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符咒師對於字跡多少有一些敏感,但是這字我之前肯定沒見過,字跡滄桑古樸,不是我認識的人寫過的,我又字跡翻看了字條的正反面,沒有任何頭緒。
我穿好衣褲翻身下牀,躡手躡腳的開了門,我隔壁房間是蘭心,對面是姜添的,他的房間在樓梯旁邊,我輕輕的下樓,還能聽到姜添的鼾聲,顯然他睡的很死。
樓下姜添爺爺的房間燈也關了,鄰居也都是關燈睡覺了,這種小鎮沒有都市的喧囂,大家都有早睡的習慣,我悄悄拉開院門朝後山走去。
字條上的神石顯然是我們白日裡見得那塊石頭,我沿着白天的路上山了,跟白天來的時候不一樣,這次沒有繞路,好像草叢樹木都讓開一條路形成一條道路,道路微微有點溼滑,好幾次我差點摔跤,我連忙運氣召喚出打神鞭,使其變成一根黑色的柺棍來保持我的平衡。
不一會就到了那塊石頭旁邊,但是除了那塊石頭外沒有其他人,我提高了警惕,反握住柺棍隨時準備戰鬥,心裡還有點後悔沒有準備幾張攻擊符咒帶在身上。
“挺有防備心的,不錯不錯,我要是對你有惡意你就到不了這裡,收起來吧。”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頭看去,是一個穿着斗篷的男人,身體包裹的很好,除了聲音聽起來很老其他根本看不出年齡,也看不出是人還是精怪。
斗篷老頭一步步走向這裡,我也一步步後退防止他出手,他沒有向我走來,伸出一隻滿是皺紋的手放在神石上,嘴裡默唸幾句,後退幾步,神石順時針轉了90度,原來的位置出現一個洞口,他一個跨步跳進洞裡,留下一句話,“李垚,你隨我下來,有人找你。”
就從他打開洞府得這一手段,就說明他的實力在我之上,而且我也沒從他身上感覺到殺氣,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洞口,便跟着他跳了下去,但是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收起打神鞭。洞裡很潮溼黑暗,我就跟滑滑梯一樣滑了下去,幾秒後就到了底部。
先前那個老頭已經在下面等我了,他用火柴點了幾根蠟燭,稍微照亮了這裡,這裡看起來是正常精怪洞府的樣子,有傢俱有生活用品,但是應該好久沒住人了,佈滿了灰塵,跟之前洞府不一樣的是,這個地方還有條河,是條地下河,大概有五六米寬,看不見底部,河水湍急的流淌着。
老頭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塵,示意我坐下,我離他有一段距離沒有動,老頭看了眼我手裡的柺棍,“我也是受人之託把你帶到這裡,坐下等一會吧,我們聊聊天,你可以隨意問我,只要我答得上來,我就答你。”
我猶豫了一下,因爲我心中有點猜測,“你是這裡的山神麼?”
“我不是,山神失蹤很久了,我們是受山神庇護的守山人。”老頭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那你是誰?”
“我說過了,我是守山人。”
無語,我又想了想,“白澤是不是來過這裡,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老頭好像鬆了一口氣,“能問這個問題,我才能確定你不是敵人,你防備着我,其實我也在防備你,你同行的那個小姑娘很強。”他居然見過蘭心,什麼時候,我們進村的時候嗎。
他正了正身子,“是的,他來過,而且不止一次,歷代守山人記錄有三次,分別是3000年前 1800年前和15年前。”
又是1800年,那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情,雖然白小羽自己說1800她自爆保護宗門,但是一切還是太蹊蹺了,1800年前的巧合太多了。
“那你讓我等的人是誰?”
“他是...”他忽然站起身,看着我們來的洞口,“你的同伴來了。”
我回頭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滑落下來,是蘭心,我估計我出來的時候她就發現我了,見我一直沒回去,她就找來了。
“師...蘭心,腳下滑,慢點。”我拿了跟蠟燭,看到了她,她滿眼寫着擔憂,她見我沒事,也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我跟她詳細說了下事情的經過,蘭心一邊傾聽一邊打量坐着的斗篷老人,當我說到還有人要來的時候,她看了看地下河,接過了我手裡的蠟燭。
她拿着蠟燭沿着牆壁找了一番,只找到一副壁畫,壁畫上畫着一個絕美的女子站在高處,地上有不少人正在拜她,我也靠過來仔細端詳,伸手摸了下壁畫,發現這畫年代久遠,具體多遠我看不出來。
與此同時,我摸壁畫的動作被老人看到,他急忙起身,跑過來用衣袖擦了擦壁畫,生怕我把畫弄髒。他的動作很快,但是也很着急,我和蘭心看到了斗篷下他的眼睛,異口同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