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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公鴨嗓子的吼叫,隨即有人應和,獰笑着向躲在一旁的嬌小女子走去。朱利烏斯擠開人羣湊到近前,恰好聽到一聲女子淒厲的尖叫和另一個悲憤的男聲怒罵:“你們這羣畜生,放開我妻子,否則我這條命不要了,拉你們陪葬!”在嬌小可愛的女孩身前擋着一個憨厚的小夥,手裡拿着把菜刀揮舞,不準任何人靠前。
那公鴨嗓子冷哼:“好啊,既然你都說她是你妻子,那豈不是代表你們已經結婚了?我作爲黑爾城的城主,凱撒領男爵貴族,擁有你妻子的【初夜權】合理合法,識相的立刻讓開,待明日我自會放你妻子回家,並且少不了你的幾分好處。如若不然,哼,便是立刻打死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憨厚小夥怒道:“黑利老爺你撒謊,我們都知道,凱撒大公幾年前就已經對整個領地宣佈了,廢除【初夜權】的命令。你現在沒有權利侮辱我的妻子,否則你就是犯法,我們可以控告你!”圍觀的平民雖然攝於男爵的威勢,不敢出頭,但齊齊附和那小夥的話,算是一種支持吧!
名叫黑利的胖男爵不屑道:“大公有簽署法令麼?你拿出來我看,有的話,我立刻走人。若是沒有……哼哼,少不得扣你一頂冒犯大公權威的罪名。”那小夥立刻語塞,這個消息只是大公的口頭許諾,還沒來得及頒佈正式法令就失蹤了,所以黑利男爵便是不認賬也有一定的道理。
朱利烏斯知道,自己當初頒佈那條法令的時候,因爲正在準備對付惡魔真神分身即將到來的侵襲,所以便沒來得及將法令下放到所有城市,也因此被那些貴族鑽了空子。
見小夥啞口無言,黑利男爵提了提肥胖的肚腩,得意的對僕人道:“還等什麼,帶走!”十多人的男爵護衛立刻撲向那可憐的女孩,憨厚小夥吼一聲沒命的菜刀亂砍,卻又怎會是經過訓練的護衛的對手?被一腳踹倒在地,那個哭喊的姑娘頓時被如狼似虎的護衛擒住,拖着便向男爵帶來的馬車走去。
這時正在上半夜,小鎮的人一個未睡,全部痛恨而又無奈的看着黑利男爵的惡行。冒犯貴族的罪名太大,他們承受不了,都有自己的家人孩子,誰也擔不起風險。可憐那姑娘便忍着羞辱度過這一夜吧,就當被狗咬了!
朱利烏斯失望了,同時也真正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對領地貴族們徹底失望,從而堅定了清洗整個領地高層權力者的信念。一時混亂不要緊,總會過去的,但姑息養奸的事情絕不做。
小夥肚子被踹了一腳,似乎肋骨也斷了幾根,嘴裡冒着血絲,雙手爬着地悲憤大哭。姑娘悽慘的抓住馬車車轅,死也不進去。人羣的騷動越來越高,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境地。雖然那個姑娘和小夥都是孤兒,舉目無親,但總還是他們一個鎮的人,若是看着他們悽慘收場,日後鎮上的人良心也會過不去!
就差一個導火索,朱利烏斯感覺自己或許可以扔下一點火星。在人羣裡突然怒罵道:“大庭廣衆強搶民女,這樣的貴族老爺品行惡劣,不配做我們的城主,他是在往凱撒大公的面上抹黑!今天他侮辱那個姑娘,我們沒人敢出手援助,那日後他就敢來強奪你們的老婆女兒,是男人就過去打他,把他趕出赤比揚鎮!他這種劣行,絕對不敢告到大公府,否則就是自掘墳墓!”
人都需要一個理由,只要說得過去便行。小鎮的人陡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爲了未來自己的親人安穩,今天就豁出去了吧!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動手,總之黑利男爵的其中一個護衛,突然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雙手捂着小腿,那裡已是鮮血浸染,顯然被打傷了!有了帶頭的,鎮上的男人頓時瘋狂,怒吼着撲向黑利男爵的其他護衛。凱撒人大多身高體壯,面對的又只是普通的護衛,連一個鬥氣武士都沒有,自然輕而易舉將十多人打翻在地。沒了束縛,那個女孩倉皇逃離,跑到憨厚小夥身邊,爲他查看傷情。
黑利此時臉早已嚇得煞白,瑟瑟縮縮的躲在馬車後,色厲內荏的道:“你……你們別過來……我是男爵……你們敢動我……會被嚴厲處罰的……。”
朱利烏斯身側一個男人啐了一口,罵道:“打你?我們都嫌髒了手!趕緊滾吧,再敢來赤比揚鎮鬧事,我們即便噁心也絕對不放過你。”到底有所顧忌,沒有對黑利男爵動武。
黑利肥胖的身體倒是挺敏捷,坐上馬車,自己拉着繮繩逃竄,對地上的一衆護衛不聞不問。直跑出很遠,纔敢回頭痛罵:“你們這羣賤民,敢襲擊貴族,等着我帶軍隊來清剿你們吧!我黑利發誓,不讓你們見血我就不做這個城主……。”馳馬駕車而去。
微風一吹,衆人的頭腦立刻冷靜,頓時後怕起來。剛纔的舉動怎麼都算是襲擊貴族了,萬一黑利真的帶軍隊來,要殺幾個平民絕對做得出。那小夥咳着血在姑娘的攙扶下站起,對衆人道:“對不起,是我們倆連累大家了,不過大家放心,若是黑利真的帶軍隊來,我和我妻子承擔所有的罪責。大不了一死,絕不牽扯各位鄉親。”
衆人紛紛嘆息,有那老成的人就道:“事情已經做下,後悔也無用,你先去治傷去吧?有罪我們一起承擔。總不見得黑利敢將我們全部殺了。”
也只能這樣了,小夥和姑娘暫時退進屋治傷。外面的小鎮平民今晚是不用睡了,將男爵的護衛們捆起來扔在一邊,說不定待會還會有用。男人們連夜開始打發妻子帶上孩子躲到外地,若是風聲過去,沒事了再回來。甚至有人在準備交代遺言了,一時間悽悽慘慘慼戚,彷彿即將生離死別。
朱利烏斯突然高聲對衆人道:“大家都不用太過着急,咱們雖然是襲擊了男爵的護衛,但黑利男爵他也有錯,便是打官司,也是罪責一半一半。更甚至黑利還會被處罰,大家完全沒必要這麼慌張。”
人們這才發現這個陌生人,身旁的一位老者問:“閣下不是我們赤比揚鎮的人?您怎麼也跟着我們鬧事呢?快走吧,晚了也少不得攤上大罪。”
另一人卻這樣問:“你說黑利有罪?我們都知道他有罪,可是我們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行使【初夜權】是非法的啊?凱撒大公沒有頒佈書面法令的。”
朱利烏斯突然怪異的笑道:“誰說沒有?大公他已經頒佈了!”鎮民們立刻精神一振,那人忙問:“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朱利烏斯也不解釋,只是道:“等着吧,若是那黑利男爵真的帶着軍隊過來,我來與他對質,他不敢對你們怎麼樣的,甚至還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剛纔那老者立刻問朱利烏斯:“閣下到底是誰?爲什麼平白無故幫我們,而且那麼篤定凱撒大公已經頒佈書面法令了?”都不是白癡,赤比揚的鎮民自然會懷疑。
朱利烏斯信口胡謅:“呵呵,說實話吧,我是從羅馬城過來的,所以對最近大公府的所有法令都熟悉的很。廢除初夜權的法令確實簽署了……,”
孰料鎮民們並未關心那個法令,而是羣情激動的簇擁在朱利烏斯身邊,焦急期待的問:“什麼?法令簽署了?你的意思是說凱撒主人回來了?失蹤的凱撒大公回來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光明神啊……”
朱利烏斯有些所料不及,支支吾吾的唯有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公他回來沒多久,所以消息沒傳開。聽說是被地下城的暗流捲進了大海,在海島上漂泊了兩年,幸運的碰到了海船,這纔回到大陸!呃……感謝光明神!“具體的情況不能細說,這個解釋還過得去!
鎮民們沸騰了,更有人開始喜極而涕。所有人無一例外,紛紛讚美光明神庇佑,將大公送回凱撒領。朱利烏斯突然心裡有些發堵,感覺過去那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至少領民們是發自內心的對他忠心。
喜悅沖淡了對黑利即將到來的報復的擔憂,朱利烏斯藉機在旅館找了間客房,向老闆要了紙筆,然後躲進房間,說是要休息一會,實則是臨時寫一張廢除初夜權的法令!草草而就,籤,蓋上大公印章,這條法令便算是生效了!在凱撒領,朱利烏斯就是獨裁者,他的話立刻就能成爲法令。這就是無限制權利的好處,朱利烏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很不好,若是自己的子孫一旦出現一個昏君暴君,整個領地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他卻並不想改變,畢竟這個世界是古老的封建領主制,他也是自私的,還沒那麼高尚去實行所謂的,保護人權的自由法令。兒孫自有兒孫福,後代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前面六千年不也這麼過來了嗎?不見得自己的後代就會例外!他現在所能做的,便是收買領民的忠心,清除幾千年的老牌貴族,提拔忠於自己的心腹,爲兒孫打基礎。
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個小時,現在已是下半夜。小鎮外突然傳來一片馬蹄聲,伴隨着齊刷刷的盔甲撞擊聲。朱利烏斯暗道果然來了!這個黑利小小的男爵居然能調的動軍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無論來的是哪支軍隊,無論帶隊的是誰,無論他有多少理由。擅自調兵就是大罪,那個黑利該死,帶隊的人也該死。朱利烏斯徹底鐵了心,哪怕來人是他的心腹,他也絕不留情。
赤比揚的土地啊!今夜要被鮮血澆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