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女領主就向包圍伊爾坎德的大軍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經過一天一夜的激戰,伊爾坎德和他手下的五千兵馬很快就撐不住了,只能退進城堡死守。
伊爾坎德擦了把臉上血跡,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敵軍,顯然也知道這一仗是不可能打的贏了。
況且對面還有巨龍沒有出動。
伊爾坎德此時有些後悔,剛剛沒有率領剩下的騎兵向外突圍了。
他原本對於次子盟還寄託有一定的希望,克勞迪奧聽說他很會打仗,手下還有五千人,就想讓他去投奔。
可也不知道是次子盟的使者沒來得及趕去伊蕾婭那裡,還是他們雙方談崩了,總之現在看樣子那位新的西境之主並不打算放過他。
伊爾坎德將手下的衛兵都派去守大門了,他現在坐在城堡二樓的宴會廳裡,兩名侍女正在爲他清理胳膊上的傷口。
伊爾坎德環顧了一圈四周,看到瓦內莎和布蘭科那對兒母子這會兒正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一旁的雨果臉色也很難看,目光到處亂飄,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哼。
雨果聽到他的輕哼擡頭向他望來,聲音驚恐道,“伊爾坎德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已經死定了嗎。”伊爾坎德淡淡道。
“可我還不想死啊。”雨果哭喪着臉。
伊爾坎德不屑道,“所以你纔會成爲叛徒。”
“你不也是叛徒嗎,還親手殺死了你的封君,爲什麼一直叛徒,叛徒的叫我!”雨果氣急敗壞道。
他本來有點害怕伊爾坎德的,但是眼看着大傢伙都要一起完蛋了,他心裡也沒那麼怕了。
伊爾坎德不屑道,“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然而他說到一半又忽然頓住了,似乎是覺得眼下再爭論這種事情沒什麼意義。
雨果聽着外面砰砰砰的撞門聲,也和霜打過的茄子一樣又癱坐回了椅子上,抱住了腦袋。
伊爾坎德沒再理會他,等那個侍女包紮完,起身走到了角落的那對兒母子面前。
瓦內莎見狀連忙將自己的兒子給擋在了身後,“伊爾坎德大人,您說的話我們都已經照做了,你還想要做什麼?”
伊爾坎德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紙條,將它丟給了瓦內莎。
後者撿起紙條,打開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這……這東西你是從哪兒來的?”
伊爾坎德沒有回答,反而道,“你應該慶幸這張紙條落在了我的手上,你派出去送信的僕人早就被希羅多德收買了。
“如果不是我攔下並且殺了他,你兒子或許還能保住,畢竟他對希羅多德的還有點用處,至於你,現在已經死了。”
瓦內莎臉色慘白,“希羅多德找上了我們母子,說他能幫我們奪回綠野,我一開始信了他的話,後來發現他只是想用我們來對付伊蕾婭和阿里亞斯家族。
“我告訴他想要終止合作,然而他根本不讓我們離開,還派人把我們軟禁了起來,我就偷偷讓人去送信給伊蕾婭,希望她或者梅林先知可以將我們救出去。”
“別擔心,你們很快就會得救了。”伊爾坎德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雨果忽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接着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向這邊走了過來。
伊爾坎德見狀皺眉道,“你要幹嘛?”
“給我們找條活路。”雨果兩眼放光道,他抓着瓦內莎的頭髮,不顧後者的尖叫,將她從地上給提了起來。“她是伊蕾婭的繼母,那小子是伊蕾婭的弟弟,我們兩個一人一個,用他們當人質,要是外面的人不撤兵,我們就把他們給殺了。”
“她是伊蕾婭的繼母,那小子是伊蕾婭的弟弟,我們兩個一人一個,用他們當人質,要是外面的人不撤兵,我們就把他們給殺了。”
雨果越說越興奮,然而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捂住了自己的喉嚨,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伊爾坎德。
後者將還在滴血的短刀重新插回腰間,面不改色道,“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你和那些矮人串通,我現在也不會淪爲叛徒。”
伊爾坎德說完雨果的身體向後栽去,伊爾坎德沒有看向血泊中的屍體,將目光重新轉向驚魂未定的瓦內莎。
“你也不用感謝我,本來我留着你們也是打算當作談判的籌碼的。”
瓦內莎苦笑道,“我和我的繼女的關係並不好,當初爭奪阿里亞斯家族的家主之位我們就已經鬧翻了,我和我的兒子恐怕沒你想的那麼好用。”
伊爾坎德擺了擺手,指着布蘭科道,“不管怎麼說這孩子的身上也流的是阿里亞斯家族的血液,以你對你那個繼女的瞭解,你覺得她會忍心看着布蘭科死在她的面前嗎?”
瓦內莎默然。
伊爾坎德道,“放心,我這次的要求並不過分,她會同意的。”
瓦內莎嘆了口氣,“我和我的兒子會配合您的。”
“很好。”伊爾坎德滿意道。
片刻後,原本還緊閉着的城堡大門忽然被人給打開了。
外面圍攻的一衆戰士愣了一下,不等他們衝進去,伊爾坎德已經主動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身後還跟着瓦內莎和布蘭科。
伊爾坎德開口高聲道,“伊蕾婭爵士在哪裡?我要見伊蕾婭爵士!”
爲首的騎士哼了一聲,“收拾你們這些叛徒哪需要伊蕾婭大人出馬,有我們就夠了。”
“那請帶我去見伊蕾婭大人。”伊爾坎德道,“我願意放棄抵抗,並且交出伊蕾婭大人的弟弟和繼母。”
那名騎士皺了皺眉頭,他的確接到了命令,要求他們儘可能活抓瓦內莎和布蘭科。
於是他道,“你先把人給叫出來。”
“那您同意我的請求了嗎?”
“俘虜沒有資格提要求。”
“我殺死庫倫侯爵事出有因。”伊爾坎德道,“實際上這是庫倫侯爵的命令,你帶我去見伊蕾婭爵士,我會向她解釋所有的一切。”
那名騎士神色遲疑,似乎還在思索他的話,然而就在這時他身後的人羣卻是自動分開了。
一個滿頭銀髮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問伊爾坎德,“你還記得傑洛嗎?”
伊爾坎德皺眉沉思了片刻,“傑洛,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當初和我們一起進入龍脊山脈來着。”
“他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滿頭銀髮的老人道,“而你殺了他。”
“我要向你發起決鬥,直到你我之中有一人躺下,再也站不起來,如果你贏了,我的人會帶你去見伊蕾婭爵士,你願意接受我的決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