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通情達理的小雅,肖堯邁不開腳步。他咬牙狠心,堅定了不走的決心。只不過,他這一晚狠厲的拒絕了小愛要同牀而眠的糾纏,最終惹得她倆心裡都不高興。
這不是肖堯狠心,而是他對自己不放心。
當他第二天早上來到教室上課時,面對着一雙憤怒和一雙幽怨的目光,他只好裝作沒看見,在路過王佳佳的座位時,在他的耳朵裡,聽到了輕輕而又帶着怒氣的“騙子”二字。
新學期開學,座位都做了調整,原來在最外邊一組的肖堯他們,全部調到最裡面一組,同桌也做了適當的調整,不過王佳佳和黃莉通過私下協調,沒有分開。
肖堯和她倆之間,隔了一張課桌,而肖堯的同桌,又換了一個女生。
這個女生叫王紅玉,她和先前與肖堯同桌,文靜的左珍正好相反,是一個非常活潑而又話多的嬌俏女孩。
她剛和肖堯坐在一起的幾天,心裡還突突。但後來發覺肖堯不是那麼嚇人,心也漸漸的踏實下來,話也一天比一天多起來。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吃早飯吃到蒼蠅啦?”
看到肖堯拉長着臉走過來,王紅玉站起身給他讓行。她坐在外手,每次只要她先來,都要給他讓行。
“是啊,我喜歡吃肉,人家說蚊子腿也是肉,蒼蠅比蚊子大多了,下次你也嚐嚐,味道好極了。”
肖堯沒好氣的的懟了她一句,來到座位上安坐下來,開始寫作業。他看看前面王佳佳和黃莉的 背影,心裡很蹊蹺。王佳佳剛剛罵他是“騙子”,難道自己的謊言被誰給戳穿了?
“你真沒氣度,跟你開個玩笑,你也還回來了,難道還生氣了?”
王紅玉見肖堯拿出書本,既不讀書也不寫字,嘴裡咬着鋼筆的尾端發呆,誤以爲肖堯對她的話耿耿於懷了。肖堯白了她一眼,收回心神。
“我氣得着嗎我?我作業沒寫,在想寫作業呢。”
“哦,我知道了。”
王紅玉連忙拿出自己的作業,放到肖堯的書本上。
“我可不敢保證做的全對哦,你要是擔心,還是抄黃莉的吧,要不要我幫你找她拿來?”
“你……”
左珍沒話,肖堯時常找她說話,她也只是被動應答。這個王紅玉話多,他起先以爲比和左珍坐一起要開心的多,可是現在他想清淨一會都難,他甚至有點懷念和左珍同桌的日子了。
肖堯隨手翻開她的作業本看看,見她字寫得很小,也很清秀,就把本子合上,再翻開自己的作業本準備開始做。王紅玉伸頭過來看了看,口裡不自覺的說道:
“你人長得不醜,怎麼字寫得這麼難看?難怪老師會批評你,你就不能寫的認真點?”
這是王紅玉第一次見到肖堯寫的字,前幾天她可不敢偷看肖堯本子,就是坐在一起,兩人之間也有很大的間隙。再說了,如果是前幾天看到,這話她也不敢說出來的。
“我醜我樂意,我就這德行,這是我的風格,又不要你改作業。我的小姑奶奶,你能讓我安心把作業寫完嗎?一會上課是要交上去的,你不是想害我被老師批評吧?”
肖堯被她搞得哭笑不得,見她還要說啥,連忙求饒。在說完後,再也不理她,趕緊埋頭寫作業。
這一天從下課到放學,肖堯始終躲着她倆。而王佳佳也認定肖堯幫郝旭偉把事情辦完了,再說他也於事無補,見他刻意躲避自己,也不主動找他問話。
就連肖堯晚上不來馬校長辦公室上自習,王佳佳也不去問原因。黃莉對肖堯也有氣,約好星期天晚上來辦公室,他失約不來,她也不想再去邀約,那樣不合她的性格。
誰知他們這一場暗裡較勁,在週三下午,就讓王佳佳和黃莉後悔不已。
因爲這天下午,一節體育課,一節地理課,而班上一下少了五個男生不來上課,除了鐵板一塊的“***”,還少了新來的朱琦。
“王紅玉,你知道肖堯他們去哪了嗎?”
“我不知道,上午上課,一點也沒聽他說下午要去哪,真對不起。”
見到王佳佳來詢問自己,王紅玉很自責。她覺得自己沒有掌握住肖堯的動向,不能幫助到她,是自己無能的表現。
就在王佳佳查問肖堯去向的同時,肖堯六人,騎着兩部單車,來到了郝旭偉所在學校的校園外。
“小不點,你在這把車藏起來,你們幾個,在我進門後,再去找三(1)班,到裡面晃兩圈,那幾個刺頭,肯定會詢問你們幹嘛,你們就和他們產生口角衝突,我隨後過來,把你們打跑就完事。”
肖堯說完,有點不放心的看看朱琦,見他跟着大家一起點頭,心裡也就踏實了。
“怎麼計劃有變?”
方存建一聽肖堯現在和他原先的不一樣,忍不住就問了起來。而肖堯只給了“照辦”兩字就走。他來到校園,一路打聽,找到郝旭偉的辦公室。
“你來啦,帶了幾個人?”
郝老師見到肖堯過來,一點也沒有吃驚,可心裡非常高興。
“沒帶人,就我一個,你還想要我帶許多人來打羣架啊?”
“就你一個人?一個人就一個人,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聽懂肖堯獨自前來,郝旭偉有點不放心,但他知道,那幾人加起來也不是肖堯對手,就想知道他獨自前來的意圖。
“沒想好,待會你帶我去你們班上看看,我要看看那些人是什麼樣的,才能想想怎麼辦。”
肖堯爲了假戲真做的更像一點,也爲了不給郝老師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他把自己的計策隱瞞了下來。郝旭偉覺得肖堯說的在理,就給肖堯倒杯開水,讓他稍作休息。
而就在肖堯開水喝到一半的時候,前面的教室傳來了鬨鬧聲。郝旭偉皺起眉頭,對着肖堯說道:
“就是那個班,你聽聽,這會又不知道在起什麼哄。”
“你不去看看?”
肖堯沒有急着起身,反而問起了我郝老師。
“不急,等你把茶喝完,他們那這樣鬧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老師都不願過問。”
郝旭偉有點無奈的嘆息一聲,有時候就是老師去一趟,也保不了多久。這不是上課時間,多數老師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走吧,正好看看他們鬧什麼。”
肖堯一口把剩下的茶喝完,跟着郝旭偉一起走向教室。
朱琦四人找到三(1)班,剛進到教室,就被幾個男生喝問,還有很不友好的髒話傳進耳朵。幾人裝作社會無業青年一樣,流裡流氣的回懟過去,男生中就有人開罵。
他們其中一人,低近朱琦面前,見他這樣的小白臉就不舒服,上來就是一巴掌。
而朱琦又不是好惹的,你不動手,他還遵照肖堯的意圖,威嚇一下就成。
但眼見威嚇無效,這幫學弟還先來打他,他反手抓住襲來的手掌,劈臉就回了那傢伙一掌。那人臉上立即顯示出五個血紅的手指印,嘴角也有鮮血流出。
他兩人這邊一動手,班級其他男孩也揮拳上陣,把那些膽小的男生和女生,全部嚇得跑出教室。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打我們班的學生?”
有肖堯在身邊,郝旭偉的口氣很強硬,但他在問話後,不自覺的站到肖堯的身後,暴露了他心裡膽怯的弱點。
“郝老師,他們是一幫社會青年,來我們班操事。”
跑到外面的同學,解答了郝旭偉的話題。而這個時候,班級裡七八個男生,已經被衛旗幾人摔得東倒西歪,被朱琦打臉的男生,鮮血糊了半邊臉。
“你還看着幹什麼?快把他們都給我拿下。”
肖堯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傻了,都說好不打人的,這怎麼就混戰起來了?還把人打的一臉是血,這與計劃的不一樣啊。
隨着郝旭偉的將令發出,肖堯不得不出手了,他上前故意使出渾身解數,拿出平時練拳的一招一式,就像表演一樣,一路打進去,而方存建和衛旗幾人在假意招架幾下之後,就落荒而逃。
唯一心裡一直不服肖堯的朱琦,這時候泛起了神經,他想要在這和肖堯較量一下。
而肖堯見他不是糊弄兩下就走,而是拳拳發力,踢腿帶風,掌掌不離要害,他也直接從花拳繡腿,改爲真槍實彈,兩人這下就打出了真火,從班級打到校園。
而方存建見到朱琦真的和肖堯對打起來,他可是急壞了,一邊喊他快退,一邊和夏驕環等人跑向校外。
朱琦見方存建暗裡帶着提示,這纔想起他們來的目的,手腳慢個半拍,被肖堯一腳踹在屁股上,他狼狽的一個前滾翻,爬起來逃之夭夭。
“老師,你……你別管我,你朋友一個人,怕打不過他們。”
在肖堯內鬥的同一時間,郝旭偉已經掏出手帕,爲流血的男生,擦去臉上的血跡。男生感動之餘,又爲老師的朋友擔心起來。
“沒事,他能搞定,別說這幾個癟三,就是再來十個八個的,也不是他對手。”
“郝老師,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郝旭偉聽到耳裡十分受用。沒想到肖堯一來,就遇上這事,他一直爲之頭疼的學生,已經對他轉變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