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真的是有人舉報……”宋隊長面對秦嵐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額頭上的冷汗冒得越發歡快,不過依舊咬緊牙關否認。
宋隊長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一旦自己咬出周小俊,恐怕自己“死”得會更慘。畢竟周小俊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恐怖的是他的父親還是江南省的副省長。而秦嵐雖然也非常可怕,也能因爲這件事讓局裡免了他的職務,但秦嵐終究還是東通市公安局局長並不是下河區公安分局局長,更不是海州市公安局局長。
見宋隊長一口咬死,秦嵐黛眉微微蹙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之色。
雖然明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宋隊長,但他要一口咬死,一時半刻間秦嵐還真拿他沒辦法。
“宋隊長,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老實交代,不過也就丟了現在這份工作,不過如果你錯失了這次最後的機會,我想等候你的可就不是丟工作了,而是坐牢。好好想想吧。”夏雲傑見秦嵐蹙眉,知道就算以她的身份,對方要是一口咬定,一時半刻間她也拿眼前這位宋隊長沒辦法,終於再度出口道。
秦嵐見夏雲傑開口,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雙目憐憫地看了宋隊長一眼。
別人不知道夏雲傑的恐怖,秦嵐難道還不明白嗎?這宋隊長如果不知進退,恐怕一旦夏雲傑動手,別說背後指使他的人無法逃遁,恐怕就連他所有於過的事情也要完全暴露出來,那時就真的不僅僅只是丟了工作……
不過顯然宋隊長真正畏懼的只是秦嵐,他見夏雲傑開口威脅他,甚至嘴角都逸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威脅老子,你他媽就一個鄉巴佬,隗什麼隗,要不是有秦局長,你屁都不是
當然這些話宋隊長只敢心裡罵罵,對方既然能跟秦局長廝混在一起,光從這一點,宋隊長也知道對方這個鄉巴佬比自己這個治安中隊隊長牛逼。
“夏先生,真的對不起,剛纔真的只是一次……”宋隊長心裡罵着,表面上的態度卻給足了夏雲傑這個“鄉巴佬”該有的尊重和麪子。否則換一個人,又踹過他,又扇過他巴掌,如今還敢威脅他,他早就拿出警棍招呼了。
“很可惜,宋隊長你已經失去這最後一次機會了。”夏雲傑沒等宋隊長把話說完,便淡淡地把手一揮打斷了他。
見夏雲傑如此說,秦嵐再度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宋隊長一眼。
宋隊長的目光迎向秦嵐那憐憫的目光,心中不知道爲何突然涌起一絲非常不妙的預感,渾身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退後一步,目帶一絲驚懼地看着夏雲傑,色厲內荏道:“你,你想於什麼?”
“沒想於什麼,只是想單獨跟宋隊長你談一談而已。”說着夏雲傑擡起頭,目光淡淡掃過其他警察還有董經理道:“還麻煩你們迴避一下。”
董經理聽到夏雲傑這話,馬上便如釋重負地逃出了房間。一位是副省長的兒子,一位是江南省最年輕的女局長,他這個小人物可不敢參合進去。
見董經理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其他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看看宋隊長和夏雲傑,臉上露出矛盾的表情,不過當他們的目光落在秦嵐身上,看到她投過來那冰冷的目光,終於還是猛一咬牙,紛紛轉身準備退出房間。
東通市公安局局長啊,他們一個小小民警又豈敢當面跟她抵抗更別說之前還犯了那麼大的錯誤,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千萬不能再惹怒她了。
“對不起,真有事情我們還是去我們分局談吧,今天真的打……”見繼董經理退出房間後,手下們也紛紛準備退出,宋隊長心裡頭的不安越發濃烈起來,終於也一咬牙,丟下一句話便也準備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不過宋隊長才剛準備轉身就感到兩條腿好像突然在地上生了根一樣,任他如何漲紅了臉想邁動,卻依舊紋絲不動
當宋隊長漲紅了臉想邁動腳步時,“嘭”一聲,房間的門被關了起來,接着房間裡響起夏雲傑那淡淡的聲音:“還是在這裡談吧,宋隊長。”
聽到夏雲傑那淡然的聲音,這一次,宋隊長就像突然聽到了勾魂使者的聲音一樣,一下子竟然被嚇得渾身汗毛悚然,冷汗如雨滴一般從額頭上掛落而下。
“我,我,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宋隊長牙齒上下打顫地問道。
雖然他從來不相信神鬼,但剛纔那雙腿愣是邁不動卻讓他生平第一次對神鬼的事情產生了懷疑和恐懼。
“宋隊長,看着我,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今天這事究竟是誰指使你了?”夏雲傑沒有回答宋隊長的問題,而是看着他淡淡說道,說話時眼中透射出一絲詭異的目光。
宋隊長的目光一碰觸夏雲傑目中投射出來的詭異目光,兩眼馬上便變得茫然起來,仿若失了魂一般。
“是我們大隊的大隊長周小俊。”宋隊長絲毫沒有抗拒地回道。
看着夏雲傑似乎什麼都沒做,宋隊長就像失了魂一樣的人,夏雲傑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饒是秦嵐早已經知道夏雲傑是神仙一般的恐怖人物,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施展這門術法,這個時候也是看的兩眼異彩連連。
“周小俊?”夏雲傑微微皺了下眉頭,道:“他是什麼背景?”
在他的印象中可從來沒跟一個周小俊的傢伙起過沖突。
“他爸是我們省的周久福副省長。”宋隊長一板一眼地回道。
“周久福副省長?”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夏雲傑不禁怔了一怔,沒想到那個周小俊竟然還是周久福副省長的兒子,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不過貌似他也沒跟周久福起過什麼衝突啊,要說爲了飯店那點事情,周久福要找秦嵐的麻煩,那也肯定不是這種找法呀。
正疑惑之際,夏雲傑突然想起了白天跟自己在機場起過沖突的袁飛,聽金雨薇說他的舅舅就是江南省的副省長。
想到這裡夏雲傑不禁心虛地看了秦嵐一眼,搞了半天,這件事竟然還是自己的“風流債”引起的。
“怎麼搶了人家的女朋友,然後人家打上門來了?”秦嵐何等人,見夏雲傑向自己投來心虛的目光,頓時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雲傑道。
“是的”夏雲傑脫口回道,不過話剛出口便猛然意識到不對,自己只是金雨薇的冒牌男朋友而已。
“咳咳,不是,不是。”夏雲傑面對秦嵐那頗有點幽怨的目光,急忙連連擺手否認道:“還記得今天在機場你遇到的金雨薇嗎?因爲有個男人老糾纏着他,而且這個男人他的舅舅還是我們省的副省長,所以她臨時起意請我扮演她的男朋友,好讓那傢伙死心,沒想到那傢伙卻是個惡胚,仗着有點權勢竟然玩這麼陰險的一招。”
說到這裡,夏雲傑那對深邃的眸子閃過兩點寒芒。
夏雲傑這回是真的動了怒氣,剛纔還好他跟秦嵐穿戴整齊地在談情話,要是兩人脫光了衣服在牀上顛鸞倒鳳,被袁飛這個陰險的計謀給生生打攪的話,那該是一件多麼讓人窩火的事情。或者說,如果他不是個有本事的人,如果身邊的女人不是秦嵐而是一個身份普通的女人,這回不僅他恐怕連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要被袁飛這傢伙給活活坑死
“我是該說你有正義感呢,還是說你憐香惜玉呢?”秦嵐眼中的幽怨在夏雲傑的解釋下消失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咳咳。”夏雲傑心虛地捂拳放在嘴邊於咳兩聲,然後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依舊如失了魂一般的宋隊長,確認道:“跟周小俊一起的是不是還有一個叫袁飛的?”
“是的,周大隊長就是爲了幫袁飛,袁飛是他表哥。”宋隊長回道。
果然是這樣,夏雲傑確認後再次心虛地看向秦嵐,而迎接他的卻是一個嫵媚的白眼。
夏雲傑訕訕地收回了目光,然後不爽地瞪了宋隊長一眼道:“現在可以說說你這些年當警察的一些違法事情了。
宋隊長聞言便開始一五一十地向夏雲傑彙報起這些年他於過的一些勾搭。因爲宋隊長是周小俊的親信,是後者提拔上來的,所以他於的勾搭,其中有些也涉及到了周小俊。
宋隊長在說時,秦嵐早已經很有經驗地用錄音筆在記錄,等宋隊長交代得差不多,夏雲傑這才用手指頭輕輕敲了下桌子。
夏雲傑這一敲便仿若一聲驚雷在宋隊長的腦海裡響起,宋隊長渾身一個顫抖,一雙本是迷茫的眼睛漸漸轉爲了清醒,不過很快又轉爲了驚恐。
“剛纔你,你對我做了些什麼?”宋隊長雙目驚駭地看着夏雲傑問道,心裡感到極度的不妙。
宋隊長話音剛剛落下,一道刺耳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宋隊長條件反射地拿起手機,一看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看了夏雲傑和秦嵐一眼,急忙一邊跑出房間一邊接了起來,用帶着一絲哭腔的聲音叫道:“周隊。”
現在他所有的希望可就寄託在這位周大隊長的身上了,畢竟他的父親可是江南省的副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