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亂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太史慈不敢停留,奪路而逃,江東士卒得太史慈號令,亦四散奔逃,只是化整爲零雖可使對面山上旗號再無用處,可曹軍人多勢衆,江東軍馬分散開來,死傷更重。全文字無彈窗小說網
太史慈血染徵袍,突破重圍之後,身旁再無一人相隨,五千軍馬毀於一旦,太史慈心中懊喪之極,馬不停蹄往魯縣而去,心中暗道:雖不知郭嘉如何算計,好歹也當回到城中,力保城池不失,若郭嘉軍馬此番只爲引他出城,魯縣空虛,定然危急。
一場廝殺直至正午,曹軍才大勝收兵,太史慈所率軍馬盡皆被曹軍屠戮,收攏士卒之後,郭嘉卻不允士卒停歇,轉道便往北海而去,於路上清點斬獲之時,士卒言並未發現太史慈屍首,郭嘉不以爲意,冷哼一聲:“算他命大”
直至黃昏,郭嘉才命士卒依山紮寨,呂翔抱其兄呂曠屍身,入帳中嚎啕大哭,對郭嘉道:“軍師,那太史慈又殺我兄長,還請軍師予在下一支軍馬,爲兄報仇”
呂翔說罷,目視臧霸,臧霸沉吟片刻,並不做聲。
郭嘉見狀輕嘆一聲,道:“非是郭某不欲爲呂將軍報仇,而是若再去魯縣,耽擱時日不少,雖呂將軍被太史慈所殺,若我等圍困周瑜,早晚必再與太史慈相逢”
呂翔聞言,一臉失落,臧霸見狀,對呂翔勸道:“我等還是聽軍師計策爲好,那太史慈武藝超羣。若將軍獨去,怕不是此人對手”
呂翔一臉苦澀,點了點頭,抱呂曠屍身,離了帥帳。
郭嘉見呂翔離去,苦笑一聲,心中暗道之前雖將太史慈擊潰。可如今還有數支江東軍馬,未知去向,如今郭嘉已命斥候四處打探。且臧霸亦將青州便於屯兵的地方,盡皆與郭嘉說明,如今雖距北海只兩日之遙。這沿途會不會再遇江東兵馬,尚未可知,郭嘉也只得於行軍時,事事謹慎,若奇襲北海,這掩人耳目之事,尤爲重要。
偃旗息鼓,行軍二日,郭嘉軍馬終至北海城下,北海城池四門緊閉。江東軍馬似是對曹軍到來,早有準備。
郭嘉遙遙望見城頭之上那錦衣儒生,心中暗道:終要與這周瑜一分高下,只是如今攻守易位,也不知這周瑜。守城本事,又當如何
見城外曹軍並不急於攻城,周瑜於城頭之上,微微冷笑,雖城外曹軍衆多,可青州境內。依然是江東軍馬,人多勢衆,且周瑜之前亦發書信,求救孫權,欲借水道再添兵數萬,入境青州,以周瑜看來,只要能拖住郭嘉數日,便有各路援軍,將其圍困
一夜休整,直至翌日天明,晨霧散去,北海城外,鼓聲隆隆。
郭嘉於一衆營中將校,行至城下,與城上週瑜,遙遙對望,郭嘉目視周瑜,面上閃過一抹隱秘微笑,對周瑜道:“公瑾,別來無恙”
“一別經年,奉孝風采倒是更勝往昔。”周瑜似對城外大軍,不屑一顧,對郭嘉笑道:“之前周某倒沒想到,曹丞相居然又遣奉孝而來,莫非丞相以爲,奉孝乃我周瑜剋星不成”
“非是丞相欽命,而是知公瑾入了青州,郭某於丞相面前,毛遂自薦。”郭嘉聞周瑜之言,不禁笑道:“雖於青州,公瑾已稍佔先手,可是一旦被郭某破城,這青州自當重歸丞相手中。”
“那還請奉孝努力攻城連日來周某已備好不少器械,正愁無人享用。”周瑜說罷,卻見城下郭嘉笑容更勝,半晌之後,郭嘉對周瑜笑道:“公瑾終究是郭某好友,郭某來北海一遭,怎會對公瑾兵戎相向此來北海,郭某隻會圍城,並不攻打,公瑾大可安心守城”
郭嘉說罷,調轉馬頭,引將校盡皆歸去,周瑜聞郭嘉之言,愕然半晌,繼而大驚,心中暗道:這郭嘉竟然想全殲青州的江東軍馬不成
若郭嘉強攻北海城池,位於青州的江東各部軍馬,必然來救,可如果郭嘉圍而不攻,便可一心一意,於半道截殺各路援軍,郭嘉大軍一路偃旗息鼓,疾行至北海城下,如今又明目張膽的圍困城池,原來是想將北海被圍的消息廣而告之
只是五萬軍馬,既要圍城,又要設伏,這郭嘉手筆雖大,可其手中籌碼不足,卻是軟肋,直至郭嘉回到曹營之中,周瑜依然於城頭苦思,半晌之後,輕嘆一聲,口中喃喃道:“奉孝難道絲毫不懼,被我大軍,兩面夾擊他哪裡來得這般底氣莫非只是在詐我不成”
回到營中,郭嘉忙召一衆營中將校,于帥帳議事。
之前於北海城頭,郭嘉見了周瑜城頭佈防,極爲嚴謹,便已料定,北海難破,周瑜守城,絕非庸手,這強攻城池,折損極大,如今青州江東軍馬甚衆,郭嘉可不希望見到,攻城之時,這陣後又有江東軍馬,前來襲擾。
且即便是破了北海城池,一衆曹軍又如何在重重圍困之下,退離青州一旦攻城折損過大,五萬兒郎不得離青州而去,收復青州,便成笑談,所以郭嘉於城下匆忙定計,一舉將先前籌劃,盡皆推翻。
圍而不攻,引江東軍馬匆忙來救,一旦其忙中出錯,便是破敵良機。
郭嘉將心中所想,盡數與諸將說過之後,一衆將校,盡皆愕然。
這般反其道而行之的戰法,倒是有悖常理,可是細細思索,倒是解決散落於青州的各支軍馬的最好辦法,臧霸聞周瑜計策,忙抱拳請命道:“軍師大人,臧某知青州地理,這設伏一事,可由臧某代爲分憂軍師大人只需應對城中周瑜即可”
郭嘉聞言,微微搖頭,對臧霸擺了擺手,淡然一笑道:“與將軍分兵,非郭某所欲,若江東軍馬前來援救,我五萬大軍,當利用兵多之利,將各支江東軍馬倍而圍殲,圍困北海直至如今,郭某一直在賭,便是賭這周瑜,不敢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