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時辰,這才一個個教的差不多,楚江洋終於是鬆了口氣,剛剛站起身來,便聞外面傳來呼喊:“仙長救命,仙長救命啊。”
但見那張州牧也不管那數百孩子的目光,只是一路跑了過來,邊跑邊喊。
“州牧何事?”
楚江洋身穿素色道袍,單憑賣相,絕對是極具仙家氣質,此刻面色詫異,望着張州牧,疑惑的問道。
“那益州趙況的大軍,已經距我寒河城不足五萬裡了,怕是幾日之後就可以打過來啊,仙長救我,救我呀。”
這張州牧猛然俯身下拜,卻是大聲呼喊道,聲淚俱下,極爲悽慘。
“這大軍前來,你寒河一州,難道是空城?不會派兵抵擋?求我作甚?難道要我爲你殺了那幾十萬兵甲?”
楚江洋一聽,頓時哭笑不得,卻是擺手說道。
“我只有四十萬兵甲,又如何與那八十萬大軍相抗?還有,聽說那涼州等三州州牧,都是有類似仙長的仙人當幕賓的,可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我怕他們會派那些仙長來殺我啊。”
張州牧眼珠一聽,頓時又是大哭喊道。
“嗨,若是修士前來,我自保你,可若是你被兵士攻破城池,那這凡間爭戰,我卻是不能參與的,免得惹了因果,以後有大麻煩。”
楚江洋性格豪爽,此刻一聽,果然哈哈大笑,擺手道。
“多謝仙長,多謝仙長!在下告退了!”
張州牧聞楚江洋所言,頓時大喜過望,連連作揖,隨後才退了出去,坐上大轎子,往自己的府邸去了。
且說這張州牧回到府邸,但見府中文士十數,武將百餘,皆是站在那裡,等着張州牧。
“那些修士不足所慮,爾等大將謀士,可有對敵之策了?”
張州牧人雖無大才,但也不蠢,此刻回到府邸,面色放光,既然無那些可以使用仙術的人來刺殺自己,那八十萬大軍,自己也是不懼的!寒河兒郎,以一敵三,還能多打他四十萬呢。
一路踏進大殿,走上高坐,同時聲音也已問了過去。
“呵呵,主公莫急,對策我等以商量出了大概。”
卻是一個文士走了出來,面帶微笑的說道。
“哦?顧大夫有有何良策?可拒那八十萬大軍?”
張州牧一聽,連忙問道。
“益州趙況潛伏多年,暗自訓練近百萬雄兵,戰力頗爲強橫,是以連下益州三面涼州,賀州,封州,但那三州州牧各個昏庸,除了壓榨百姓,一點德政都沒有,是以才絲毫無法反抗就被攻破,因爲那兵不願站,民又願降,他們豈能不破?但我寒河州不同,主公仁義,素有德政,百姓歸心,一州百萬里人才俊傑均來投奔,武有孫方劉黃,文有尺藝周姜,更有彪悍鐵軍四十八萬,豈懼那趙況?”
那顧大夫一聽,頓時微微一笑,作揖一下,緩緩談道,先是一番誇讚自己一方的實力,隨後才慢慢說出自己的計謀。
“那八十萬將士自益州而來,一路連下兩州數百郡,期間居然不歇息,半年時間就打到了我寒河州,想來,那趙況想來速戰速決,待五州入手,便可閉關發展,吾皇也是無可奈何了,但此軍最大的破綻便是急行軍,本三年之路,半年便到,是以軍隊定然疲乏無比,兼之我寒河此地天寒地凍,如今又以十一二月份,不消半月,大寒便至,臣夜觀天象,今年天象異常,那寒流竟會比往年早來數天,也不知那北俱蘆洲發生何變故,但此卻是上天助主公!待一夜大凍,我軍常年在寒苦之地,雖然冷了點,但卻可以承受,而來軍乃是自溫熱之地而來,若是驟受此寒,必然人人凍手凍腳,那時我軍一夜攻襲,必可大敗敵軍!”
這顧大夫一番話說的是抑揚頓挫,鏗鏘有力,說的張州牧是紅光滿面,連連點頭,哈哈大笑道:“好!好!我寒河之人常年在寒地,便是一件短衫都可在大雪地中站立,可憐那南方益州將士,驟遇寒氣,豈能不凍!豈能不敗!?哈哈哈。”
說道這裡,張州牧又是站了起來道:“諸位將軍各自操練士兵,待天時一到,便可揮師出城,殺敵建功!”
“主公睿智!”
所有人都是一抱拳吼道。
張州牧自是大笑離開,文武百官也是散去了。
且說這孫方劉黃四位將軍,議事之後,便是聚在一起,談論着。
孫義,方尚,劉賢,黃浦,四人,年紀大者三十五六,年紀輕者,二十七八,四人共事一主,兼之實力不分強弱,若是硬要比鬥幾百回合,黃浦可能略勝一絲,而黃浦年紀也稍大,三十五歲了,一身內家真氣爐火純青,單手可拉馬,雙手可拖牛,此刻四人談笑。
“那南方之人柔弱之體,豈能與我寒地將士比較!哈哈哈,待十數日後大寒,看我破他大軍!”
黃浦大笑,連連揮手道。
“黃大哥說的極是!哈哈哈。”
方尚,劉賢,孫義三人自是點頭,片刻後,四人出了南門,便是各自散開了,他們都掌兵數萬,事情多了。
時間過的自是極快,城中百姓買賣齊備東西,便都是出城了,但卻沒人知道有六個普通百姓換了衣裳,住入了酒店之中。
“天干氣燥!小心火燭!三更以過,街不留人!”
“咚咚咚~天干氣燥……”
“趙將軍,如今以四更天了,可以行動了吧?”
六個漢子各持長刀,鐵槍,雙劍,長柄大刀,長柄鐵戟,長柄金槊,也不知道這些兵器是怎麼弄進來了。
此刻一位將軍面色平靜,望着坐於座椅之上的趙將軍,輕輕問道。
“不急,孫方劉黃四人雖然是屠狗綠林之輩,但本事定然是有些的,你我切不可大意,今日我稍微一打聽,那四人中黃浦實力最強,李將軍,周將軍你二人合力前去,而後那孫義次之,我親自前去,後方尚,王將軍可與衛將軍前去,最後的劉賢,馮將軍可能取他性命否?”
“我自可取那綠林強盜的性命!”
“趙將軍,殺一個屠豬之輩,用不着我和周將軍一起吧?”
“笑話,殺那方尚小兒,豈需我和衛將軍一起前去?我一人便可!”
這趙將軍一分配,三位將士頓時一怔,連忙皺眉喝道。
“李將軍,王將軍莫急,我知你二人驍勇,但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是以兩人一齊定然保險一些,兩位將軍就不要有異議了。”
趙將軍擺了擺手,手中鐵槍微微一提,淡淡的說道。
而那王將軍,李將軍正欲再說話,卻是趙將軍眉頭一皺:“元帥此次吩咐我等前來,豈是兒戲?就這麼定了!四更一過,我等便各自潛往四人府邸,將四人斬殺!”
一句話下來,便是那王將軍,李將軍有些不服,也是無可奈何了,只得點頭,座於桌椅,擦拭武器,而趙將軍則是閉目養神,靜靜等待。
良久,良久,良久。
“四更已過,家家熄火。”
“咚咚咚,四更已過,家家熄火……”
隨着聲音傳來,但見方圓數萬裡的城內,燈光漸漸消失,天地似乎的瞬間暗了下來,而就在這昏暗的天地間,六個人影嗖嗖而過,速度極快。
眨眼之間,六人就散了開來,消失於黑暗之中。
六人於白天之間,早已打聽好了四人的住址,所以六人自然嫺熟,在房屋上幾乎不產生動靜,便是飛速而過,往那四個府邸而去。
且說趙將軍,手提大槍,身穿黑衣,布鞋,雙腳一墊中,人便是數丈而過,不消三炷香的時間,就來到了那孫義府邸。
這孫義乃是上將,家中自有守衛軍隊,但見方圓數百米的府邸內,四五隊的護衛不時的穿插,守衛倒也森嚴,而這些守衛一個個太陽穴高鼓,顯然也是內家高人。
但這些在趙將軍眼中,自然都不是問題,但見他在房屋巷中游走,速度極快,那些守衛往往都只是聽到一聲細細的動靜,卻是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當是鼠蟲所動了。
且說着孫義,操練一天的士兵,倒也有些疲累,回家之後,吃過酒飯,也未招妾侍侍寢,便是睡了,如今已經快五更天了,就是他再警惕,也是困了,入了熟睡。
但也該這孫義命不該絕,他自幼便是喜貓,而就在他當綠林當盜人的時候,得了一黑野貓,渾身漆黑,雙眼如翡翠,極得他喜愛,是以養了足足七八年,今日他雖睡着,但那貓卻未睡,在那精緻的小窩中,瞪着閃光的眼睛往外看去,但見一條黑影宛若風一般,竄了進來,陡然尖叫了一聲。
“喵!!”
一聲立叫,剎那孫義便是醒了過來,但感覺上方勁風衝來,猛然一體放於身側的長刀,鏘的一聲橫於胸口。
而那趙將軍,卻是暗叫一聲可惜,本來自己打算再棲身一步,卻沒想到居然有一隻貓尖叫了起來,是以他也是幾乎在那聲音入耳的瞬間,提起長槍一槍就刺了下去,只是距離有些頗遠,待達到時,那孫義已然清醒,提刀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