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是陸江出院後的一個月裡。
在陸江老家HN省某個縣城偏僻山村裡,陸江坐在自家屋前的一個大樹之下,他目光迷離的望着烈日籠罩的大地,思緒萬千。他回來已有一個月了,但陸江此時還未徹底回過神來,一切,宛如夢幻中一般,或許,這一切太過美好,好的讓陸江恍惚。
就在陸江思緒萬千之時,一道樸素的身影默默的在陸江身旁坐着,他手裡拿着一根菸鬥,熟練的將菸絲捏成團放進菸斗裡,劃過一根火柴,發出“嗤嗤”聲,放在菸絲之上,嘎巴嘎巴的抽了起來。
聞着多年未聞到的煙味,陸江心中生起了莫名的喜悅,他轉頭看着默默抽着水煙的父親,心中一暖,父親,還是那麼沉默寡言,在陸江的記憶裡,父親的話不多,不苟言笑,所以,陸江從小就很怕父親,不過,這一次,父親的沉默,卻讓陸江格外的親切和溫暖,沉吟少許,陸江輕聲道:“爸,少抽點菸。”
父親默默的看了眼陸江,將菸斗遞向陸江,陸江會意的接過菸斗,心中更是詫異,以前陸江抽菸,遭到了父親的強烈的反對,卻沒想到這次父親竟會主動把菸斗遞了過來。
陸江遲疑片刻,他含着菸嘴,輕輕的吸了一口,他只感覺有點嗆,陸江又將煙吸進了肺裡,只感覺有頭暈暈的感覺。
“小江,在外面壓力大了,就抽幾口吧。有時,把壓力都放在心上,對身體反而也不好。”沉默的父親突然開口道,他的話語低沉,目光盯着陸江,平靜的眼裡時而浮現複雜,有心疼,有關切,更有疼愛。
察覺到父親眼中的目光,陸江心中微微刺痛,他重重的點頭,從小到大,父親的話不多,對自己也格外嚴厲,但嚴厲中蘊含的偉大父愛,只有用心才能體會得到。
“等稻穀賣了,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至於結婚,我們也不會強逼你,你已經不小了,也該懂事了。”父親說着,不等陸江回答便站了起來,走進了屋裡。
看着父親的背影,陸江心酸不已,在這一刻,陸江只感覺父親這兩年裡老的太快了,快的讓陸江還沒來得及珍惜,他就已經老了。
“夢已醒,我也該醒悟,該努力了。”陸江眼皮微垂,眯着眼看着炎日下的大地,輕聲說道。
在陸江回來的一個半月後,陸江拿着父母幸苦攢下的七萬塊錢加上李二擊傷自己之事,賠的五千塊,在縣城裡開了一家藥店!陸江雖不確定道源天是否真是個夢,但他所經歷的卻是豐厚財富,他開藥店的最初目的是想收集藥材,想自己也來搗鼓一番煉丹,他不求能修煉,只求能讓丹藥延緩父母衰老。
在陸江苦心經營之下,藥店的生意也日益紅火,加之收着不少野生藥材,不少商家不遠千里來到縣城,購買陸江的收集的藥材,久而久之,陸江索性做起了販賣藥材的生意,而名貴藥材都被他留了下來,他雖沒接觸過煉丹,但在道源天耳濡目染之下,他對煉丹也有着幾分瞭解,他將藥材煉成丹藥給父母服用,而陸江煉的丹藥逐漸生效,父母服用之後更顯精神。
雖然陸江想過以煉丹來增加財富,但他並沒這麼做,一個,他不想以煉丹來干擾社會的秩序,二個,他經歷的太多,早已看淡了貧富,只要能陪伴父母,日子過的滋潤就足以。
在兩年後,陸江將遠在農村的父母接到了縣城,並在縣城裡建起了一動小別墅,買了一輛國產車,日子過的滋潤,在期間,陸江多次帶父母去坐坐高鐵、飛機,帶他們遊遍了全國各地名勝古蹟。
在回來的第四年,陸江結婚了,妻子是陸江店子胖的服裝老闆,名爲羅嬋。
在第五年,陸江生了個胖胖的兒子,父親陸海爲之取名爲:陸天。
回來之後,陸江的日子過的有滋有潤,有着父母、妻兒的陪伴,他對現狀極爲滿足。
在回來的第十年。
這日,夜晚,已步入中年的陸江站在別墅的陽臺上,俯視着前方燈光通明的縣城鬧市,神情迷離,這幾年,他獨自一人站在陽臺的次數越來越多,有了美滿的家庭,這是陸江在道源天時夢寐以求的,可現在,不知爲何,陸江總感覺一切太過美好,美好的讓他覺得不現實。
這時溫暖的雙手從陸江背後插入他雙手之間,環抱着他的腰身,陸江微怔,他目光微閃,將雙手放在細膩小手之上,輕輕的拍了拍兩下,道:“嬋嬋,小天睡着了嗎?”
來人正是陸江的妻子,羅嬋。
“嗯!”羅嬋輕聲呢喃,她把臉貼着陸江的杯,突然輕聲道:“陸江。”
“嗯?”陸江微微側頭。
“你會離開我,對嗎?”羅嬋突然問道。
陸江渾身一震,他眼中拂過一抹異色,遲疑片刻,道:“爲什麼這麼說?”
“六年了,我發現離你越來越遠了。”羅慧抱着陸江的手用的力更大了,她輕聲抽泣的道:“與你共枕六年了,但我發現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你,你遇事冷靜,沉着,穩重,以前,我認爲你是成熟的,但現在,我發現,我無法看透你,你就像一個迷,讓人琢磨不透,你冷靜的很可怕,冷靜的宛如虛幻一樣。”
“六年了,除了在爸媽面前,我很少看你笑過,就算面對小天,你也不曾言笑。陸江,請你告訴我,是我想多了。”羅嬋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淚水打溼了陸江的衣裳,令陸江心生不忍。
轉過身來,陸江雙手貼着羅嬋的臉頰,緩緩的擡起她的臉孔,端詳着羅嬋的精緻的臉孔,陸江眼中有着一份掙扎,心中更有刺痛之感,看着羅嬋,陸江宛如重新回到了道源天,看到了那崇靈地域第一美女空蟬仙子。
羅嬋與空蟬仙子太像太像了,除去那仙氣之外,兩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陸江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嬋嬋,是你想多了。”
羅嬋掙脫陸江的雙手,她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她突然停頓下來,輕聲道:“陸江,如果哪天你要走,請告訴我,這樣,我不會永遠的記着你。”,說着,羅嬋消失在夜色之中。
注視着羅嬋的背影,陸江雙眼微眯,眼中的掙扎越發濃郁,良久之後,他長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這真的不是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