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現在沈麗緹在哪裡?”夏雲傑點點頭,目中一抹寒意一閃而過。
“在審訊室裡問話,有一小會兒時間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空姐擔心道。
空姐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些驚訝地看着前面,卻是有兩男一女正有說有笑地迎面走來。
夏雲傑見空姐話說到一半突然目光驚訝地看着前面,下意識地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那兩男一女。
“那個女人就是跟沈麗緹鬧糾紛的乘客,那兩個男人一個是派出所所長,還有一個就是那女人的老公,肖東區武裝部部長。剛纔他們還一起去審訊室問話的,怎麼沈麗緹沒出來,他們卻出來了?看來事情很麻煩了。”空姐低聲對夏雲傑說道,目中的擔憂之色更濃了。
“哼”夏雲傑冷哼一聲,朝劉所長他們迎面走去。
空姐見夏雲傑面色不善地迎上去,心裡頭不禁一驚,急忙追上去,低聲道:“喂,這裡可是派出所,你千萬別亂來。”
“放心,我心裡有數。”夏雲傑感激地看了空姐一眼,點點頭說道。
說話間,夏雲傑已經走到了三人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有什麼事情?”劉所長見夏雲傑攔住他們的去路,面露不快地問道。說話間,目光還特意看了眼跟在夏雲傑身後的空姐。
“我是沈麗緹的朋友,我想問下我朋友現在在哪裡?”夏雲傑問道。
“原來你是沈麗緹的朋友啊,沈麗緹這件事有點麻煩,她在飛機上打了人,現在正在接受審問。”劉所長高高在上地斜了夏雲傑一眼,打着官腔說道。
“哦,是嗎?這兩位一定是當時被打的人囉?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有被打的痕跡啊?而且打架往往是雙方的事情,爲什麼單單我朋友在接受審問,他們卻不需要?”夏雲傑目光掃過劉永國夫婦,然後問道。
“你這小夥子怎麼回事?是你在辦案還是劉所長在辦案,這種事情輪得到你說三道四嗎?”那霸道的女子見夏雲傑大有爲沈麗緹打抱不平的架勢,忍不住指着他連連質問道。
“行了,小莉,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劉永國卻輕蔑地看了夏雲傑一眼,說道。
“辦案的是劉所長,我問的也是劉所長,你們插什麼話?”夏雲傑的態度卻比他們還要來得囂張,不屑地瞟了兩人一眼,說道。
“少說兩句。”那空姐見夏雲傑竟然跟劉部長他們扛上了,不禁急得拉了下他的衣服,低聲道。
在空姐看來現在形勢已經很糟糕了,夏雲傑這番態度簡直就是火上添油,哪裡是來救沈麗緹啊,根本就是在坑沈麗緹。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就你這態度,你要是我的兵,老子非一槍蹦了你不可”劉永國身爲區委常委,武裝部部長何曾被人這麼訓丨過話,更別說是一個小年輕,頓時臉色極爲難看地指着夏雲傑訓丨斥道。
“真是好大的口氣”夏雲傑不屑地看了劉永國一眼,然後看着劉所長道:“劉所長,這裡你是負責人,我只問你的意見,我現在要見我的朋友。”
劉所長見夏雲傑態度強硬囂張,一時間倒是有點摸不準對方的來頭,不禁有點猶豫了起來,不過當他看到劉永國夫婦臉上流露出不滿的表情時,心裡頭不禁一驚,便再也沒了猶豫,沉着臉對夏雲傑說道:“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派出所又豈是你想見誰就見誰的。你先在外面好好等着,如果你朋友沒問題,自然會放了她。”
“果然是一丘之貉”夏雲傑目光冷冷地看了劉所長一眼,然後伸手直接推開他往裡走去。
派出所畢竟是國家執法機構,這個社會也是講法律的社會,所以哪怕夏雲傑心裡很惱火,還是儘量耐着性子,不願意破壞了規矩,也算是給劉所長一個自救的機會。只是劉所長卻知法犯法,明擺着要偏袒劉永國他們,夏雲傑自然不願意再跟他糾纏下去。
“大膽”劉所長見夏雲傑竟然直接推開他,不禁怒喝一聲衝了上去,伸手往夏雲傑脖子抓去。
畢竟是警校出身,劉所長又正當壯年,雖然已經很長時間沒親自抓捕罪犯了,出手還是有幾分威猛之勢。
見劉所長面帶怒色出手去抓夏雲傑,空姐嚇得差點要尖叫出聲,好在她及時用手捂住嘴巴,這纔沒叫出來,而劉永國夫婦見狀卻面露得意不屑之色。
不過很快劉永國夫婦臉上得意不屑的表情便僵住了,而空姐也忘了捂嘴巴,因爲那小夥子似乎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般,竟然突然反手扣住劉所長的手,然後一甩,劉所長竟然被甩得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派出所所長在派出所裡被人打倒在地,那還了得?頓時派出所裡的民警紛紛趕了過來,不少民警手中都是拿着警棍的,非常兇狠。
不過還沒等民警們趕到,夏雲傑已經一把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審訊室裡,一張桌子,三張椅子,一個檯燈。
三張椅子坐着三個人,兩個是審問的民警,一個便是沈麗緹。
沈麗緹的手是被扣着的,刺眼的檯燈燈光對準了她,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透着恐慌無助和憤怒。
本以爲只是尋常的錄口供,當事人和警察坐在一起,一問一答。但夏雲傑萬萬沒想到,派出所的警察竟然完全把沈麗緹當成重犯來審問,這入目的一幕仿若是一把利劍刺穿了夏雲傑的心,讓他感到既心疼又憤怒。
尤其當他看到沈麗緹那蒼白臉上的無助和憤怒,手臂上的烏青,脖子上的抓痕時,他心裡頭更是有如火山爆發般的憤怒,甚至有種一巴掌毀了機場派出所的衝動。
但最終夏雲傑還是按下了這股衝動,大步朝沈麗緹走去。
沈麗緹看着突然推開門又朝自己大步走來的年輕人,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疑惑。
這個年輕人她總覺得似曾相識,是她一個很親近的人,尤其那帶着憤怒和心疼的目光,讓她芳心莫名地顫抖了起來。
可那張臉卻又是那麼的陌生,沈麗緹百分之百肯定,她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張臉。
“你是誰?快站住”
“快出去”
當沈麗緹驚訝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年輕人時,兩位在審問沈麗緹的警察自然也看到了他,紛紛起身衝夏雲傑怒喝道。
“滾開”憤怒中的夏雲傑卻直接把兩個警察推開,便順勢從桌上拿過手銬的鑰匙。
兩個警察一男一女,說起來也算是警校畢業有點身手,但夏雲傑就那麼一推,兩個人卻一下子跌倒在了一起。
夏雲傑沒有看兩人,直接大步走過去,在沈麗緹驚訝得都發直了的目光下幫她打開了手銬。
“把他給我抓起來”夏雲傑纔剛剛幫沈麗緹解開手銬,劉所長已經帶着民警涌了進來,一臉鐵青地指着夏雲傑叫道,他的身邊還站着劉永國夫婦,劉永國是一臉的陰沉,而他的老婆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所長,一所之長,他一聲令下,派出所裡的民警自然不敢遲疑,個個握着警棍向夏雲傑包圍而來。
不過還沒等他們形成包圍圈,就感到眼前一晃,一道人影從眼前掠過,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那個年輕人已經到了劉所長的跟前。
憤怒中的夏雲傑一手拎住劉所長的脖子,擡手就直接給了他兩個巴掌,怒問道:“你就是這樣當所長的嗎?你就是這樣審案子的嗎?”
“啪啪”的聲音迴盪在審訊室裡,所有人似乎都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個年輕人竟然在派出所裡抓着所長的脖子甩他耳光
不過很快,民警們就回過神來,紛紛怒喝道。
“大膽”
“還不放開所長”
“我草”
“亂哄哄的,怎麼回事?”正當民警們紛紛怒喝着要衝上來時,突然外面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民警們下意識地扭過頭,劉永國也跟着扭過頭去,只見門外正走來三個男子,其中一位穿着警官服,從警銜上看應該是區縣副局、局長一級的警官。另外兩位卻是普通着裝,但目光中卻帶着一種滲人的東西,讓人不敢對視。
“蔡局長”民警們暗暗心驚道。
來者正是肖東區區委常委公安局局長蔡建民。
“蔡局長,這麼巧,下基層視察工作啊”同爲區委常委,劉永國自然認得蔡建民局長,見他來了,心裡雖然有些驚訝這麼碰巧,但還是走上前主動伸手打招呼道,不過打招呼時,蔡建民的目光卻偷偷在打量與蔡建民一起來的兩
劉永國當過兵,雖然這些年養尊處優,在軍事方面的才於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但軍人的直覺還在,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很危險,而且很有可能是真正見過血的可怕傢伙。而且這兩人跟蔡建民聯袂而來,在蔡建民面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謙卑討好的樣子,不僅沒有,甚至從他們的表情上,直覺告訴劉永國他們並沒有真正把蔡建民看在眼裡。
可這怎麼可能?區公安局局長在肖東區絕對算是一個強勢人物,雖然劉永國這個區委常委,武裝部部長跟蔡建民是同級,但論實權他比蔡建民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