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和鳳淵有說有笑地走在前往百花閣的路上,雖然說話的大多是鳳淵,但從花骨朵那寫滿了喜悅的臉上可以看出,她現在的心情相當愉悅。
鳳淵朝着花骨朵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朵朵,你剛剛最後用的那個技能真是太及時了,如果沒有那個技能,可能我們現在還在和那羣笨蛋奮戰,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戰敗了。”
是啊,花骨朵淡淡地笑了笑,回想起之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分鐘。
當時,由於白首天涯好運地找到了破解“火龍羣舞”的方法,鳳淵的火炮車大招二連發相當於是隻是在拖延時間。
如果這一次衆人成功破解了“火龍羣舞”,那麼以後不管火炮車用什麼技能都是沒有用的,這相當於是讓火炮車徹底淪爲拖延戰鬥時間的物品。
然而,禍不單行,就在花骨朵以爲這已經是最壞情況的時候,鳳淵的幾條密語,讓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悠閒地看戲了。
她必須親自採取一些措施,讓己方的優勢擴大。
鳳淵早就應該告訴她,火炮車一共只能釋放三次大招,而且一旦進入戰鬥,火炮車只能存在一百秒。
鳳淵早就應該提醒她,火炮車的生命力很低,如果敵方冷靜下來,只需要正常攻擊七十多秒就能將其毀壞,更慘的是火炮車無法修復。
也就是說,即使是拖延時間,在敵方不攻擊的情況下,火炮車只能拖延一百秒;如果敵方攻擊了,就只能撐七十秒;若是敵方的攻擊特別高,那麼可能連一分鐘都撐不住。
好吧。火炮車沒多大用也無所謂,反正之前那麼多次戰鬥,他們都沒有依靠這些戰車,還不是次次都獲得了勝利了嗎?
雖然她承認,七月半夏組建的這支團隊,的確是他們這麼久以來,見過的綜合實力最強的團隊。但如果真因爲敵方的強大無法讓他們團滅。那麼就只有磨時間吧,反正她和鳳淵都能給自己人恢復生命力。
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是把戰鬥時間拖滿六百秒。就是他們的勝利。
就在花骨朵爲接下來的戰鬥思考對策的時候,鳳淵忽然把她從他的肩上抱了下來,他一手摟着花骨朵,一手指了指銅鏡後將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
花骨朵急了。她連忙躲過鳳淵的頭盔,想要爲他戴上。
算算時間。火炮車很快就要消失了,沒了火炮車也沒有頭盔,鳳淵的樣貌一定會被別人看到。
或許七月半夏現在的團裡認識鳳淵的人很少,但是別忘了。繁華可是在外面呢,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鳳淵被繁華看到。
花骨朵的動作被鳳淵制止了。他大笑一聲,用得到了空閒的手再次指向銅鏡。“朵朵,你不用擔心了,即使火炮車馬上消失也沒事,他們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會關注咱倆啊。嘿,就這情況來看,咱們是必勝無疑的。”
大笑什麼啊,就不能小聲點嗎,被外面的人聽到就不好了。
還有啊,火炮車的技能都被破解了,還談什麼“自身難保”和“必勝”,鳳淵在說笑話嗎?
花骨朵懷疑地看了看鳳淵一眼,發現鳳淵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於是她疑惑地看向銅鏡。
在銅鏡裡面,花骨朵看到了一個又一個被衆人毀壞的火柱噴射器,還有一羣又一羣重傷倒地的人。
所有重傷的人全都臉色發青。
大多數還沒有重傷的人臉上的紅潤也漸漸退去,他們的臉色,看起來就像是很快就要同倒在地上的隊友一樣了似的。
唯有那些在與火柱噴射器奮鬥的近戰打手們,臉色看起來還算正常。
這情況看起來就像是整個團的所有人,都先後感染了瘟疫一樣,而且還是一傳十、十傳百的那種。
隨着時間的流逝,近戰打手門的臉色也紛紛轉變,當七月半夏將最後一個火柱噴射器毀壞的時候,所有還活着的人,全都被傳染了。
花骨朵看到七月半夏因爲毀壞了所有火柱噴射器而高興地轉身,她看到七月半夏也和她一樣爲場地中滿是“屍體”的景象震驚,她還看到七月半夏沒震驚多久就和其他隊員一樣重傷倒地。
最後一個敵人重傷了,他們失敗了,她獲勝了!
喜悅和驚訝混在一起的時候,她選擇了把驚訝顯露在臉上,她捂住了嘴,完全不明白外面這是怎麼了。
她愕然地扭頭看向鳳淵,卻在轉到一半的時候停住。
等等等等一下,她是不是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兒?
哦,對了!
在鳳淵使用大招之前,她貌似在瞄準淺淺清池準備使用“凝血蠱”技能,所以這就是“凝血蠱”的使用效果吧。
可是問題來了,她釋放的那個“凝血蠱”明明傷害減半了,怎麼還會讓這一個團的人全都死在凝血蠱的蠱毒之上呢?
難不成……
花骨朵想到了一種可能,她看向了銅鏡,趁着衆人還沒有回醫舍,飛快地在滿地的“屍體”當中尋找淺淺清池的“屍體”。
終於,她在離火炮車不遠的地方看到了淺淺清池。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那麼淺淺清池似乎從剛剛到現在,還真沒有移動過一步。
淺淺清池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打不到boss可以說她是在划水啊,但划水也不會連保命都不保啊。
不過嘛,託一動也沒動的淺淺清池的福,她的“凝血蠱”技能,獲得了雙倍傷害的加成。
這下,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花骨朵覺得很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在使用“凝血蠱”技能之前看鳳淵的密語,若是看了,她大概不會用了吧。
最後一次戰鬥勝利了,她的任務也完成了,那麼她和鳳淵還有什麼理由,再以boss的身份,留在這個屬於七月半夏團隊副本的巫水教總壇內呢。
於是,在七月半夏等人接二連三地回醫舍復活時,花骨朵帶着鳳淵解除了boss狀態,回到了之前的小路上。
“朵朵,朵朵?”
鳳淵的聲音在花骨朵的耳邊響起,她稍稍回了點神,
周圍的環境和剛剛大有不同,想必在她走神回憶的時候,鳳淵已經拉着她走了好長一段路了吧。
鳳淵向前垮了一大步,邁到花骨朵正前方,一個轉身便和對方面對面,他停住了腳步,將雙手放在花骨朵的雙肩上讓她也停了下來。
迎着花骨朵迷茫的目光,鳳淵微微地搖了她幾下,喚道:“朵朵!”
怎麼了?花骨朵擡眼,不明所以地看了過去。
鳳淵輕笑,在花骨朵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飛快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怎麼這麼愛出神,你這小腦袋瓜子裡面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花骨朵聳肩,她還能想什麼呢,不就是剛剛的事嗎。
鳳淵搖搖頭,把放在她肩上的手鬆開,看樣子應該是決定不再揪着這點小事不放了吧。
就在花骨朵準備繼續前行時,鳳淵忽然拉住了她的雙手,並將它們舉在了兩人之間。
這動作看起來有點眼熟,鳳淵是有什麼事要拜託她去做嗎?花骨朵如此想道。
鳳淵做了幾次深呼吸,鄭重其事地說:“朵朵,你聽我說。”
廢話少說,快上重點,在她面前不需要裝深沉。
雖然花骨朵的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她還是反射性地應了一聲:“嗯,說吧。”
鳳淵將花骨朵的兩隻小手全都放在他的左手上,而他的右手則將花骨朵被風吹亂的長髮撩開,“朵朵,恭喜你完成了任務。”
“謝謝。”鳳淵的動作讓花骨朵覺得有些害羞,她有些僵硬地回以點頭微笑,卻發現此時鳳淵正帶着暖暖的笑容溫柔地看着她,而她似乎被那抹淡淡的笑給迷住了一般。
鳳淵將花骨朵的手放下並鬆開一隻,他擡頭看着只有一輪明月的天空,微微嘆了口氣,繼續說:“其實我本來是準備把最後一次勝仗當成禮物送給你,不過現在你也參與進了最後的戰鬥,所以那就不能算做是我的禮物。”
花骨朵有些失望地笑了笑。
雖然在鳳淵說要送禮物給她之前,她完全沒有想過會從鳳淵那裡收到賀禮,但是一聽鳳淵這麼說,她就覺得鳳淵把勝利當成禮物的行爲太小氣。
那些戰鬥,明明就是兩個人一起行動的好不好,她也有參與的啊,鳳淵怎麼能把勝仗當初禮物呢?
忽然,鳳淵鬆開了花骨朵的手,他後跳一步指着她說:“哦,朵朵,我傷心了,你剛剛的表情明顯就是在嫌棄我的禮物!”說完了,還蹲了下來,用手在地上不停地畫圈圈。
果然,帥不過三秒就是鳳淵的代名詞。
剛剛她還覺得那樣的鳳淵看起來挺帥的呢,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又開始犯傻了。
花骨朵無奈地搖頭,準備按照以往地步驟,說一些安慰的話,讓假裝傷心的鳳淵回覆正常。
不過還沒等花骨朵開口說些安慰的話,鳳淵已經猛地跳了起來,擺出一臉正兒八經的表情沉聲說:“所以,現在就跟我去看看,我剛剛爲你準備的新禮物吧,我親愛的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