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如同肉球般的來到朱利烏斯面前,哭喪着臉叫道:“少爺啊!咱們日子沒法過了,咱們就要破產了!完了完了,明天咱們就連飯都吃不起啦!…………”克里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朱利烏斯不耐煩的喝道:“別隻顧着哭!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少爺問話,克里擦了擦哭的紅腫的眼睛,指着旁邊的曼德裘一行人咬牙切齒的叫道:“就是他們,這羣強盜進了咱們府邸見東西就砸,說是要搜逃奴,可跟我們的杯盞碗碟什麼關係?廚房裡簡直沒有一個完整的器皿了。若是隻砸廚房倒還好說,咱們凱撒府還承受的起,大不了全部購置新的。但他們砸紅了眼,將您的諸多珍藏寶貝全毀了,那可都是無價之寶啊!完了完了……。”
克里還沒嘮叨完,朱利烏斯便臉色大變的追問道:“你說我的寶貝被砸壞了?可是那不都鎖在紅木盒裡麼?爲什麼會損壞?”克里憤然的對着曼德裘一努嘴道:“您問他,就是他帶着人乾的好事!”
曼德裘沒想到原本要看熱鬧的,現在居然惹禍上身,忿然道:“克里管家說話要注意影響,你說我們砸了凱撒府可有證據?我們搜擦的全過程可都是在你們的護衛監督之下,可沒見到什麼珍貴的無價之寶!”克里冷哼一聲道:“看來你是不見罪證不死心。”說着面對府門裡大叫道:“都給我擡出來!”
克里話音一落,府邸裡傳出一片應承之聲,三三兩兩的凱撒僕人各自抱着一個大小不一的紅木盒走了出來,然後盡皆擺放在克里和曼德裘之間。曼德裘一看到那些木盒子,直覺裡就有些不妙。但不妙在哪裡卻尚不清楚!
克里還沒說話,朱利烏斯卻臉色大變竄到多達數十個的紅木盒子邊,隨手打開,只見裡面的東西摔得粉碎,紅的紫的金黃的各色混雜,幾乎看不出是什麼物品了!
朱利烏斯臉色鐵青看着曼德裘陰沉的道:“侍衛長閣下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你要搜府,我讓你搜。你要查看僕人,我將闔府的下人聚在一起任憑你看。我凱撒不但不怪罪你的無禮,還在此處擺下一桌酒宴要款待你,可是你卻是怎麼回報我的?砸了我的廚房居室,我可以忍氣吞聲,但你居然將我的珍寶全部毀掉了。難道皇太子殿下給你的手令上寫着可以肆意破壞我的府邸嗎?難道皇太子殿下同意你可以砸碎我的珍寶,讓我損失慘重嗎?”
曼德裘不是白癡,頓時明瞭自己要被人訛詐了。但聽到朱利烏斯一口一個皇太子,一口一個珍寶的說着。曼德裘終於忍不住冷然問道:“閣下口口聲聲說我砸了您的珍寶,但究竟是什麼物品?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們所爲?”
克里此時憤怒的插言道:“你還要狡辯?難道你忘了,你帶着那羣土匪般的手下進入我們客廳展覽室的時候,非要進入我們的小庫房搜查?這些紅木盒當時就堆放在小庫房門外,你們嫌棄門被擋住了,粗爆的將紅木盒扔到了一邊。我們的護衛一再叮囑要小心,可是你們全部置若罔聞。以你的騎士名譽起誓,你敢說你們沒這麼做嗎?”曼德裘頓時啞口無言。他終於知道不妙在什麼地方了!
他們禁衛軍搜查客廳展覽室的時候,確實很隨意的搬動過一堆紅木盒,而且當時跟隨監視的兩個凱撒護衛也陰陽怪調的提醒過要他們小心。只是曼德裘以爲凱撒護衛是故意搗亂,所以沒有在意。誰知道就真的捅了簍子!
看着那堆紅木盒裡五顏六色的碎片,曼德裘心存僥倖的試探問道:“敢問閣下,這是什麼珍寶?不知道我們能否賠償?”他心裡打得就是破財消災的念頭,可是他完全對朱利烏斯不瞭解————那傢伙就是個吸血鬼,活扒皮,會讓你好過了麼?
朱利烏斯心裡暗喜,很好,這傢伙上鉤了!剩下就看蘇拉的表現!偷偷對着一直不發話的蘇拉使了一個眼色,蘇拉隱晦的一翹嘴角,示意知道了。然後蘇拉大公閣下假裝剛剛看清盒子裡的物品似地,驚訝的叫道:“珊瑚?紫紅珊瑚、黃金珊瑚、血玉珊瑚、白玉珊瑚……,我的天,怎麼都碎了?光明神在上,那可是數百萬金幣的珍寶啊!凱撒閣下請恕我直言,您這次損失已經不能用慘重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到了破產的邊緣啊!”
蘇拉的話一說完,有兩個人的臉變得死灰死灰的。一個是朱利烏斯,呵呵,受害者嘛!另一個自然是曼德裘侍衛長嘍!
曼德裘知道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如不給凱撒一個滿意的交代,這個小惡魔絕對會鬧得滿城風雨。最後受害的不光他這個侍衛長,就連阿爾傑農殿下也別想討了好去。心底暗悔,早知道這個凱撒如此行事不擇手段,全然不顧貴族的身份風度赤裸裸的訛詐。就是打死他也不接這個搜府的活了!凱撒不但是一個惡魔,也還是一個黑心鬼啊!
朱利烏斯聲音不帶一絲色彩的說道:“曼德裘閣下請儘快給我一個答覆!如果你做不了主的話,儘可派手下去想辦法。但你在事情解決之前不能夠離開此地,否則我只能認爲你是畏罪潛逃。而且蘇拉大公就是我的證人,也不怕你顛倒是非!”這話就是要扣留曼德裘,讓他的主子皇太子拿錢來贖。
曼德裘面如死灰,他現在若是執意要走,朱利烏斯絕對不會攔他。但他的前途估計也就徹底完了,因爲現在有一個蘇拉大公在場,日後他就是狡辯抵死否認,人家凱撒也有證人,完全有恃無恐。混蛋凱撒,怕是早就設好圈套等我來鑽了,要不然蘇拉早不來晚不來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說一千道一萬,曼德裘也沒理,誰叫他真的將人家的紅木盒砸了?就算那裡面是一泡屎,現在他也得賠!
該來的總是要來,曼德裘一咬牙掏出那份太子手令遞給副手的一個軍官,然後嘟嘟囔囔的吩咐一通,那個禁衛領命後運起風系鬥氣一溜煙的跑回皇宮去了!……………
阿爾傑農在自己的儲君宮裡,面色陰沉的聽回來報訊的軍官講解搜查凱撒府邸的經過,聽到最後,忍不住怒火的皇太子殿下一把將身前的案桌推翻,暴喝道:”你們這羣白癡廢物!連這點事情都能被凱撒那個毛頭小子耍的團團轉,你們乾脆去死吧!好啊!好啊!凱撒訛詐本殿下的金幣看來是上癮了,居然又來這一套,哼哼!那我就親自去你府邸看看你是怎麼騙我錢的。”說着,阿爾傑農站起來就要走出房間。
突然從一側閃出一個黑衣老者輕阻住阿爾傑農的腳步,勸道:“殿下息怒,萬萬不可妄動是非。現在正是您登頂的關鍵時刻,任何不理智的行爲都會帶來無法預料的後果。”阿爾傑農怒道:“難道就讓我忍下這口氣嗎?難道我這個皇太子還要再次向他凱撒低頭?
黑衣老者面色鄭重的說道:”對,忍。別忘了您的那幾位弟弟現在正對你虎視眈眈,就等你自己犯錯。你可以與凱撒不和,甚至打死不相往來。但你卻絕對不能將凱撒推到你的弟弟們那邊去。不過幾百萬金幣而已,等你將來成爲一國之君,還差這點小錢麼?就是幾千萬幾億金幣也能夠任憑你揮霍!”
阿爾傑農似乎很重視眼前的老者,生生的忍下了怒氣,一扯腰上所掛的令牌甩給跪在一側瑟瑟發抖的傳訊禁衛,喝道:“拿着我的令牌去內府庫房提取所需的金幣,趕緊的將曼德裘那個廢物贖回來?滾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那個禁衛忙不迭的叩首退出房間!
待禁衛一走,阿爾傑農依舊怒氣未消對那個老者說道:“齊默爾曼老師,難道我這個皇太子真的對六大公領無計可施麼?真不知道我的先祖是怎麼想的,給了這羣臣子如此大的權利。說他們是臣子還不如說他們是獨立的王國還更貼切。”
名叫齊默爾曼的老者轉動一對陰捩的眼睛接口道:“亞倫先君如此做自有他們的道理,您對我發發牢騷還可以,出去絕對不要有任何的表露。否則就是同時得罪了六大領,到時候你的皇位可就真的不保了。等吧,等你成爲亞倫帝國皇帝,咱們有的是冠冕堂皇的藉口收拾他們。哼哼!那個羈傲不遜的奧斯頓不就是例子麼?”
阿爾傑農想想奧斯頓被自己整的那個悽慘樣,心情不禁大爽。嘿嘿!等你承受不住壓力,還不得乖乖的將那個**諾維雅交給我玩弄?哼?凱撒又如何?將來等我登基有你的好看!
齊默爾曼沒去理會皇太子的意淫,突然低聲問:“太子,皇帝陛下那裡……?”阿爾傑農臉色一變,似乎還有一點慌亂,也是低聲道:“我的心腹已經將他徹底監視起來,任何人也別想靠近他。所以不會有誰知道他的異常。”
齊默爾曼忍不住勸道:“殿下,您還是不要有所猶豫了!儘快瞭解此事吧?早日登上皇位也早日去掉心病啊!”阿爾傑農神色立刻不自然起來甚至有些哀傷的道:“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真的下不了手,還是再等等吧?反正他服下了失神液現在如同三歲幼兒,也壞不了我的大事。”齊默爾曼心底暗歎,這個皇太子太過優柔寡斷,實非英明之主!生在君王家豈能顧忌私情?都到了這一步,你不殺他,將來就要被他殺!但面對主意已決的阿爾傑農,齊默爾曼無奈唯有不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