耳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咣”的一聲撞擊和“啊”的一聲慘叫。
肖堯猛然回頭,就見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女人在半空中飛舞,轉了好幾圈,然後“啪”的一聲,摔落在地。肖堯順手把靜兒推到小愛身邊,邁開大步,跑了過去。
肖堯蹲到昏迷不醒的女人身邊,用手背探探女人的鼻息,感覺還有微弱的氣體呼出,他對着過來的汽車司機說道:
“還活着,你知道附近哪有醫院嗎?”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急着來裝貨,才把車開快了,沒想到她從斜刺裡穿出,我來不及剎車,這才撞上了。”
肖堯沒有搭理駕駛員的廢話,趕忙向趕來圍觀的人問話,其中有人說道:
“往前去兩裡地,有個鐵路醫院,那是最近的了。”
肖堯謝過,讓駕駛員和路人幫忙,把昏死的女人,擡到他的背上,他背起女人,就向醫院跑去,回頭不忘對着駕駛員喊道:
“你車不要動,等警察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