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芳菲的話,讓肖堯無法辯解。他知道這是她到了選擇的時候。男人和女人看待社會的角度不同,對人生的認知也大相庭徑。
男人靠征服世界,來贏得女人的青睞,女人則是靠征服男人,來贏得世界。
選擇就是面臨兩難之地,否則如何要去選擇?選擇也就沒有界線明顯的對錯。任何一個選擇,只要是在充分了解之後,憑着自己的理性和思考做出的,都是正確的。
是選擇就會有風險。但風險和機會並存,黑暗與希望同在。如果最優的選項不存在,結果的好與壞,在很多時候,都是取決於主觀的感受。
沒有辦法得到最優時,選擇哪種方案,是不同的人生哲學之間的較量,更重要的是,找到一條她覺得有價值的未來的路。關乎她的家庭生活,並無優劣對錯之分。
肖堯不認可穆志,是從自己的認知去衡量;靜兒和小愛不認可,也是從自己的好惡去評判。真要他說出穆志哪裡有什麼惡習,或者敗壞的道德,他說不出。
肖堯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一時陷入了沉思。範芳菲則輕輕的將俏頭,靠在肖堯的肩膀上。肖堯側臉看看她,她那一份嬌弱和無力,讓肖堯看得一陣心酸。
“你要是想好了,那就試試看吧,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絕不輕饒他。”
範芳菲難得一次乖巧的“嗯”了一聲,她把上半身的重量,全部靠在肖堯身上。有了他這句話,她的心更踏實了。只要她發覺穆志不是她能託付終身的人,那麼她就回頭無憂,不怕穆志糾纏不放。
本來肖堯以爲範芳菲讓他到環河公園坐坐,他以爲她有什麼話不好當着小愛他們面說,可這時候,範芳菲只是靠在肖堯的肩膀上,沉默不語。肖堯有點着急,想走了,他心裡牽掛着小愛和靜兒。
“芳菲姐,我們……。”
“肖堯,別說話,你能抱抱我嗎?”
沒有拒絕的理由,肖堯輕緩手臂,擁住她柔若無骨的腰身。範芳菲由剛剛斜靠肩膀,變成依偎在他寬闊的胸懷,聽到他那健壯而又有力的心跳。
肖堯和她之間有過親密接觸,但那兩次都在其中一人醉酒之後,像這樣都是清醒狀態下的擁抱,亦屬首次。
範芳菲在他那節奏明快的心跳聲,和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體味中,竟然昏昏欲睡。
這個胸膛,是她認爲除了父親以外的最爲安全的港灣,是她認爲可以依賴的最爲溫馨的花園,也是她想得到而又不可能得到庇護所。
她很累,從身體到精神,都很疲憊。從昨天在小愛家見到肖堯,直到現在,她才完全放下心神,就這樣斜偎在肖堯的懷裡,坦然入睡。
肖堯怎麼也沒想到,她要來這裡坐坐,是困了要睡覺,早知如此,他直接把她送回家睡覺,他去和小愛和靜兒玩多好。可眼下,看到她這麼快就陷入沉睡,他真不忍心叫醒她。
無奈之下,肖堯只得輕輕的把她橫放到自己的腿上,用手墊在她的頭下,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這樣一來,範芳菲的正面完全面對肖堯,那誘人的高聳,和嬌俏嫩滑的俊臉,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的眼底。
如此溫玉在懷,秀色當前,要說肖堯還能做君子,那就太高看他了。他四下看看沒人,閒着的一隻手就擡了起來,他想偷偷地去摸摸那那薄薄衣衫下的柔軟。
肖堯的手慢慢的靠近,他也擔心她會突然醒來,那就糗大了。可眼前的傲嬌那麼大,他忍不住衝動好奇的心。還有一點就是她老是和自己較勁,他有那麼點壞心思,要趁機佔個便宜,懲罰她一下下。
就在肖堯快要得手的時候,範芳菲不知是睡的不舒服,還是自然的換成習慣的睡姿,她稍一翻轉,側身面對肖堯,上面的一直玉手,好巧不巧的搭在肖堯的兩腿之間。
肖堯那玩意可不是個好鳥,其實範芳菲的手,並不在那玩意正上方,還是稍微有點距離的,可它卻在那不安分起來,探頭探腦的蠢蠢欲動。
本想吃點豆腐嚐嚐鮮的肖堯,這時候難受起來。它不可控,要是這時候她醒來,自己的男人形象就丟光了。
帳篷毫無意外的撘起來,肖堯只能使勁往椅背上靠,想要離開她哪怕一點點距離。可他往上一挺腰,差點就把範芳菲弄的滾下去,他趕緊用手勾住她的後背。
這一下動作太大,範芳菲的手背,真的碰到了帳篷頂,範芳菲也被驚醒了。
“我睡着啦?睡了多久啦?”
“沒……沒多久。”
範芳菲擡手捋了一下臉上的秀髮,並沒有起身。看到肖堯漲紅了臉,臉色很不自然。她收手的時候,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她一下坐起來。
“你……,你也太壞了,我就睡一會,你都不老實?”
“我沒有,你別誣陷好人。”
肖堯否定的很凜然,沒有得逞,就是沒有,想冤枉他,沒門。
“好人?你那……也是好人?”
範芳菲的嘴角撇了一下,目光在他的兩腿之間掃了一眼,她一臉火燒火燎的的鄙視着肖堯。
“那能怪我嗎?誰讓你睡得好好的要翻身,它又不聽我的指揮。”
肖堯這話說的沒底氣,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在老師面前認錯一樣。範芳菲還沒見過肖堯這般模樣,她心裡一樂。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還要問啊?我不喜歡你,怎麼會反對你跟那個人搞對象?”
肖堯想都沒想,他認爲範芳菲這問題,太幼稚了。
“你反對有什麼用?我不跟他搞對象,還能跟你這個小屁孩搞對象?快走吧,靜兒一定等着急了。”
“你不要小看人,我……。”
說道搞對象,範芳菲的心情立即就沉重起來,她也沒了再逗肖堯玩的興趣,站起來整理一下衣裳就催肖堯趕路。
肖堯被她的瞧不起語氣激怒,差點就說出他已經有過女人的話。
“你什麼?我都替你身邊的女孩子擔心,她們都和我一樣,對你不設防,總有一天會被你給禍害了。你上午說把靜兒轉學了,我就以爲你對她做了壞事。小屁孩,一點自制力都沒有。”
“你……,你就是豬腦子,我懶得跟你說。虧你想得出來,靜兒是我妹妹,還那麼小,我再不是人,也不會幹那傷天害理的事吧?你要是再敢污衊我,我就……。”
肖堯一跟範芳菲鬥嘴,他就發狠要把她怎樣怎麼樣,這時候他又後悔,剛剛就該膽子大一點,動作快一點,吃了她的豆腐,現在被她誣陷也不虧。
“你就怎樣?你喊吃了我啊?”
肖堯氣得在心裡發狠:我就吃了你,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吃幹抹淨。他走到自行車邊上,打開鎖,也不等範芳菲坐上,騎上車就走。
肖堯本以爲範芳菲會在後面喊他,可他走了一段,後面卻一定動靜沒有,他只得停車回頭查看。
範芳菲不但沒喊他,反而背轉身,在樹蔭下朝着相反方向走去。那步伐不大不小,悠哉悠哉,還伸手擋住即將碰到頭部的垂柳,正是全譯了啥叫閒庭信步。
依肖堯的脾氣,真想不管不顧的騎車就走。可他做不到,只好騎車回來,心裡默唸:好男不和女鬥。
聽到身後肖堯騎車回來,範芳菲非常得意,她不回頭,繼續我行我素。
“你上來不上來?再不上來,我可就真走了。”
“你真走也好假走也罷,我又沒拽着你不讓你走,你要走就趕緊的,別耽誤我逛公園。”
範芳菲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肖堯這下只能服軟了。
“芳菲姐,我錯了好不好?再不走,靜兒她們真的會等着急了。”
“看在靜兒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僅你這一次,下次再這樣,可沒這麼便宜了。”
範芳菲說着,輕輕一躍,跳到自行車的後座上,抱住肖堯的腰身,等到肖堯掉個頭,才繼續說道:
“你以後在我面前,絕對不準張牙舞爪的。”
“我哪有?”
肖堯此時就是一個鬥敗的公雞,連抗辯都是那麼的有氣無力。肖堯有脾氣,甚至可以說脾氣暴躁、很暴躁。但他只會和女孩鬥氣,只要女人和他較真起來,他就立即沒了脾氣。
他這沒了脾氣也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在女人面前,男人想都別想。
也許是在公園已經被肖堯抱過的緣故,範芳菲這一路回去,不像從火車站到公園,扶着座位坐着。她從坐上來抱住肖堯的腰,一直就沒有放開,還把頭靠在他的後背上,閉着眼隨他騎到哪裡。
周薇愛按照肖堯的約定,在帶着靜兒玩了一定時間後,就帶她來到範芳菲的住處,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他倆回來,靜兒都急着要小愛和她一起回爺爺家了。
小愛只好耐心安慰了一遍又一遍,眼看下班的時間到了,還不見他倆的蹤影,周薇愛也有點着急了。
爲了安撫靜兒焦急的情緒,她帶着靜兒,走出劇場。剛到馬路上,就看到肖堯騎着單車,範芳菲坐在車後環抱着肖堯的腰,一直來到她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