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的劍刃摧枯拉朽地破開烏黑鋥亮的全覆式戰鎧並將這具高大健碩的軀體攔腰斬爲兩段,就連身爲偷襲者的我,也沒想到四腳趾兄弟會這名貌似高手的衛隊長竟如此不堪一擊。甚至沒有想像中的血濺五步,這廝被我殺死後,只有一滴血珠從屍體上冒出來,被我胸前佩戴的法外兇徒徽章收取,而這具屍體,則瞬間乾癟。我閉上眼睛,感受徽章傳遞過來的溫暖,殺人後,我覺得體力略有增長。
提劍縱步,在衛隊長身後的四個守衛錯愕之際,用劍尖刺破他們的喉嚨,我順利地闖進四腳趾兄弟會。
這是一個很大的院落,兩排漆黑矮小的民房將一棟燈火輝煌的三層石樓圍在中央,石樓上不時傳出的嬉笑聲證明這羣人渣的夜生活還挺豐富。
我雙手蓄力,一個冰火九重天轟在石樓側面,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堵牆壁都飛灰湮滅,石樓滋滋嘎嘎地左右搖曳,樓上燈火明滅,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交織在一起,隨着傾斜的石樓轟隆隆地坍塌成一堆廢墟……
“衛兵……衛兵!!!”
一個披着殘破裘皮的中年貴婦艱難的從廢墟中鑽出,她的左腿已經被石頭壓成肉末,她歇斯底里的叫喊聲讓人心煩,我擡手揚起五米多高的沙塵,將裘皮貴婦包裹成沙雕,然**拳,絲絲鮮血滲出,人變乾屍。
住在周圍兩排民房裡的四腳趾普通會員,也被石樓坍塌的聲音驚醒,他們衣衫不整地跑出來,有些人甚至還穿着睡衣,其中一個壯漢舉起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向我擲來:“砸死這個魔鬼!大家跟我一起動手!”很顯然,他比這羣愚民優秀,因爲,在愚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已經看出,我是石樓坍塌的元兇。
不過這種優秀只是相對愚民而言。在我眼裡,他們都是螻蟻,這個壯漢,最多是隻健壯的螻蟻罷了。這種細微的力量,並不能構成我放棄屠虐他們的理由,就像他們掠奪那位無辜的慷慨女士一樣。在這個混亂的世界,憐憫只是強者茶餘飯後的一種談資,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任何生物都有被屠虐的理由!
壯漢的喊叫聲驚醒了亂作一團的愚民,他們拿起各種武器,惶恐地望着我,瑟瑟發抖。可能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實力強大,又殺人不眨眼的邪惡巫師,面對強大的巫師,弱者的本能讓他們只想到恐懼與死亡,而不是勇氣和反抗。所以,左右兩排民房,圈裡圈外數十愚民裡,真正拿起武器反抗我這個魔鬼的人,算上那隻舉了很久大石頭,卻一直沒扔過來的健壯螻蟻,只有五人。
我擡起左手,對食指吹出一口氣,那前方**米處,健壯的螻蟻腳下,一根手指粗細的尖銳石柱猛然鑽出地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壯漢的肛門插入,然後破顱而出……壯漢帶着茫然的表情與世界永別。
四個手持利刃,本已對我形成包圍的人,在此時也猶豫起來,任何人都怕死,但是,這種顧忌萬萬不可在對敵之時流露出來,因爲,往往越怕死的人,死的越快。我右手一揮秋霜切玉劍,把距離我最近的傢伙連人帶錘砍成兩段,一滴血珠冉冉飛起,融進我胸前佩戴的法外兇徒徽章,而屍體則迅速乾癟。我側身避過迎面刺來的匕首,左手抓住此人的手腕,順着他撲過來的力量向左側一帶,用他的身體擋住另一人刺出的長矛,右手劍則砍向正前方,逼退作勢偷襲的最後一人。僅僅一個照面兒,五位四腳趾公會的高手就掛掉一大半。剩下倆人互望一眼,面色慘白,看來已經失去信心,打算放棄抵抗。
這時從廢墟中升起一圈藍色光幕,光幕裡傳出一個嬌媚的聲音:“這位尊敬的勇者,請問您與四腳趾兄弟會有什麼過節?如果是場誤會,我可以代表會長向您道歉,並且賠償您的一切損失,就算仇恨深重,也請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這些可憐的女子以及孩童,我們的會長和精英戰士都去迦頓男爵府參加宴會了,可能明天才能回來。”女人被光幕包裹着,艱難地爬出廢墟,我才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
這個小妞大約二十五歲,皮膚白皙如玉,深藍色的眼睛像湖泊一樣寧靜,捲曲的金色長髮垂到腰際,上身銀色西裝黑色襯衫,這襯衫在石樓坍塌之時被劃出一條大口,露出小妞性感的鎖骨和圓潤的半球,下邊緊身銀色短裙勾勒出這小妞迷人的曲線。她站在廢墟邊緣,渾身散發着誘人犯罪的氣息。
“四腳趾兄弟會?十二小時以前,這個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而十二小時以後,這個名字註定消逝在風裡。我與你們沒有直接衝突,但你們曾經逼死一位精靈女士,犯下不可寬恕的罪孽,這些罪孽,只有用你們的鮮血才能洗清。唔,我叫耶和華,希望你們能死的明明白白。”我一邊說話,一邊戰鬥,當這句話說完的時候,那兩個倖存者,一個被我切下腦袋,一個被我刺入咽喉,對於敵人,一定要,斬草除根。
“可是,像您這樣的強者,難道不具備憐憫和仁慈嗎?像我這樣毫無抵抗能力的弱女子,您,您難道也要……”這小妞做着垂死掙扎。
“你是迦頓男爵的侍妾,還是友誼之臂城主的枕邊紅人?算了,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一個美人就這麼死了是挺可惜,不過紅粉骷髏,你在我眼裡只是螻蟻,最多是隻美麗的螻蟻……”提劍刺入美人的眉心,一滴血珠冉冉升起,這具屍體迅速乾癟下去,與其他屍體並無兩樣。
看着遍地乾癟的屍體和遠處慌亂的愚民,我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如此陌生,陌生到我可以將他們都當作一組組數據,在白駒過隙的瞬間,翻手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