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雅家父母的房間裡,過度的疲勞加酒精的作用,肖堯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
而在小雅的閨房裡,張曉雅和周薇愛二人,卻在聚精會神的聽着,吳靚媛講述肖堯在小學時的糗事。當聽到肖堯被他小學校長,用整節課的時間,進行批評教育時,小愛不高興了。
“肖堯哥哥有那麼壞嗎?他打的人,不都是招惹他的人,或者是欺負別人的人?幹嘛要這樣對待肖堯哥哥?肯定是那校長,不喜歡肖堯哥哥,故意針對他。哥哥好可憐哦。”
“就是,我怎麼就沒見到過,肖堯哥哥欺負別人啊?他就是看不慣肖堯哥哥,才那樣做的。”
吳靚媛看着兩個小女孩,噘着嘴爲肖堯打抱不平,那氣呼呼的模樣十分嬌俏可愛。
“其實,你們倆都說錯了,要說王校長不喜歡肖堯,那就沒人能讓他喜歡了,他在我爸面前,都把肖堯跨上天了。說他怎樣怎樣機靈,又怎樣怎樣聰明。就是想...。他要是不喜歡肖堯,能背下誇他嗎?”
“可是,他要是喜歡,爲什麼要那樣整肖堯哥哥啊,那會多沒面子啊?”
“媛姐姐,你說就是想什麼,怎麼說了半截不說了?”
“想什麼...就想我爸對他有個好映象唄。王校長那樣對他,是要壓壓他的野性,讓他好好學習,不要整天打架鬧事。他那時還小,不懂事,誰要是罵他,砸狗,他都會把人打的鼻青眼腫的。”
對於小雅的提問,吳靚媛故意一帶而過,她可不想在肖堯這兩個妹妹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
“那還不是別人招惹了肖堯哥哥啊,他們幹嘛要罵他?幹嘛要砸狗?捱打都是自找的。”
“你們不懂,我們那裡,肖家是個大家族,一個大隊,像我們這樣的外姓很少,但都還是和肖家,有扯不斷的關係,肖堯在我們那輩分很小,和他一樣大的,都是他叔叔、爺爺輩,罵人就是口頭禪。”
“口頭禪也不行,反正不怪肖堯哥哥。還害的哥哥丟臉,活該捱打。”
“你們倆就知道護着肖堯,他纔不知道啥叫丟臉不丟臉呢,臉皮厚的跟城牆拐彎處似的。這才批評完,一下課,有同學嘲笑他,他又把那同學摁在地上,狠揍一頓。他向來就是我行我素慣了。”
吳靚媛不屑的看看小雅和小愛,你們倆爲他護着面子,他纔不在乎呢。面子在肖堯眼裡,根本就是虛僞的代名詞。
“再說了,他犯得事,又不僅僅只是打架。他夏天偷林場的西瓜,看瓜的都拿他沒辦法。冬天逮不到野狗,就帶着狐狸,去遠處的村莊,叼人家養的狗,都費死了。”
“媛姐姐,你就說說肖堯哥哥是怎麼偷瓜的?看瓜的大人,不打他嗎?”
“這些事啊,你們的佳佳姐,比我更清楚,我知道的一些,也是聽她和同學說來的。”
“你就說說唄,佳佳姐一向嚴肅,她不說,我們也不敢問啊。”
吳靚媛無形中的撇撇嘴,心道,你們不敢問她,就敢問我。不就是看我身板小,喝了酒不嚴肅了嗎。
說起肖堯的頑皮,那真是罄竹難書。打架鬧事只是小菜,跟老師對着幹,也是常事。大人打不過,就叫狐狸上。到後來,學校嚴禁肖堯,再把夠帶到學校來。
他小時候,是春偷花、夏盜瓜、秋天挖花生、撅芋頭、冬天攆野狗、抓野兔。一年四季,就沒歇時。
他偷花,不是去摘個一枝兩枝完事,他會把整顆花樹,或者花苗偷走,移栽到自己家前院。
母親若是問他哪裡搞來的,他都說是從同學家要來的,矇混過關。肖堯喜歡栽花養花,對這些花花草草的小事,肖母也不會多過問。
每年夏天,太和大隊都會請外地種瓜高手,來爲林場種西瓜,林場那一大片農田,就在肖堯家屋後不遠的地方。
待到西瓜成熟季節,大隊就會安排人和外地種瓜的瓜農,一起看守西瓜地。一般情況下,在一眼望去,無擋無礙田野裡,想在兩個人的眼皮下,偷走西瓜,那是千難萬難。
可肖堯就是能偷到,他帶着一幫小夥伴,每每在飯後就去玩水,等到烈日過了當頭,人被熱的昏昏沉沉,需要午睡時候,他就帶着小夥伴,順着河溝水渠,潛入到西瓜田附近。
西瓜地都是和通水渠連通的,水渠兩邊,野草縱生,肖堯再借着野草的掩護,爬進瓜地,摘了西瓜,也不管生熟,順着瓜田溝,滾到水渠裡,就大功告成。
肖堯偷瓜的整個過程,腰都不帶直的,烈日下,瓜棚裡,熱的奄奄一息的兩個看瓜人,怎麼也想不到,要來水渠邊巡視一番啊。
雖說肖堯每次也就偷瓜一個兩個,小夥伴夠吃就行。但日子久了,還是被看瓜人發覺。在一次潛入行動中,被抓個正着。但他瓜沒偷到手,義正辭嚴的狡辯過去。
看瓜的人,雖說放過了肖堯他們一幫小孩,但也吸取了教訓,他倆從其他地方,弄來野刺枝,碼放到與溝渠連接瓜田處,杜絕了這個隱患。
沒熬多久,想吃西瓜的肖堯和小夥伴們,又聚集了更多的小夥伴,遠遠出現在瓜田四周。
肖堯就坐在地上,他把小夥伴分成幾隊,讓他們繞道東邊和北邊,大搖大擺的去往瓜地,並吩咐他們,到了瓜地,最多摸摸瓜,不許真偷走。偷瓜犯法,摸瓜無罪。你能耐我何?。
在那兩撥小夥伴,成功吸引了看瓜人的注意力之後,肖堯帶着一個機靈的同夥,瞅準時機,快速從南面道路邊,衝進西瓜地,一人抱起一個,掛在肚皮上,搖搖晃晃的往回走。
在不確定他們是否偷瓜的情形下。看瓜的自然不會去追,就是他真想追,那也是白費勁,這麼遠的距離,不等追到,他們早已跑到村子裡藏起來了。
到後來,兩個看瓜的,不去管先前出現的小孩,只管盯着背後沒人的地方看,先前去的人,就變成了真偷,你要分頭追,幾個方向,根本就不是兩個人,可以顧得過來的。此法屢屢得手,肖堯樂此不彼。
偷到瓜後,大家會聚到一起,捶瓜、分瓜、吃瓜。一個個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只吃的小肚子滾瓜溜圓,滿肚皮都是西瓜汁。看瓜的告到肖母處,只因沒有抓到賊證,肖堯打死不認。
“哈哈哈,肖堯哥哥真逗,那些小孩都聽他的話嗎?他叫幹什麼就幹什麼?”
“是啊,媛姐姐,肖堯哥哥這樣做,伯母就一點都不知道嗎?”
“就是真的知道又怎麼樣?哪個母親不護短啊?那林場是大隊的,人人都有份,他們不偷,也白給幹部們分吃送人了。”
“你們肖堯哥哥啊,自稱是兒童團長,村裡的一幫小夥伴,都叫他團長呢。他讓他們向東,就沒有一個會向西。”
“這叫唯馬首是瞻。”
快嘴的小愛,一口道出成語,她往吳靚媛身前湊湊,低聲問道:
“媛姐姐,你把肖堯哥哥說的這麼壞,可我怎麼感覺不出你討厭他啊?你是不是...”
吳靚媛被小愛故意停頓下來的話,臊的臉都紅了,這不叫明知故問嗎?在她心裡,再次想起了初中時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