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兩人,當看到打紫袍男子那名勾魂使者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時,一臉得意的說道:“怎麼?現在害怕了?”
“你...你憑什麼說你是緣孽司千孽?”那人有些哆嗦的問道。
“憑什麼?就憑我手中的這把刀!”無名話音剛落,屠龍刀“噌”的一聲插在地上,一時間,屠龍刀寒氣逼人,衆人紛紛後退。
那名勾魂使者盯着眼前的屠龍刀愣了許久,心說不就是一把刀嗎,怎麼就能證明你的身份呢?一邊想一邊打量無名。
無名一直注意他,看他一臉的疑惑,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便明白眼前這小子肯定不識貨,不知道屠龍刀的來歷,無名心中不由暗罵。
“不要白費力氣了,還是我來吧!”千孽淡淡說道。
“你要......”無名話還沒說完,千孽頓時化作一團灰色氣體從無名鬼頭紋身中飛了出來。
灰色氣體一出現,衆人、衆魂再次後退,千孽魂力太強,帶來的壓迫太大,他們不得不後退。
灰色氣體慢慢凝聚,最後凝聚成千孽本體的樣子,全身漆黑,青面獠牙。
“啊~”衆多新死之魂那裡見過如此恐怖模樣,頓時尖叫着,推搡着,四散而逃,可是他們忘記他們還被鐵鏈銬着,還沒跑幾步,一個趔趄,全都摔倒在地。
圍觀的衆多勾魂使者此時被千孽的出現徹底驚到了,早已忘記了逃跑的衆多陰魂。
剛纔在中央勾魂使者耳邊嘀咕的那名勾魂使者看到千孽的出現,吞了吞唾沫,眼神癡呆,喃喃自語道:“真的是他,鬼魔千孽,我們的老祖!”
千孽可不是無名,他雷厲風行,不喜歡扯淡,開口直接說道:“給我讓開一條道,我要見你們殿主!”
千孽這話說的那叫一個霸氣,話落處,衆人紛紛掩耳,紛紛讓道。
無名站在千孽身邊,都看呆了,心說大哥果然是大哥,就是威猛。
千孽青面獠牙,面無表情,他的樣子纔是真正的地獄殺神。
“嗖!”千孽一伸手,屠龍刀飛到手中,手腕一翻,扛刀於肩,眼不斜視,邁開大步,穩穩當當走向斷魂殿。
無名看到千孽開路,像跟屁蟲似的趕緊跟上。一邊走心裡一邊嘀咕:臥槽,沒發現啊,居然還要這樣霸道的一面!
衆人看到千孽樣子,全都從地上站了起來,紛紛讓開一條道來了。
無名走到千孽旁邊,學着千孽的樣子,大跨步,一臉蠻橫之氣,詮釋什麼纔是真正的狐假虎威。
漸漸地,斷魂殿看的清晰了,斷魂殿先是被三米高的紅色磚牆圍住,那是一種黑色的紅,就好似人死之後血凝固的顏色;視線越過高牆,看向裡面,視線所及是一座樓閣,樓閣建有三層,是典型的坡屋頂造型設計,它優美的曲線完美詮釋什麼是飄逸靈動,什麼是挺拔雄偉。
樓閣鏤空花窗全系暗紅色,讓人看之心頭不由升起一種心顫的感覺。青瓦黑木,黑木之上雕有非常精細精製的異獸神鬼,青瓦青磚也不例外,但是要數雕刻,任何一處地方也比不了飛檐之上仰天半蹲的兩隻惡鬼,這兩隻惡鬼獠牙外露,口角鮮紅,眼睛嵌有不知名白色奇石,無名仔細看,居然在兩隻惡鬼的脖子上看到兩條鐵索,鐵索拴在飛檐之上,如果不是白天看到這兩隻惡鬼,他還真以爲是飛檐之上蹲着兩隻惡鬼!
無名正看的入神,突然聽見“咚”的一聲,地面輕輕一顫。
朝身邊一看,原來千孽此時面對斷魂殿突然單膝跪倒在地。他慢慢放下屠龍刀,擡起雙手,低下頭,雙手一抱拳,對着斷魂殿朗聲道:“緣孽司千孽受壓銀狐五行納魂陣之中,有幸逃脫,今次負罪來見連鴻大人,還請連鴻大人看往日之情分,見千孽一面!”千孽說罷,躬身而拜,頭狠狠撞在地上。
千孽的這一行爲,徹底打亂了斷魂殿的秩序,衆陰魂紛紛趁機作亂,弄開手銬腳鐐,一個個瘋狂逃竄,但是有許多陰魂還是遠遠跟着千孽,他們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衆多勾魂使者此時全都沒了管制陰魂的心情,他們聚在一起,緊緊跟在千孽的身後,千孽是誰?那也算是他們的鬼魔的祖宗,看到千孽,他們不由的想到前幾天感受到的震山河的氣息,難道說震山河此時就在千孽大人手中?他們想到這裡,不由激動起來,沉寂許久的鬼魔,漸漸消亡的鬼魔,他們終於有了新的領導人,他們終於要重返魔族強者之林,他們滿懷希望的跟在千孽的身後。
守城鬼兵遠遠望着這裡的情景,一個個雙腿發軟,這什麼情況?難道是魔族闖入幽冥,要發動仙魔大戰嗎?
嘈雜的廣闊平原,在千孽洪亮厚重的喊聲之下瞬間靜了下來。
沒人說話,全都看向千孽;他們雖然不說話,但是他們的心思卻異常的活躍。
新死之魂在想這人到底是誰?緣孽司又是什麼東東?
勾魂使者聽到千孽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心中暗暗緊張,心說什麼連鴻大人,連鴻早已死了很久,現在掌管斷魂殿的是斷公大人。
守殿門衛看着浩浩蕩蕩的人羣,額頭冷汗直冒,心說媽呀,怎麼要冒出一個緣孽司來,石西大人,你趕緊出來看一下吧。
也許是守殿門衛“真誠”的呼喚喚醒了現任緣孽司石西,就見斷魂殿之中突然飛出一個人影,這人速度極快,還沒看清蹤跡,他已經到了千孽正上方。
千孽跪拜斷魂殿,無名卻不跪拜它,它是一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要讓他跪他,就算他是鬼,他也會像之前那個紫色蟒袍男子一樣硬氣的站了,即便你打折我的腿。
無名仰頭看向來人,來人身着黑色錦衣,錦衣衣襬位置繡有花色圖案,那是一朵形似火焰的紅花,紅花根部一片火海,那朵紅花好似長在火焰之中。無名認得這種,那是火靈花,一種遇火便會瘋長的靈花。
再細看,此人樣貌說不上醜,說不上俊,普通大衆相;他黑髮束在頭頂,紊絲不亂,雙手揹着伸手,眼中盡是淡然神色。
“滄海桑田,雖然十萬年眨眼之間,但是它還是秉承了時間意志,上任緣孽司千孽,你真的不應該在來這個地方!”石西的聲音不急不緩穩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