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信仰的力量真是偉大呢,嘎嘎。”
風無缺全然不顧周圍軍士怪異的目光,發出了極爲難聽的怪笑聲。
自從風無缺他們加入了這種處於暗處的組織之後除了固定的任務之外,一些日常的操練是絕對沒有少的,風無缺周惑歧他們幾個已經用自己強悍的雙拳教會了他們的同袍如何尊重他們。
而司徒守拙在這其中則是一個特例,風無缺還有周惑歧兩人使用自己的實力向他們證明了自己,獲得了同袍們的尊重以及軍人的友誼,而司徒守拙使用自己那慘烈無比的殺氣以及漠然的眼神獲得了他們的恐懼。
或許那些人願意和風無缺周惑歧兩個人開開玩笑,但是他們絕對沒有膽量和司徒守拙開玩笑。
那種形象已經猶如印記一樣被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心中。
以風無缺修煉了《三奇論》之後的變態肉體,在他願意的情況之下自然能夠聽得到那些人究竟是說了些什麼,不過就是有點耗費靈氣罷了。
“好了好了,雖然你們可能不知道兩邊流氓打架的時候會說些什麼,但是現在也不用我教了吧。”
司徒守拙拍了拍手,發出了和風無缺同樣的笑聲。
“現在,無論你是****哪裡蹦出來的大頭兵,給我罵人,順便捎上他們的十八代祖宗,還有上至十八代下至十九代的一切女性親屬。”
他淡然地說道:“罵得好了,我給你們記上一功,罵得上佳的,給你們一滴靈液,聖級以下保你們突破一個級數。”
司徒守拙彈了彈懷中的玉符,玉符顫抖了兩下,閃爍了點點灰色的光芒,隨後一滴白色的,宛如牛乳一般柔滑的液體從玉符之中出現,就這麼不緊不慢地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周圍的士兵們不以爲然地看着這滴液體,雖然裡面確實散發着濃郁的靈氣波動,但是也不見得能夠讓他們突破一個大境界吧。
他們除了和風無缺一樣是組織裡的同僚,其他的都是從各地秘密調派過來的兵王,以他們的地位,珍惜的天材地寶他們也不是沒有服用過。
這滴靈液,還不足以讓他們拋棄自己的作爲軍人的尊嚴跑到軍陣面前叫罵。
要不是司徒守拙的威懾力太過於強烈了,他們連這些話都不想聽的。
“這一滴靈液,是我在山河廟堂的師尊第一天醜親自賜下,如果對這東西的效果有誰覺得不穩妥的話,我可以用等價的東西作爲交換。”
這句話一出之後,司徒守拙明顯能夠感覺得到那些人的眼睛亮了起來。
不同與風無缺還有葉妖,這兩位就跟財仙王一樣是黑戶,身上的所有能夠拿出來的證件全是假貨,而他也不像周惑歧有整個周家在後面支持着他,能夠隱瞞下真實的身份。
換句話來說,相對於其他幾個人而言,他的身份是最好查出來的。
而這件事情他們幾個小傢伙也秘密地商量過了,雖然他們現在都是隱藏在暗處,但是司徒守拙也承擔了“安放在暗處的燈塔”這個作用。
作爲唯一一個現在被擺在了“明面”上的第一天醜的徒弟,有他作爲幌子,周惑歧風無缺他們想要做點什麼比較陰暗的事情都會比較方便。
所以說,司徒守拙的情況很危險。
所以說,司徒守拙必須硬起來。
所以說,司徒守拙必須要有那種慘烈的殺意!
第一天醜的號召力是無可比擬的,所有的軍士保持着最爲穩妥的陣列走到了軍營的前方,不約而同地張開了他們的嘴巴,運起了他們巨大的嗓門,噴吐出了堪稱“污穢至極”的詞語。
“枯魂谷的蠻子,過來聞聞軍爺我的尾氣吧!”
“你們這些蠢貨就是隻知道和骷髏打交道,不知道生出來的小孩子是不是半邊是肉半邊是骨頭架子。”
“你們的神是骷髏,難道你們就想變成一具骷髏嗎,哎呀,斷子絕孫可不是一個好的習俗,估計你們的老祖宗都要從土裡面爬出來捏死你們了吧。”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他們的老祖宗爬出來,就證明他們的祖宗已經變成了他們心目之中的神明瞭呀,你應該恭喜他們纔是。”
“別人是祖墳冒青煙,你們這些人是祖墳屍骸蹦,恭喜恭喜。”
“......”
司徒守拙在一旁冷笑着用擴音陣法套住了整個陣地,而風無缺則是興致勃勃地拿起鼓槌敲了起來,通過對肉體力量的極端控制,風無缺敲出來的鼓聲極爲悠揚,伴隨着將士們的罵聲既然讓站在前面的周惑歧有了一種自己在聽音樂的錯覺。
周惑歧給自己輕輕地來了一巴掌,看向了前方的財仙王說道:“先生,你不覺得他們的手段太過於下作了一點嗎?”
“兩軍對戰,就算是敵人當着你的面侮辱你們國家的女人,你也要給我忍着,因爲這就是戰爭,無所不用其極的戰爭,東部帝國無數人被神仙散毒害的時候,他們可沒有想過什麼叫做‘手段下作’。”
財仙王對着周惑歧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你不覺得,這樣的感覺,很爽快麼?”
周惑歧啞然看着自己的老師,雖然很想反駁一下,但仔細一樣確實是這個道理。
雖然兵法裡面確實教授過這樣的理論,但是那些已經將自己獻祭給了知識,從而給整個帝國換取了理論的老夫子們可不會像財仙王這樣直白地比喻。
思來想去,周惑歧也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嘴角越咧越開。
“確實很爽。”
他們這邊爽了,枯魂谷這邊可就真的是氣炸了,已經有人開始衝擊站在前面的巨大骨骸,想要不顧一切地衝出去和財仙王他們這些瀆神之人拼命。
“和他們拼了,我們枯魂谷是至高無上的!”
“能夠和神靈交流的大人們啊,爲什麼你們還不將他們斬殺獻祭給神靈,爲什麼要放任他們這樣褻瀆神靈!”
“......”
站在了骨骸之上的法師們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怎麼辦,雖然他們的修爲不錯,但是確實不是什麼能夠制定決策的高層人士,他們只是被下令在這裡嚴陣以待,至於下一步的指令麼,他們這些修煉得腦子已經固化了的人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財仙王眉頭一挑,他再次感覺到了那個用精神力量就將他法眼的力量給擊碎了的人再次冒頭了。
天空中灰霧濃濃,凝聚出了一張看上去還算是比較方正的臉龐,一雙眼睛淡然無比地看着財仙王身後的軍營。
這個時候罵聲頓歇,司徒守拙將手中的靈液甩到了已經確定好了的“優秀人士”手中,玉符的光芒與此同時亮了起來,同樣的灰色光芒直衝高空,似乎想與那道灰色光芒一爭高下。
風無缺大喝一聲,水火二色的紅藍靈氣纏繞奔涌,同樣化作了一條筆直的線條豎在了高空上,凝結出了一柄血色與白色相間打得大錘的模樣。
周惑歧則是眯了一下眼睛,帶着葉妖兩人不聲不響地退回了營地之中,現在就算是一個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枯魂谷的大佬已經出現了,他們留在財仙王的身邊只可能給他添亂。
“你們是東部帝國的軍隊,禮儀之邦來的軍隊,爲何如此無禮,爲何如此不積口德?”
那灰色的人臉開口說道:“你們既然想要戰爭,那麼我枯魂谷,就給你們戰爭。”
財仙王搖了搖頭,隨後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從他的腳底升起,迅速地托住他穩穩地站在了天空之中。
“道有降魔威,佛有明王怒。”
他說了一句這些人根本聽不懂的話,輕輕地笑了一聲:“你們應該慶幸,那些個大頭兵只是提到了你們的親屬,並沒有提到你們自己,只是提到了你們的祖宗。”
“對於你們這種人來說,不就是罵了你們祖宗十八代幾句嗎,你們這些沒臉沒皮的人肯定不在乎的。”
灰色的人臉雙眼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財仙王這句話很是惡毒,不僅說他們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人,更是從某種隱晦的角度懷疑他們跟自己的祖宗並不是從出自同一血脈!
也就是說,他們的女性親屬給自己的丈夫戴了不知道多少頂猶如翡翠一樣晶瑩剔透的帽子,導致了他們並不清楚自己的誰生的,導致他們的血脈混亂無比。
如果在一個家族之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意味着這一支的親屬一定會滅亡,一定會生不如死直到自我了斷!
“所以說,你們就是一幫絕後的蠢貨,嗯,難道是太監的親戚麼?”
財仙王腳下的金光配着他說起來的話語形成了古怪的氣氛,那個灰色的人臉越來越大,最後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就朝着財仙王吞噬了過去。
“吞靈術!”
灰色的嘴巴張開,裡面是並沒有通過霧氣顯示出灰色人臉之後洞天的景色,而是有一片漆黑出現在了財仙王的面前。
那一片漆黑還在緩緩地旋轉,彷彿就像是農家婦人的手搖紡織車一般緩慢轉動,但是每轉動一下,財仙王就能夠感受到身邊的靈氣被吸走了一部分,而自己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的大嘴巴靠攏了一點點。
“不錯的神通,可敢接我一拳!”
財仙王一聲輕叱,腳下的金光如水一般流動到了他的右拳上面,輕柔地包裹住了他的右拳,表面宛若微風中的柳絮一般輕柔地流動着。
金光也是通過靈氣構造而出的,雖然財仙王所使用的靈氣結構更爲複雜,更爲牢固,但是也會受到那什麼吞靈術的影響。
“嘖嘖嘖,現在情況不允許,不然我真的讓你領教一下什麼叫做吞靈術。”
“連靈氣都無法全部吸納,居然還有按部就班地一點一點來,你能吸個鬼啊。”
財仙王冷笑道:“吞靈之術,一口一塊大陸,一口一個世界,將其劃歸本源爲自身所用,那才叫吞靈之術。”
“現在嘛,看看你能不能擋下我一拳。”
財仙王的右拳樸實無華地轟了出去,就像凡俗之間普通人修煉的最爲簡單的那種直拳一般朝着灰色人臉的大嘴打了過去,彷彿就像是螻蟻想要叫板蒼鷹一般可笑。
但是灰色人臉的眼睛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看到了的不僅是一個拳頭,他看到的是這個拳頭迅速地化成了一絲絲肉色的氣流包裹住了一片天地,最後一整片肉色的天地朝着自己不緊不慢地打了過來。
他再怎麼躲避,就算你的速度能夠化爲光線又如何,光線,終究還是在這片天地之中!
財仙王的一拳擊打在了人臉上,那股毀滅的力量毫無疑問地擊穿了它,附帶的毀滅之力還將上面的精神力摧毀得一乾二淨。
他一甩拳頭,將那股氣勁宛如丟石頭一樣砸向了兩軍中間的空地上。
轟隆一聲,周圍一切綠色植物包括土層全部被財仙王一拳打爆,激起了數十丈的土層將天空短暫地遮蓋了起來,陣地的中間就出現瞭如此一個圓形的大型空地。
“來,東陸有個習慣叫做兩軍作戰大將對壘,我們來走兩招怎麼樣?”
財仙王目露冷意,對這枯魂谷那邊比劃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不是我們想要戰爭,而是你們想要被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