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一僮還幫李俞又介紹了幾個業務部的同事認識,衆人交換了名片。
李俞觀察了一下,同一國家或者區域的員工還是更傾向於和各自國家或區域的人打交道。
另外,他之前一直以爲第三紀的總部就在他最初去面試的那棟寫字樓裡。
但實際上按照師一僮的說法,那裡只能算是中國區的總部,另外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都有類似的總部。
第三紀一共有五座區域性總部,而市場部的員工總人數大概一直維持在五十人左右。
這意味着公司同時在五十個宇宙位面中開採信仰。
…………
韓斌現在的感覺很不好,他剛剛目睹了一樁命案,但是更瘋狂的事情還在後面。
被害者明明被利刃貫穿了身體,可卻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而且之後化作了一個形似木乃伊一樣的木雕。
附近的侍者這時才湊了上來,兩人合力將那尊胸口插着水果刀的木雕給搬出了客廳去。
另有一名侍者走過去將一把新的水果刀放在了果盤上。
此時那個嬰兒已經被哄入睡了。
而韓斌的耳朵裡這時候還在不斷涌入一些在他聽來無比荒誕的對話。
比如一個意大利人在問他的同伴,上個月的信仰收入怎麼樣。
兩人明明說的都是意大利語,但韓斌這個對意大利語一竅不通的人竟然也能聽懂其中的意思。
自從走進這間客廳裡韓斌的太陽穴就一直在突突直跳,汗水幾乎浸溼了他的襯衣。
韓斌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快到極限了,雖然依舊沒能找到唐夢佳,但是他還是決定先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出去透透氣。
下定決心後韓斌就開始向着門邊移動了,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韓斌瞳孔微縮,他認出了來者是第三紀的hr,那個名叫徐夢園的女人。
而後者同樣也看到了他。
不過好在之前兩人並沒有見過面,韓斌只是在私下收集了一些徐夢園的資料,因此徐夢園眼下應該也不認得他纔對。
於是韓斌繼續假裝侍者,去給另一桌賓客送酒,但是沒想到半路卻被徐夢園給叫住了。
“你,陪我上去一趟。”
“上去?”韓斌聞言一愣。
“沒錯。”徐夢園似乎有什麼急事,說完已經向前邁步走去,根本沒給韓斌拒絕的機會。
韓斌猶豫了下,也只能跟了上去。
這座豪宅當然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間客廳,從西南角還能繼續前往二樓。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穿過了熱鬧的客廳,沿着蜿蜒的樓梯一路向上,來到了一間小酒吧外。
徐夢園徑直走了進去,韓斌緊隨其後,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那酒吧裡空蕩蕩的,並沒有其他人。
徐夢園走到吧檯後,取了只空酒杯,問韓斌道,“你喝什麼?”
韓斌的大腦在這一刻飛速運轉着,思索真正的侍者該怎麼回答。
然而不等他開口就又聽徐夢園接着道,“你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徐夢園打開一瓶威士忌,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往杯子裡倒了半杯,往裡面加了點紅石榴糖漿,青檸汁以及蘇打水。
“伱在下面站了這麼久了,心裡總該有點感想吧,韓警官。”
韓斌聽到最後三個字一顆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
“你知道我?”
“當然。”徐夢園搖晃了下杯子,最後又切了兩片檸檬,插在杯口,然後將那杯剛調好的黛斯推到了韓斌的身前。
“兩個月前,你不是派過一個叫郝曉曉的女生來公司調查過我們嗎,我當然也會稍稍做一點功課了。”
韓斌接住那杯黛斯,卻沒有喝,這不是拍電視劇在陌生的地方,當然不能喝來歷不明的飲品了。
徐夢園見狀微微一笑,“看來韓警官對我們的誤會很深,我們是奉公守法的公司不會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這種鬼話還是省省吧,我聽過的太多了。”韓斌道,“剛剛在下面我就看到了一樁命案。”
“真的嗎?你自己應該也已經產生了懷疑吧,被飛刀扎中的東西究竟是不是人,而且就在不久前你也襲擊了一尊魔偶,把它關在後備箱裡。
“如果那真是人的話,恐怕你也不大好收場了……”
“你不用恐嚇我,”韓斌冷冷道,“我已經受夠了你們的魔術了。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來了,那麼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應該是你們編排好的了,目的就是爲了擾亂我的思維,讓我覺得自己已經瘋掉了。”
“不,我沒料到你會來……不然我一早就該阻止你了。”徐夢園嘆了口氣,“經濟學的三大基本假設裡,有一條是經濟人假設。
“它假設每個人都是理性的,會趨利避害,經濟學的所有理論和推導都是基於這條假設,然而人類個體的行爲卻總是不可控的。
“你繞這麼一大圈到底想要說什麼?”韓斌不耐煩道,“想對我動手就直接動吧,別磨磨唧唧的。”
“我想說的是今晚潛入這裡對你並沒有任何收益,是什麼驅使你做出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我是警察。”韓斌道,“我的職責就是抓壞人,像你們這樣的壞人。”
徐夢園點了點頭,“正義,人類最樸素也最寶貴的美德之一,跟我來吧。”
“去哪裡?”韓斌警惕道。
“你今晚來這裡是爲了找人吧,我請示過她了,她也願意見見你,解開我們雙方之間的誤會。”
“唐夢佳,她果然沒死,也在這裡!”韓斌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
徐夢園輕輕搖了搖頭。
隨後她帶着韓斌又來到了一間客房外,徐夢園伸手敲了敲房門,一個稚嫩的女聲從裡面出來,“進來吧。”
那是標準的英倫口音。
徐夢園推開門,帶韓斌走進屋內,韓斌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那個駕駛着阿斯頓馬丁印度裔年輕帥哥。
而他此時正四腳着地,趴在地上,而在他的後背上則端坐着一個神色威嚴的少女。
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典型的盎撒人長相,穿着一件堪稱奢華的公主裙,一路垂到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