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月嘴角一揚,邪笑一聲,然後居然主動親了一下禹胄那慘白如死人一般的臉。
看到這一幕,無名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這難道就是她要找的人嗎?可是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真的全都是因爲我嗎?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嘎嘎,果然是我家月兒!”禹胄挺着他那慘白如紙的臉對月兒親暱的說道。
敖月剛纔雖然親了一下禹胄,但是眼角卻一直看着無名,不知道爲什麼,當她的嘴脣觸碰到禹胄的臉時,心中莫名的心痛,又是剛纔初次見到無名時的心痛。
“好、好、好!”無名垂下手,低着頭,連連說了三個好字。
“我走,我走!你們繼續!”無名補充說道。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可是剛走一步,就聽敖月突然說道:“站住,我感覺到你身上有我的東西,是不是啊?”
無名背對着敖月禹胄,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天真的以爲我找到了月兒,月兒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撲上來。”
無名搖了搖頭,苦笑一聲,繼續說道:“看來我真的是想的太簡單了,拿去吧,省的以後在牽掛。”無名一邊說話,一邊揪下掛在脖子上的養魂珠扔給敖月。
敖月一把將其抓到手中,看着養魂珠中的那道龍魂,臉上露出喜色,她沒想到有一天她的靈魂居然還能完整。
無名不想在搭理他們,擡腳就要走,可是禹胄扯着嗓子喊道:“站住,誰讓你走了,我的地盤是你想來就來的嗎?”
無名笑了,他轉過身,看着禹胄,笑着說道:“我不想惹事的,我也不想殺你的,我不想讓她傷心的,你不要逼我行不行?”無名此時雖然是笑着說話的,但是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呀,小子,你知道你幾斤幾兩嗎?這麼牛逼,哈?”禹胄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
敖月也許是看在無名幫他帶回龍魂的份上,對禹胄勸道:“別管他了,讓他走吧。”
禹胄其實是一個嫉妒心很重的人,本來他只是想羞辱羞辱無名的,但是突然聽到月兒爲無名說話,心中頓時改變了想法,他要將無名永遠留在這裡。
他鬆開月兒的手,走上前,一邊對月兒說道:“這事你別管了!”
敖月看着禹胄,眉頭一皺,她與禹胄打了上千年的交道,知道禹胄的脾氣,一旦他決定的事,十頭牛也別想拉回來。
無名歪着頭,看着慢慢靠近的禹胄,笑着說道:“怎麼了?想要我的命嗎?”
禹胄腳步很輕,慢慢走到無名跟前,圍着無名轉了一圈,說道:“你的命很值錢嗎?”
“至少你比的命值錢!”無名已經決定了,不管月兒怎樣,他今天定要廢了他。
“噌”的一聲,一根匕首長短的骨刺突然從禹胄的腹部鑽了出來,扎向無名的腹部。
但是無名何許人也,在禹胄靠近他時,他就已經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備;果然如他所料,禹胄就是一個小人,趁着與他說話,暗中出手。
只聽“噗”的一聲,禹胄刺出的骨刺就好像刺進棉花之中,沒了力道。
禹胄低頭一看,就見無名的腹部何時居然罩上了一層水膜,骨刺刺進水膜中。
無名分寸把握的極好,骨刺剛好捱到自己的衣服。
就在禹胄低頭看的那一瞬間,無名出手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爲的就是引禹胄低頭看,引他上鉤。
無名右手擡起,靈氣催至手背之上,手化靈刀,朝着禹胄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只聽“噗嗤”一聲,就見禹胄的腦袋與身體分了家。
地下衆鬼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呼一聲,順便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還在不在頭上。
月兒看着無名,滿臉的驚訝,她也沒想到無名出手這麼快,居然一下子接斬下了禹胄的頭顱。
禹胄的頭顱隨着水流慢慢飄向前方,他的身體慢慢墜落,無名站在原地,看着禹胄頭顱飄走的方向,冷冷說道:“自以爲是的傢伙,以爲你很會算計嗎?”
就在衆人以爲就這樣結束時,突然發現剛纔還下墜的禹胄本體突然伸開雙手,朝着頭顱的方向遊了過去。
衆人不是傻子,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禹胄大人根本就沒死。
無名此時愣住了,這人怎麼回事?他的頭掉了,怎麼還活着?
禹胄身體游到頭顱跟前,探出雙手,將頭按在脖子上,隨即轉了轉頭,只聽見響起“咔咔咔”的骨節的脆響聲。
禹胄轉身看向無名,嘴角突然微微一翹,輕聲說道:“這纔剛剛開始呢!”他的一個“呢”字剛說完,就見禹胄突然伸出右手,右手猛地插進自己腹部,然後用力一扯,居然將自己的皮給扯掉了。
無名都看呆了,這難道是修煉的功法嗎?那需要扯掉自己的皮?
敖月看着禹胄白森森的骨架,眼神呆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一直依靠的男人居然是這樣一副樣子,他原來只不過是披着一張皮的白骨而已。
禹胄的臉皮被他扯掉了一半,此時一般白骨,一半人臉,他張了張嘴,看着無名說道:“今天就算毀掉我一張人皮,我也要滅了你。”
無名聽到禹胄說話,回過神來,皺眉道:“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禹胄冷笑一聲,說道:“等會你就知道了。”他話音剛落,身體就似一支箭般朝着無名射了過來。
無名看着禹胄的動作,心中暗道:“這丫的不會是骨魔吧?但是怎麼沒感受到一絲魔氣了?”
“什麼魔氣?這裡這麼重的鬼氣怨氣,就算以前是魔族,到了這裡肯定也是怨氣侵染,早已變得魔不魔,人不人了!”赤炎忍不住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無名身體一側,一邊躲避禹胄,一邊對赤炎說道。
禹胄看無名好像是看不起他似的,和他打鬥居然漫不經心的,心中不由生出怒氣,大吼一聲,雙腿一彎,好似彈簧一般射了過來。
無名穩穩站在原地,有些不屑的看着禹胄,嘲諷道:“你這飛來飛去的,難道只有這點手段嗎?”
禹胄沉着半邊臉,沒有說話,就在靠近無名,無名正要閃躲的瞬間,禹胄突然手心生出骨刺,隨手一揮,朝着無名閃躲的方向射了過去。
無名躲過正面攻擊的禹胄,可是沒想到禹胄還留有一手,在他做出反應時居然扔出骨刺,這是無名沒想到的。
聽着身後骨刺劃破水流的聲音,無名心中暗歎:“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對手。”
“叮”的一聲,赤炎附到無名後背,打出一朵火焰,火焰與骨刺相撞,骨刺被擊退。
禹胄看着突然從無名身後射出的火焰,微微一愣,那火焰中帶着電光,很明顯不是一般的火焰,應該是天火。
禹胄第一次皺起眉來,心中暗道:“看來這個人不好對付。”
“嘖嘖嘖,你這人真是陰險,難道只會背後偷襲人嗎?”無名看着禹胄打趣道。
禹胄沒有理睬無名,他明白一人身懷天火的修煉者肯定不是一般人,再說天火對他們這些鬼修來說是天敵,他必須將敖月拉過來,和她一起對抗無名。
禹胄扭頭看向敖月,輕聲道:“娘子,這人身懷天火,極其危險,我們必須一起對付他!”
“吆,現在才發現我危險哈!剛纔的氣勢都跑哪去了?不是很牛逼的嗎?”無名嘲笑道。
敖月看了一眼無名,又看了一眼白骨森森的禹胄,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就算這個男人她依靠了千年,但是如果他的本體只是這幅樣子,連基本的生理生活都沒有,那她嫁給他還有什麼用,難道就是因爲喜歡他嗎?可是嫁給他,不是因爲喜歡,而是等不到要等到那個人,她對要等的那個人已經失去了希望,從開始的喜歡也慢慢變成了恨與怨。但是對他不管有多恨,那個人她都喜歡過;而對於禹胄只是長久追求的報答。
無名看月兒不說話,知道她內心開始猶豫了,畢竟眼前這個人只是一副骨架,與他在一起得不到真正的幸福;無名想到這裡,對禹胄繼續說道:“你別娘子娘子的叫了,你們還沒結婚呢!再說她也不一定會嫁給你啊!”
禹胄看了一眼無名,沒有理睬他,對月兒繼續喊道:“月兒,你怎麼了?難道你真的忘記我們千年彼此的守護了嗎?”
“哎吆吆,還千年守護,你就是仗着實力強佔她便宜!”無名故意打斷禹胄說道。
“你他媽給我閉嘴!不然老子撕爛你的嘴!”禹胄看無名老實插科打諢,忍不住大罵道。
“來呀,你以爲我怕你呀!”無名一副賤賤的模樣說道,相比一本正經,他還是喜歡這種賤賤的樣子,賤者無敵,活活氣死他們。
果然如無名想着那樣,禹胄看到無名如此一副賤樣,實在是壓不住心底的火,手心骨刺再次冒了出來,腳尖一踩地面,“嗖”的朝着無名又飛射過來。
無名對着禹胄揮了揮手,一臉輕鬆的說道:“你這樣是傷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