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愛打圓場,消除了肖堯的尷尬,袁鳶也放開了矛盾的心情,她直言不諱的說道:
“芳菲姐,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這身子已經髒了,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不乾淨的女人?”
袁鳶說到這裡,特意把眼光放在肖堯身上停留了幾秒。
肖堯沒敢吱聲,他也不能確定,蘇老二在得知袁鳶曾經的往事,會是怎樣的心情。嘴上說是一回事,真正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他只得撓撓頭化解窘境。
“肖堯,我們不把袁鳶以前的事說出去,不告訴他,這樣一來,即使他倆交往,也沒有隔閡,你看怎麼樣?”
“你們管好自己的嘴就行,我是肯定不會亂說的。”
範芳菲問肖堯,這肯定是對他不放心,肖堯有點冒肝火。
“芳菲姐,這樣做不行,我不想隱瞞他,這不是小事,紙包不住火的。我的事情,家門口無人不知,瞞是瞞不住的,他要能接受,我就和他交往,不能接受,就互不相干,我不想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肖堯對袁鳶的決定,很是讚許,靠欺騙得到的愛情,那是沒有基礎的。但他也深深的擔憂,自己是個男人,這事如若放在自己身上,自己會接受嗎?他心裡的答案是否定的。
肖堯的心思,完全暴露了男人的劣根性,自己的女人,不能讓別的男人染指,而別的女人,男人卻想方設法要去一親芳澤。他此時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佔有的兩個女人,會是怎樣的心態。
“袁鳶,你要考慮清楚啊,你這告訴了他,他要是反悔,不又多一個人知道了嗎?誰能保證,他不會對外亂說啊。”
“是啊,袁鳶姐,最多不讓他去你家就好了。”
範芳菲和小愛,都想打消袁鳶這個和盤托出的念頭。但小愛的話,未免太天真了,婚後誰能不走孃家啊?自己有什麼理由,不讓丈夫拜望岳父大人?
“這一點你們別擔心,我敢保證,他即使不願,也不敢說出去,除非他下半輩子不想說話了。”
肖堯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準蘇老二說出去,量他也沒那膽子。
見到肖堯如此肯定,袁鳶也心裡大慰。她好矛盾,自己那關閉的心,被悄悄的打開,可是,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是她永遠的痛,令她不敢再多往前走一步。
“誰去說?”
幾人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但都在思考中。
是啊,問題來了,誰去告訴蘇老二呢?肖堯去說,帶有一定的強制性,萬一他當面不敢否決,背後不樂意咋辦?
袁鳶自己去說,更不可能,總不能讓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孩,去對一個男人說自己被人搞大過肚子,還流產了吧?
“袁鳶,這件事你真要告訴她,我看還是我來說比較婉轉一些,但那最後一點,鐵定不能說出去,即使他以後聽說,你也一口咬定,說是那個壞蛋家裡人造謠。”
袁鳶還是不置可否,只把無助的目光看向肖堯。
“芳菲姐說的沒錯,我們這也是爲了你好,也不是我們要刻意隱瞞,他真要喜歡你,也少了點芥蒂。他是在我面前保證過,不在乎你受到過任何傷害,但這話不可全信。”
“哼,你自己都知道這保證不可全信,這就是你們男人口是心非,言而無信的德行。沒得到都是好的,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芳菲姐,你別罵肖堯哥哥,他纔不是你想的那樣呢,你別冤枉他。”
一直不說話的小愛,此時見範芳菲又把矛頭指向肖堯,心裡老大不樂意。你們大人談婚論嫁我不插嘴,可是你要是來埋汰肖堯,那可不行。
“我冤枉他?你敢說你哥哥就是好人?我看他比一般男人都壞,你看看她身邊,整天圍繞着你們這些女孩子,還一個個的都是美女,他又是那副德行,不禍害幾個纔怪呢。”
“我……”
“你什麼你?你就是賭咒發誓,我也不信!”
肖堯被範芳菲扒得體無完膚,他想要爭辯,卻真的說不出口。這真是披麻救火,若火燒身。
“芳菲姐,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你說,肖堯哥哥禍害誰了?難道把你禍害了?你還真的是小師孃了?即使把你禍害了,那也一定是你樂意的,我咋沒見肖堯哥哥不珍惜你啊?”
“你這小丫頭懂個啥?你沒看到他見到漂亮女人那色眯眯的眼光嗎?你……”
周薇愛見肖堯被批駁,十分生氣,那小嘴毫不留情的反駁起來,把範芳菲說的是目瞪口呆,眼看一場雙嬌之爭即將爆發,袁鳶急忙開口打斷:
“你們……你們在說我的事,怎麼吵起來啦?你們爲了我這樣,叫我怎能心安?”
說話時,袁鳶已經開始哭泣。大家都覺得剛纔說着說着就跑題了,小愛也有點過意不去。
“袁鳶姐,你別說我不懂事,但我還是要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幹嘛要說出去?即使別人亂說,你就來個死不認賬,難道誰還敢三曹對案啊?”
“小愛妹妹,你還小,不知道這中間的厲害。”
袁鳶被小愛說的很驚詫,這也差不了幾歲,可見解差別卻是不小。
“厲害?袁鳶姐,有啥厲害?你這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的身子,我想給誰就給誰,不喜歡的,想死他也得不到。別人說啥,有那麼重要嗎?關鍵是自己喜歡就行。我……”
周薇愛在那高談闊論,可把幾人都說愣住了。別看她小,難道她說的沒有道理嗎?可肖堯愣了一下之後,覺得再不阻止,還不知道這丫頭,又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小愛,還不給我閉嘴!你咋越說越來勁了?這像是你一個小女孩該說的話嗎?”
這次肖堯說話的語氣很嚴肅,臉也拉的老長。周薇愛一下憋住,不敢再說,可她卻委屈得眼淚汪汪的。肖堯真的認真起來,小愛還是很害怕的,這就是他作爲哥哥的威嚴。
“行了,行了。剛剛小愛還在爲你幫腔,你現在到來兇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小愛,咱不理他,我們去吃飯。”
“小愛,別生氣了,他翻臉就像翻書一樣,你都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知道他的脾氣?”
兩人一起來勸小愛,可把肖堯再次弄蒙了。這都是哪頭的呀?到底誰跟誰在較勁啊?他見範芳菲要帶他們去吃飯,只得無奈的說道:
“走吧,我們去蘇家兄弟那一起吃飯。臨來的時候,我和他們說好了,回去吃飯。”
既然肖堯已經答應回去吃飯,範芳菲也不矯情,四人原路返回,再次回到蘇老三的住處。家裡只有蘇老三一人在等候肖堯等人,蘇老大和蘇老二已經提前去飯店點菜了。
可等蘇老三帶着肖堯幾人,來到飯店包廂,卻見到了他們誰都不想見到的人。
“小師傅,小師孃,快,快,請上座。”
面對秦滿江不着調的稱呼,肖堯皺起了眉頭。範芳菲更是厭惡的轉過臉去,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你要是再敢亂叫,當心我讓肖哥哥再揍你一頓。”
小愛對秦滿江的獻殷勤不屑一顧,但對他口裡的稱呼卻大爲光火。
“你怎麼在這?”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也是肖堯心裡的規矩,但他對秦滿江的突然出現,心裡還是充滿好奇。
“是這樣,我們在來飯店的路上遇到他,他來要我們明天給他們拖隊裝貨,說要送去五洋鎮。我想,你現在沒車走不掉,我就把他留下來,問問你是不是願意跟船隊過去。”
“哦?你們哪天走?”
“大後天,裝完就走,聽說你在這,我就厚着臉皮來討杯酒吃。你要是想坐船回去,就跟我拖輪走,雖然慢點,但那是另外一種感覺,湖上風光盡收眼底。”
秦滿江熱情相邀,這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反正是鬥不過他,連女朋友都讓了,不如交個朋友划算。
“我小時候,坐過輪船去五洋鎮,不過坐拖輪還沒有經歷過。袁鳶,你暈船嗎?”
“我不暈船,我們那到這裡,還是坐船的多,我也坐過幾回輪船。”
看到肖堯詢問袁鳶,秦滿江把眼看了過去。自從範芳菲進來,他一直就把眼光偷偷定在她的身上,越看心裡越是懊悔,這樣的美人,自己沒能得手,如今便宜了肖堯。
現在秦滿江細看袁鳶,雖說在相貌上,她與範芳菲和小愛差了不是一個檔次,但那一股鄰家女孩的清新,還是讓他暗地敬佩,這肖堯怎麼到哪,都隨身圍繞着不一般的女孩?
“小妹妹,你不暈船就好,我們拖輪比客輪更穩,因爲後面拖着十幾條大木船,走的比較慢。”
袁鳶雖說是第一次見到秦滿江,但早聽說過這個人,對他的獻媚也不太感冒。她和小愛坐在蘇家兄弟對面,她不敢擡頭,只把餘光偷偷看向蘇老二。
範芳菲想到,撮合袁鳶和蘇老二這事,不能再大衆場合對蘇老二談,就起身走出包廂,在經過蘇老二身邊時,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範芳菲的動作,沒有逃過一直坐在下首,注意着她的秦滿江,可他沒有一點質疑,他不認爲,範芳菲和蘇老二,會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