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匹的力量將衆人吸了『穴』中,那股吸力一起,邵延手指一動,力量立刻衰減甚至消失,在場人修士不少是地仙,實際上都已接觸到物質底層級別,由於合道的選擇,並不能自如使用,如果靜下心來細想,並不是沒有辦法對付這股力量,然後在爭鬥中事出倉促,一時措手不及。
邵延剛想消去加諸自身這股吸力,仙界實際上是心靈世界與現實統一,能做到唯心造物造境,當然能隨時擺脫這個影響,不過衆人因自身領悟的方向與道行的不足,沒有認識到這一點。邵延一動之下,陡然停了下來,因爲他心靈深處隱隱有一種感覺,如果下去,對自己更加有用,便隨衆人一起入內,神仙往往非常注重自己心靈,心靈沒有警示,一般沒有危險。
邵延剛纔動作雖然隱蔽,大多數同行者並未留意,卻落入兩人眼中,就是青衫客和瘋癲散人眼中,邵延也發現了這點,此兩人本來也想破出這股吸力,躥出去,見邵延一動之後,反而順勢而下,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知兩人如何想,居然也隨衆人一起被吸進去,邵延望了兩人一眼,兩人眼中『露』出一股莫名笑意。
其他人則一遍慌『亂』,勉強護住身體,不一會後,便落到一個特殊天地,看起來並不像在地下,這看起來是一個雷霆世界,頭頂的天空卻是電光霍霍,雷霆滾滾,時有閃電從空而落,地面高低不平,有山有水,也有植物,不過許多植物之上也是電光閃閃,也見一些動物,顯然都有雷電屬『性』。
衆人向四下張望,不遠處一道雷柱下落,轟然聲中,砂石『亂』飛,電光在地面到處漫延,無量子眼尖,也關心,發現其中似有一顆顆晶砂,陡然叫了起來:“雷澤神砂!”身形一閃,便到了面前,果然,地面的砂石之中,有一顆顆晶亮閃着雷光的神砂,『混』雜在其中,無量子大喜,迅速收集起來,邵延向四周一掃,笑道:“道友不用着急,此處到處都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無量子一聽,向四下一望,果然,許多碎石之中星星點點散落着雷澤神砂,裡面有電光在表面閃過,不時引動天雷下擊,這樣落地雷對凡人來說極其危險,但對衆人來說,卻是小兒科,很容易就避開。
無量子的表情卻是滑稽,他本來是想在雷澤砂『穴』噴發時收一些,想不到,此處居然到處都是,衆人也各自收了一些,在此處,雷澤神砂根本和石子相似,很顯然,外面噴發的是從裡面卷出極少的一部分。
衆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感到有些詭異,正在此時,傳來巨大的腳步聲,咚咚的聲音讓整個空間都震動起來,衆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頓時大驚,卻是兩具巨大的白骨走來,身高七八丈,並未在地面走動,而是在空中走動,背後骨翅並未張開,每步數丈,走過之後,靈光結成腳印,留在虛空之中,形成一幅奇觀,邵延估計了一下,留在虛空中腳印沒有數年也不會散去,邵延看得出這不是那兩具巨大白骨有意而爲,而是天生如此,不用說,衆人來時,見到那兩串巨大腳印應該是他們所留。
衆人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在他們面前,衆人身高不過他們小『腿』,雖然是白骨之身,但那一股天然的威壓還是讓衆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許多人一剎那,如處於一個失神狀態。邵延心中也是『挺』震憾的,畢竟不論誰見到如此大的一具白骨走來,都不會那麼淡定,何別白骨之上,藍『色』電光不停遊走。
“人類,還是仙人,今天居然來到我的地盤,也是你們該死,你說你們選擇什麼死法?”那具粗壯一些白骨發出一種似乎是骨碴摩擦的聲音,很難聽,不過衆人卻聽得出此中一股濃厚的恨意。
“閣下是誰?”邵延並沒有被嚇住,對方對仙人充滿仇恨,肯定有原因,而且僅剩下了一具白骨,還有如此威能,很難想像,當初『肉』體俱全時,其是一種什麼樣的威能。
“你膽子不小,我告訴你,我就是天地間雷神,開天闢地後,執掌雷霆的偉大的雷神!”這具白骨雷神好像回到過去的榮光。
“你是雷神,怎麼變成現在這付模樣?”這次問話不是邵延,卻是青衫客。
“都是你們這些可惡的仙人!”白骨雷神咆哮到。
“看來你這個雷神只能嚇唬我們,不敢提起當年的仇人!”邵延語氣之中帶着輕蔑,明顯是帶着『激』將的口『吻』。
“胡說!要不是你們這些仙人手段卑鄙,我夫妻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白骨雷神明顯怒了,骨骼之上,電光噴出了數尺。
“你想取我們『性』命,卻不敢告訴我們你是如何落到如此地步,還自吹什麼雷神!”邵延不屑地說。
“好!讓你們死得明白,特別是你,我要將你抓起來,綁在雷木之上,讓你天天萬雷過身,折磨你一個幾萬年!當年不是那個卑鄙的聞仲和雲中子,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白骨雷神對邵延威脅了一通。
“聞仲和雲中子?”邵延有些奇怪,這與聞仲有什麼關係。
“就是這兩個卑鄙小人,枉爲道『門』三清的『門』人,聞仲是靈寶天尊的徒孫,雲中子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不就是我夫人用雷電打死了幾個凡人,順口吞了兩個人,聞仲派辛環來拿我夫人,我夫人神通豈是辛環所敵,沒幾下,將辛環打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可恨的聞仲一鞭將我夫人打落塵埃,居然『抽』取我夫人的『精』血打入辛環體內,硬將辛環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並且背生『肉』翅,有雷神神通,幸虧我夫人還剩一口氣時,覷見一個機會,用雷遁逃了,逃回了雷澤,已是『精』氣耗盡,迎來了天人五衰,我將之放入自己開闢雷電空間中,保住她一靈不散。”白骨雷神恨恨說完了聞仲所做之事。
邵延這才明白,傳說中辛環與雷公一樣,背生『肉』翅,翻騰空中,雷電相隨,原來是這個來歷,得了遠古雷神的『精』血的緣故。
“那又與雲中子有什麼關係,總不會聞仲請雲中子來降伏你?”邵延又問到。
“那雲中子更是卑鄙,我去找聞仲報仇,經過終南山附近,因途中看見幾個凡人,不覺口饞,順口吞了兩人,關他雲中子什麼事,不僅打了我一如意,而且用他的束袍絲絛將我憑空拿去,將我壓在他『洞』府『門』口的一株仙杏下,當作仙杏的『花』『肥』,仙杏一部分根鬚扎入我的體內,『抽』取我的『精』血,結出兩顆仙杏,本來我會死在那裡,誰知老天不絕我,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不知爲何打了起來,天崩地裂,大地鬆動,鎮壓我的符籙脫落,我趁機走了,本想毀了那棵仙杏,那該死的雲中子突然出來,嚇得我頭也沒取回,甚至連原來雷澤也沒敢回,逃到了大荒洲,也是老天開眼,祝融和共工大戰,十大洲倒有六大洲地脈化龍,帶着大洲隱遁虛空,雲中子再也找不到我了!”白骨雷神說起往事,雖是白骨,也聽得出其恨意。
邵延一聽,傳說中雷震子吃的那兩枚仙杏是這麼來的,心中不由想起先輩們的風姿,你是天生雷神又是如何,這纔是修道者的風骨。
“我到了這裡,因爲我的存在,這個地方逐漸形成一個新的雷澤,可嘆我的『精』血被雲中子『抽』取,所剩無幾,不久天人五衰,只得入了自己開闢的空間,保住一靈不散,『肉』身卻不保,成了這個模樣,我恨啊!發誓見到仙人,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白骨雷神繼續訴說他的血淚史。
邵延知道今天不打是不行,擡起頭來,看着白骨雷神,長嘆一聲,說:“恨不相逢當時,如果我生在當時,也會和聞仲、雲中子一樣,殺你『抽』取『精』血!”青衫客和瘋癲散人也點頭,說:“正合我意,這纔是我輩大義風範所在!”
“找死!”白骨雷神大怒,白骨爪帶着暴發的電光,當頭抓下,邵延反手一抄,七星劍在手,手腕一翻,劍光如『花』綻放,一聲暴響,將白骨爪震開,也不由往後退了幾步,手中劍一指白骨雷神,喝到:“慢來!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說?”
邵延身後衆修一愣,白骨雷神顯然也沒有想到邵延有如此一問,也是一怔,問到:“爲什麼?”
“你生爲雷神,天地賜於你掌雷霆,啓生機,罰衆惡,本是對你們天人一族極大恩賜,卻不思回報天地,運雷霆合天地造化,憑自己好惡,隨意殘害生靈,更有甚者,視天地生靈爲草芥,隨意吞食,聞仲和雲中子前輩行大義於天地,自然有大功德於天地,吾等未生於那個時代,不能親手誅殺汝等,誠爲憾事!今天,你殘魂苟喘於世,不思己身之罪孽,反而『欲』造惡業,此爲天派吾等來除你,不束手就誅,還敢如此叫囂!”邵延一段話,說得身後一衆人等熱血沸騰,紛紛亮出家夥,恨不得立刻上前,誅殺此物。
罵得白骨雷神目瞪口呆,氣得渾身電光『亂』竄,叫到:“反了,反了!我要將你用電光磨成粉末,折磨個億萬年,方解我心頭大恨!”說完,電光一閃,就要動手。
不等它動手,邵延後面一衆人等已躥出一位,卻是一位人仙,仗劍只取白骨雷神。邵延一見,心中暗暗叫苦,自己這一番話卻將自己身後一衆說動了心,也不考慮自己實力,當年雲中子何人,傳說是金仙修爲。
邵延立刻叫道“道友小心!”手中劍一指,空中立起了一陣火雨,狂襲白骨雷神,那麼青衫客和瘋癲散人也動手,攻向另一具白骨雷神。
已經遲了,奇亮電光已將那位人仙裹住,衆人聽到霹靂之中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