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剛纔發生什麼了?"某座神山之中,一位剛從沉眠狀態中醒來的老者有些茫然。
"好可怕。"有人驚呼,他們的腦海中還殘留着之前那種可怕到讓人窒息的畫面。
"那是什麼?"一些女孩子,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心跳的很厲害,那一幕太可怕了,她們的腦海中甚至還殘存着荒極那殘忍的笑容和恐怖的話語。
"是荒極!不,衆生御帝,是那個人?"
"是荒……那個古人回來了嗎?"
"是!一定是的!"
"怎麼辦……怎麼辦?"
“傳言,他是不死的惡魔,他……曾經烤人……”
聞言,某個村裡的一位長者大聲呵斥道:
“嗯?閉嘴,休要亂說,那都是敵人的謠言,他……是世界萬物的主心骨,對古往今來都有大功……”
眉頭微皺的看了一眼話音傳來處的天地盡頭,古蜀大地金沙江畔的巨大青銅神像有了微不可查的變化,它的獨眼極快的眨了眨。
這一日很古怪,無數早已埋葬於時光歲月中的生物在逐一復甦,就連埋於三星堆地下的天星玉人都以純粹之心感應着正在烤駝鳥腿的荒極且心中嘀咕道:
“怪喲,那個小孩居然讓我感到極度不安,難道那個萬神預言……”
“嘶……嚇死寶寶了!”
聯想到了某個無比古老的傳言,天星玉人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究竟是後天生靈縱橫古今,還是古人永恆不朽直到永遠?”
………
一時間,衆說紛紜,哪怕是神話傳說中已經作古無盡歲月的枯骨存在們都慌亂起來,這些存在們的腦袋瓜子轉個不停,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現在他們的腦袋已經不夠使喚了。
隨即,許多老化石駭然的發現,就連時光老人也被囚禁在時間囚牢中。
在他們的目光中,此刻的時光老人早就嚇傻了,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反抗之力,他甚至連動一下都不行,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他終於明白萬古前荒極所說的話了,看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這個小徒弟,他有着大秘密。
眼下,荒極不僅僅是囚禁了他的身體,還囚禁了他的意識。
時光老人知道,這次是真的完蛋了,荒極已經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荒極。
從肉身被他斬掉之後,荒極現在的力量比之自己強大百倍千倍都有可能。
就在時光老人心中感慨萬千的時候,一道倩影從宇宙深處緩緩而來,諸天共振,星斗發光,像是歡迎,像是歡喜。
其速度看似很慢,實則快到極致,不知超越光速多少倍。
肉眼可見,倩影無視星海,一路閃身而過,一路星海中無形生花,美輪美奐。
隱約之間,宇宙中處處出現萬靈頂禮膜拜的畫面,甚至有洪荒猛獸瘋狂咆哮、震裂蒼穹的昔日舊景。
幾個呼吸過去後,一道周身散發着萬物母氣的朦朧身影來到了空間囚牢旁。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爲何你這後輩如此作爲?”朦朧身影不解,她的語氣中帶着質問的意思。
不怒自威,朦朧女子周身散發着無比祥和且讓人心安的母氣。
只見她剛一接近地球就有莫大的力量在洶涌澎湃,像是阻止她前行的每一步。
此時透過朦朧霧氣看到女子的真容,鴻鈞老祖大驚。
“女媧?”鴻鈞老祖心中震撼,他萬萬沒想到這位曾經以自身獻祭而補天的奇女子居然在今日從宇宙深處走來。
負手而立,老目深邃的盯着地球大氣層外的囚牢旁,鴻鈞老祖想到了某些古老的傳說。
此時在鴻鈞老祖的眼中,女媧太神秘了。
但相比而言,那個殺自己師尊時光老人的小孩更加古怪,他究竟是不是師尊他老人家?
正當鴻鈞老祖心中隱隱猜測且十分好奇的遙望宇宙深處時,天地大荒最南邊的南疆之地正有一個驚世絕顏的女子飄飄然而來。
而一看到這位女子,荒極頓時喜笑顏開。
“顏兒,好久不見,好想……”
然而,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見萬物帝后“紅顏”俏臉冰寒的提着顏魂鍾邁步而來,無視空間阻隔。
無喜無悲的就動用渾身修爲,她直接以顏魂鍾爲媒介而演化顏魂經。
纖纖素手十指翻飛,婀娜的身姿在星空中翩翩舞動,一段已經失傳漫長歲月的祭舞再現,奇異的律動演化着神秘的符文,古老的祭歌也頓時響起。
當……
“逝已去兮……今夕何夕?慟血淚無,身何處?啊啊啊……夢裡的通天門……忘川的花無邊……”
突兀的一聲鐘響過後,隨即有古老的葬歌聲自宇宙八方傳來,聽起來很是淒涼,像是傳自無盡歲月前,又像是從漫長歲月後的未來傳來。
瞬息之間,天地間風雲變幻,日月忽明忽暗,像是世界末日就要到來。
見此景象,就連先天稻神“谷女”都臉色微變。
目光從三星堆處移開,滿眼不解的看着紅顏,先天稻神“谷女”自言自語道:
“奇怪,爲什麼現在的她簡直與那個賣花女像是同一人?而且那個古地球的初代至尊像是因爲她而醒來,天星玉究竟與顏魂鐘有何因果?”
聽到谷女這樣說,五色神鳥有些怕怕的看着正在抱着駝鳥腿啃的荒極哆嗦道:
“女神,她和她相好的都很妖邪,我懷疑他們……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從那些大墳裡爬出來的怪物……你還記得曾經那個教原始人種水稻以及鑄造青銅器的怪人嗎?他和那個兇孩子很像。”
五色神鳥的聲音很小,它只是對着“谷女”小聲的訴說着,但它的話影響巨大,無數驚天大人物頓時毛骨悚然。
大墳?什麼大墳?是地球上的金字塔,還是那些大如山嶽的帝王陵墓,又或者是宇宙中界海彼岸沙漠中的那些星空大墳?
何爲墳?之所以爲墳,那是恐怖無邊的大人物的葬土,何爲墓?墓是肉體凡胎的俗人入土爲安的陰宅。
遠遠的聽到了五色神鳥的話,濟南趵突泉不遠處的長生樹“降龍木”突然對着旁邊的空地說人話問道:
“喂?死了嗎?還活着麼?快醒醒,我隱約預感到了什麼,有人要在今日大清算……”
只見在長生樹說話的時候,土裡突然有粗大的骨頭一塊又一塊的冒了出來,大腿骨有水桶粗,頭顱像一輛中巴車那麼大,每一塊骨頭都散發奇異的氣息,很快就組成了一具龐大的枯骨架子。
雖然只剩下了枯骨,而且早已變成了化石,但這隻恐龍的老祖先還是散發着無比濃郁的生命力。
“太陽還在,月亮也沒消失,你也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會死?”巨大的嘴巴張合之間,老恐龍有氣無力的說着。
說話間,老恐龍周身突然血霧蒸騰,強大的生機相當霸道的在重塑血肉。
眨眼的功夫,一隻十分強壯的大恐龍目露兇光的盯着天地大荒最南疆之地大聲道:
“大清算?而今的時代已無帝者,誰敢揚言大清算?”
老恐龍有恃無恐,他覺得,只要身邊這位不死,就算太陽和月亮消失了也無所謂。
有長生樹做靠山,誰還怕死?簡直可以天上地下橫着走。
"呵……不知天高地厚!"長生樹的枝椏輕輕一抖動,頓時一陣清風吹起,吹得枯骨上的血霧四散飛揚。
"好了,不多廢話了,既然有人想找死,我們就去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你這小傢伙還不趕緊走?"
話音落下,枯骨的大爪子猛地一伸,直接抓住了長生樹的樹幹。
枯骨一抓,整棵枯樹立刻搖晃了幾下,一片血霧被吸收進了枯骨內部,枯樹再次恢復了平靜。
隨後枯骨猛地一用力,整棵枯樹頓時拔地而起,直奔天地大荒最南疆而去。
枯樹一路破空而行,速度快的驚人,遠超光速。
"這......難道他就是我傳說中的'祖宗'嗎?太強大了,真的不愧是老恐龍啊......"泰山腳下的小壁虎感慨了兩句,也不敢停留,連忙向東方急速逃跑。
另一邊,枯樹帶着一隻恐龍一路破空而行,不多時便來到了南疆城外。
沉浮在南疆城外無量山的虛空中,長生樹開口詢問道:
“你死了沒有?”
久久不見動靜,長生樹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嘆息道:
“唉!哪怕是萬物皆空的佛陀也會被漫長的歲月給熬死,可惜!”
長生樹說話的時候,一根枯樹枝條一甩,一個人影就從虛空中顯現出來。
只見這個人影渾身都是血跡,一頭烏黑的長髮已經變得稀少無比,身體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
此時這個人形的屍體已經死了很久,全身都呈青白色,而且皮膚已經腐朽了,甚至能夠聞到一股惡臭味兒。
"咦?怎麼回事?難道你已不是你?"長生樹疑惑的皺眉問道,因爲剛纔它並未探測到對方是死是活。
輕輕搖晃了一下,枯樹枝條立刻散發濃郁的生命力,將那個人型的屍體包裹起來,而後一點一點的融化成灰燼,化作一灘血泥。
看了看那灘血泥,長生樹有些虛脫的道:"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繼續去轉世輪迴了。"
話音落下之際,長生樹以枯樹枝條再次猛然一甩,將屍體化作的灰燼直接給氣化乾淨了。
同時,枯樹枝條在空中微微扭動,虛空中最後的一縷氣息形成了一張畫卷。
畫卷上面是一個女子的樣貌,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一臉的冷峻,身材婀娜修長,肌膚細嫩滑潤。
"你終於來了。"
只見這個冷峻的美人兒開口說話,聲音低啞的猶如夜鶯。
畫中人很美,但有血從雙眼中流出,看起來很妖邪。
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衆生御帝“荒極”放下了手中的鴕鳥腿。
“嗝……”
吃飽打了個飽嗝,伸了個懶腰,荒極突然渾身猛然一震,一盤大石磨頓時從他體內衝出,直上三十三重天。
每上一重天都鎮壓一切,大石磨最終籠罩整個宇宙,迸發無量光,它的表面有無數符文亮起,古老的經文聲與顏魂鍾散發的葬歌聲交叉重疊。
在無盡的混沌中,一口巨大的棺槨緩慢而又真實的從大石磨下面升出,棺蓋掀開,一具古老而又滄桑的身體從棺槨內爬了出來。
這副身體通體漆黑如墨,看起來像是用什麼特殊的金屬鑄造而成,而且在棺材底部,似乎有無數的紋絡閃爍,似乎在描繪着無窮的符文。
這副身軀上,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威嚴,一種讓人心靈戰慄的恐懼。
彷彿只要這具屍體擡手一揮,便有億萬顆隕星砸向天穹,讓一個星系瞬間崩潰。
“啊?那是……帝屍?”
"這,這就是'荒極'的本尊嗎?太恐怖了吧......"
"我的媽呀......這就是帝者境的存在嗎?這也太可怕了吧......我......我還是離開吧,我不敢和這種存在爭鬥......"
......
一個個人影從遠處的山峰上跳下,他們的臉上充滿了驚恐,紛紛朝着荒極的屍體跪拜下來,連連磕頭祈禱。
"今日醒來不易,不要怪我……萬古一斬,斬過往……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這具身軀開口說道,聲音很淡,但卻能讓人感受到一絲威勢在蔓延。
"這......"
一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一切都將不復存在?什麼意思?
瑪雅人預言的2012年12月24日世界末日沒有實際發生,那麼今日這位帝者的話是否代表着宇宙已經走到了盡頭?
無數強大的古老存在心驚,時間就是一把殺豬刀啊!哪怕是帝者,最終都得死嗎?
連帝者都絕望嗎?他爲何要斬過往?
仰望着衆生古磨下的巨大棺槨,無數大人物各有所思,他們很不解,也極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