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真是受虐狂
低頭走向浴室,秦諾依的眼中滿是淡淡的憂傷,對於任天行,她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
儘管嘴裡念着恨,但是她知道,她其實從沒恨過他。若說真有什麼不快,那也不過是一種怨,一種用無數的傷害和悲傷所築成的怨而已。
她怨他,怨他毀了她的人生。
她怨他,怨他壞了她平靜的生活。
她怨他,怨他的霸道專橫,薄情寡性,冷血無情。
因爲,這樣的他深深的傷害了她,讓她對他的怨越發的加深,直到她越來越無法原諒。
任天行,就像是一株殷紅的罌粟花,一邊傷害着她,一邊卻又讓她避不開躲不了。
走到浴室的門口,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突然拉回了秦諾依的思緒,猛然驚醒,秦諾依這纔想起,她忘了關水龍頭。而此時,浴缸裡的水早已放滿,越來越多的泡沫順着缸壁緩緩流到地上,只見此時的地面上幾乎有一半被泡沫所佔領。
連忙走過去想要關上水龍頭,只是讓秦諾依沒想到的是,由於地上的泡沫太滑,再加上她的右腿本來就有點不太方便。於是乎,就在她剛走了沒幾步時,只聽突然“轟”的一聲,然後她便狠狠的摔向了地面。
那一刻,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可能會死在這裡在,而她不想死,如果要死,她寧願是被任天行弄死。
這是秦諾依摔倒後的第一個感覺,也是唯一的一個。
那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是那麼的懼怕死亡,尤其是在正在面對的時侯。而且,她竟是那麼一個受虐狂,難道被任天行揉-虐死,會比摔死更好?
這個問題她一直想了很久,但是,一直到最後,她都沒得到答案。
於是,她便以一種求生的本能反應來解釋那個念頭。當然,儘管她也知道這比較牽強。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而她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身穿一身藍色豎條紋的病服。一瓶高高吊起的點滴順着一根塑料管,緩緩的流入針頭裡,然後流入到她的左手背上,進入到她的血液,最後溶入其中。
“嘶……!”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此時的秦諾依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腿上傳來。強撐着擡頭看去,只見牀尾,一隻打了石膏而被高高吊起的腿赫然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啊……!”一陣驚叫,秦諾依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看了看,同時努力的動了動她的腿,只是,任她如何用力,她都絲毫動不了她的右腿。
所以……
那個打了石膏,而被高高吊起的腿是她的?!
“來人啊。”對着門口大叫一聲,秦諾依的眼中帶着恐慌,淚水也已經在眼裡打轉。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只見一個護士連忙走了進來,一臉關心的問到,“你好,小姐,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還想問你,我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腿怎麼了?”秦諾依說着,語氣中充滿了驚慌。
只聽此時,護士連忙說到,“噢,你的腿摔傷了,骨折,所以打了石膏。”
“骨折?!”秦諾依說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她骨折了,她怎麼會骨折?想到這裡,她突然想起,她在浴室摔倒了。
於是,秦諾依便又連忙問,“那是誰把我送來醫院的?”
搖了搖頭,護士一臉不知情的說到,“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一個男人。”
男人,是誰?
任天行?還是孟俊顥?如果說在她的人生中不管何時都可能出現的男人,那就只有這兩個人了。
一個是她的仇人,一個是她的戀人。
而就在此時,就在秦諾依正一臉苦思的時侯,她的疑惑卻不解自破了。
“依依,你醒了。”門口孟俊顥溫柔的笑臉出現在她面前,而從他的眼底,秦諾依可以看出他很擔心,“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看到孟俊顥進來,那個護士也連忙識趣的離開。
搖了搖頭,秦諾依連忙隱去眼中的淚水,“沒有了。”
“那就好。”放心的笑了笑,孟俊顥便走到病牀旁,輕輕的坐到她的牀邊,一臉心疼的說,“你知道嗎?你剛纔嚇死我了。”
“對不起!”秦諾依低聲說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伸手摸了摸秦諾依的臉,孟俊顥的眼中充滿了愧疚,“好了,這句對不起應該是我說纔對。昨晚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那裡,更不該讓你一個人離開。如果不是因爲我,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依依,對不起!”
看着孟俊顥那一臉愧疚的表情,秦諾依突然意識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昨晚的事,他不會知道了吧?想着,秦諾依連忙笑了笑,一臉安慰的說,“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吧,再說了,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
只見此時,卻見孟俊顥連忙搖了搖頭,一臉坦誠的說,“依依,救你的不是我。”
“啊?!”秦諾依的表情中充滿了震驚。
不是他,那是誰?
任天行,不會是他吧?!如果是他,那他們的事孟俊顥豈不都知道了,那……
沒等秦諾依繼續想下去,只聽孟俊顥連忙說到,“是笙墨,是他救了你。”
“程先生?”對於這個答案,顯然,這是秦諾依沒有想到的。
點了點頭,孟俊顥連忙說到,“是啊,我今天打了你很多電話,但是卻一直打不通,我擔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就打電話問笙墨。他告訴我,他把你送到了你朋友的住處,所以,我就請他過去找你了。聽說他到那後一直按門鈴,但是沒人應,後來,他就找來了物業,並且找來了開鎖的師傅,最後才把你救了起來,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看着孟俊顥那滿是慶幸的表情,秦諾依連忙說到,“噢,那真是謝謝他了。”而她的眼神卻似有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