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坤的確有罪,他受到王金槍的蠱惑,進而去蠱惑東方夏,欲要藉助東方夏之手除去趙陽。
如今罪證確鑿,他也無法狡辯。
趙陽看着和坤,冷笑道:“你這傢伙,有一點王金槍的確沒說錯,本少來到靈鈞城之後,一定會搞你的事情。”
和坤皺眉問道:“爲什麼?”
趙陽冷冷一笑,道:“因爲你是個大貪官,本少最討厭的便是你這樣的大貪官,武元城的城主王大劍,那貨便是一個貪官,本少十分看不慣他,於是便替天行道弄死了他。”
東方夏點點頭道:“趙少,這事兒你倒是幫了朕一個不小的忙。”
趙陽微微皺眉,“哦?是嗎?”
東方夏笑着說道:“武元城本來是我們靈鈞國的領土,不過,王大劍那頭賤驢仗着出身朝陽宗,又是王家的人,身爲一城之主,一向對朕的命令陽奉陰違,在武元城爲非作歹,他感覺天高皇帝遠。”
東方夏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趙陽收拾了王大劍,他又可以將武元城重新掌握在手裡,而且不用擔心王家找他的麻煩。
東方夏關心的問道:“趙少,你弄死了王大劍,朝陽宗那邊沒什麼事情吧?”
趙陽嘚瑟的說道:“能有什麼事情啊,朝陽宗就是我的地盤,我的名字叫趙陽,朝陽宗就是我家開的啊。”
東方夏呵呵笑了,一旁的楚河也笑了,被趙陽的囂張逗笑了。
這臭小子,一名區區的氣海境修士而已,憑什麼如此囂張?!
這時候,和坤插嘴道:“陛下,您還沒說,您打算如何處置微臣呢?”
和坤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這一次,他算是栽了,東方夏再也不能容忍他了。
東方夏眼神一冷,沉聲說道:“和坤,一直以來你比較貪財,暗地裡搞些小動作,其實朕都知道,你知道朕爲什麼不管你嗎?”
和坤應聲道:“因爲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東方夏緩緩踱步,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不錯,因爲你對朕忠心,可是這一次你太過了,你竟然接受王金槍、楊偉那兩頭賤驢的好處,唆使朕對付趙少,險些冤枉好人,使得朕跟趙少刀兵相見,這是多麼大的罪責你知道嗎?”
和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認錯道:“陛下,微臣知道錯了。”
和坤說道:“其實王金槍擔任監察使、楊偉擔任監察副使的時候,微臣經常和他們串通一氣,狼狽爲奸,禍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和坤索性認罪了,將自己的罪狀一五一十的羅列出來。
東方夏震驚了,怒視着和坤,大罵道:“和坤,你這個奴才,原來你和那兩頭賤驢是一丘之貉,枉費朕那麼信任你。”
東方夏捂着額頭,怒其不爭,“朕真是一頭蠢驢啊,被你一直矇在鼓裡。”
趙陽搖了搖頭,看着和坤的眼神有些異樣,對他有些憐憫。
這傢伙雖然爲虎作倀的了一輩子,欺壓了無數的百姓,但到頭來,事情敗露的這一天,他有勇氣承認自己所有的罪過。
和坤這熊貨兒,還是比較勇敢的。
東方夏沉默良久,對和坤說道:“你爲朕效力了大半輩子,朕也不想殺你,你走吧,朕準你靠老還鄉,朕會給你留一些錢財,但是不會太多,讓你能夠壽終正寢。”
對於和坤,東方夏也算是仁慈,畢竟,和坤也跟隨了他大半輩子,他不忍心處死和坤。
和坤痛哭流涕的謝恩。
東方夏對趙陽說道:“趙少,你看這樣處置行嗎?”
和坤主要是針對趙陽,所以,東方夏也比較禮貌,詢問一下趙陽的意見。
趙陽點點頭道:“本少沒什麼意見。”
東方夏苦笑一聲,道:“趙少果然仁慈,早先朕也誤會趙少了啊。”
趙陽呵呵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和坤這種貨色在他眼裡,就是上跳下竄的小丑,放個屁都能崩飛的屁玩意兒,如何處置他根本不重要。
東方夏一揮手,吩咐道:“送和坤大人告老還鄉。”
“是。”
立刻之間,有兩名威武雄壯的靈鈞衛走上前來,將滿臉眼淚鼻涕的和坤拉起來,強行帶離了風月大酒樓。
跟隨東方夏一起前來的文武百官,都是一陣哀嘆唏噓,權傾朝野的宰相和坤大人就這麼栽了,這也實在是太突然了。
這些文武百官,每個人的心思都不相同。
有的官員,爲官清廉,之前在和坤的威壓下始終鬱郁不得志,如今和坤倒臺,非常高興,希望心中的抱負可以實現,可以一展拳腳。
有的官員,乃是和坤的黨羽下屬,之前一直跟隨着和坤,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如今和坤一倒臺,他們都六神無主,心慌意亂。
他們要趕緊找一個靠山啊。
找誰呢?大部分官員都想起了趙陽。
趙陽是新一任的監察使,而且和坤也是栽在他手上,日後,靈鈞國無疑是他的天下。
這些人都認爲,靈鈞國日後會是趙陽的天下,趙陽說一不二,甚至比東方夏還要有權勢。
當然,趙陽倒是沒有想這些,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熱衷權勢的人。
楚河爽朗的笑道:“那隻煩人的蒼蠅總算是走了,咱哥兒幾個好好聊聊吧。”
東方夏也是一笑,點頭道:“好啊。”
東方夏一揮手,文武百官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東方夏、楚河、趙陽三人。
趙陽也讓刀疤男、小倩等人先行退下。
風月大酒樓被清場了,裡面只有楚河、東方夏、趙陽三人,這是屬於他們三巨頭的聚會。
三人分別入座,上了滿滿一桌子的美酒佳餚,三人一邊品嚐着美酒佳餚,一邊討論着事情。
楚河笑着說道:“趙陽,你快給我講講,朝陽宗如今怎麼樣了,我剛從外面歷練而回,對朝陽宗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
楚河雖然喜歡歷練冒險,不過,朝陽宗畢竟是他親手所創,對於朝陽宗,他也還是挺關心的。
趙陽飲了一杯美酒,淡淡的道:“情況不容樂觀啊。”
楚河問道:“難道四大家族的問題已經擺到桌面上,不得不解決了嗎?”
“嗯。”
趙陽點點頭道:“沒錯,四大家族的問題的確很嚴重。”
於是,趙陽便講述起來,將他和四大家族做鬥爭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給楚河聽。
從他被王大錘、王一刀兄弟圍毆,到三大家族許多人圍殺他,再到三大家族的人想出餿主意囚禁他,日夜折磨……
還有三大家族的人想盡一切辦法,千方百計的也要弄死他。
一點一滴的事情,被趙陽完整的講述出來。
楚河猛地起身,暴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三大家族在宗門竟然囂張跋扈到了這種地步!”
楚河痛心疾首,搖了搖頭道:“這和我當初與墨隱一起創建朝陽宗的目的,大相徑庭。”
東方夏長吁短嘆,鄭重說道:“是啊,連普通弟子的宗門補貼都剋扣,流入三大家族的腰包,這種事情天理不容啊。”
楚河一把拽着趙陽,沉聲問道:“我問你,墨隱呢,墨隱那傢伙爲什麼不管管?”
趙陽撓了撓頭,說道:“墨隱那貨三年前受了傷,閉關三年才恢復過來,前一陣子剛出關,目前宗門的情況已經好多了,之前非常不堪入目。”
“閉關?受傷?”
楚河愕然,問道:“墨隱那傢伙可以早早晉入洞天境了,怎麼會受傷呢?”
東方夏若有所思,開口說道:“三年前,周圍這一片地帶興起一個歪門邪道,名爲血煞門,朝陽宗和血煞門發生了連番大戰,我想墨隱前輩應該是那個時候受的傷。”
趙陽不置可否。
事實上,墨隱並不是因爲血煞門而受傷,而是被銀色斗笠人打傷的,當然,這些事情他不會告訴楚河和東方夏,這些事情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自己的丹田氣海也是被銀色斗笠人一拳轟爆,總有一天,自己要向他們討回公道。
楚河問道:“墨隱那傢伙沒事兒吧?”
“反正死不了。”
趙陽笑了笑,道:“他已經恢復如初了。”
“那就好。”
楚河點點頭,他離開的比較早,當初宗門剛一創立,他就外出冒險去了。
而血煞門的崛起,以及與朝陽宗之間的爭鬥,都是近幾年的事情,所以他並不知情。
楚河問道:“那勞什子血煞門最後如何了?”
東方夏答道:“三年前,與朝陽宗最終決戰,然後灰飛煙滅了。”
“哦。”
楚河點點頭,這個問題其實都不用問,現在朝陽宗依然存在,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風月大酒樓中,楚河、東方夏、趙陽三人相談甚歡,推杯換盞,一見如故。
而靈鈞城,此時卻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兩個不速之客,分別是宋家的族長宋大山、以及範家的族長範大同。
這兩頭賤驢從宗門出來,一路快馬加鞭趕來靈鈞城,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
弄死趙陽!
宋大山和範大同都沒有從城門通過,憑藉着高深的修爲,身形一動,便從城牆之上飛過,然後落入城中。
隱藏在暗處,才能獲得最大的優勢。
這兩頭賤驢顯然明白這個道理。
沒有任何人知道,宋大山和範大同已經來到靈鈞城,而他們本着敵明我暗的原則,也並不打算公開露面,打算在暗中就把趙陽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