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那來的小癟三,公子在這裡說話,關你鳥的事。誰的褲襠沒有關緊,把你放出來了。”一個小癟三,敢對公子動手,苗龍苗虎都忍不了。
這次,苗虎卻是快人一步,說着,大步跨出,正好將杜管家攔在半途,右手揚起的巴掌,後發而先至。
“小輩,爾也在墨南酒樓暴起傷人,欺我墨家無人嗎?”
苗虎就是撐爆測靈石中的一個,餘掌櫃知道苗虎的厲害。但是,他的身後有計墨兩家撐腰,再加上自己半步九天玄仙極致的修爲,自信能抵擋苗虎一二。
而且,這種情況下,也由不得他不上手了。
餘掌櫃撲向苗虎,苗龍自然不會旁觀。身子一動,出現在餘掌櫃側面:“給我回去。”
“啪”
“噗”
“轟”
前面一聲脆響,是苗虎一巴掌扇在杜管家臉上的聲音,很通透,很清脆。悅耳動聽。
後面一聲悶響,則是杜管家腦袋爆碎髮出的聲音。可憐一個杜管家,整個腦袋都暴成了紅的,白的,四濺飛射。
而最後的轟響,則是餘掌櫃被苗龍一拳擊飛所引起的動靜。
“嗞。”
死人了。
有人竟然在墨南酒樓殺人了,而且,好像殺的還是墨南酒樓少東家身邊的人。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是這些人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不要說是在這墨南城了,就算是在整個東州,計墨兩家都是排得上號的家族。更何況墨南城還是墨家的大本營。
當真是不怕死的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
一時間,墨南酒樓噪雜起來。
“這是從哪裡來的一幫人啊,性格也太那個了吧。一巴掌扇碎墨南酒樓少東家身邊人的腦袋,看來,事情是沒有轉寰的餘地了。這不是上杆子找死嗎?”
“不見得,你剛纔沒聽計子墨說嗎,這個年輕人可是叫做莫小川的。莫小川,你應該想起些什麼了吧?”
“莫小川,不是那個四處殺人掠奪的屠戮狂魔吧。他什麼時候來了東州?如果真是他的話,看來,東州是平靜不了了。”
“莫小川又怎麼樣,不就是挑了偏遠地區的幾個勢力嗎?要知道,這裡是東州,可不是哪些偏遠地區的小勢力可以比擬的。更何況,計墨兩家可是有着金仙老祖坐鎮的。這虎鬚可不是誰想捋就捋的。”
“管他呢,反正打生打死,都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只要搬好小板凳,安安靜靜的做吃瓜羣衆就好了。”
膽子大的,一邊議論紛紛,一邊指指點點。
膽子小的,直接把靈石話飯桌上,老早就腳底抹油了。
計子墨,餘掌櫃臉色俱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計家和墨家的威嚴,居然被人挑釁了。而且,還是用最激烈的手段。
“幹嘛呢?什麼時候,墨南酒樓如此熱鬧了。”這時,一個淡然的聲音將所有的噪雜都壓了下去。
淡然的聲音不大,但卻蘊含着無盡威嚴,如同天降警語一般,清楚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邊。
墨南酒樓瞬間便靜了下來。
很多人都知道,墨陽澤來了。
墨陽澤,墨家家主長子,墨家年輕一輩第一高手,一身修爲已臻半步金仙,與一些老前輩相比,也不遑多讓。是墨家金仙老祖欽定的下一屆家主人選。
墨陽澤爲人處世,待人接物,都非常的老成,給人的口碑還不錯。
聽到墨陽澤的聲音,計子墨眉頭一皺,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
“表哥,您可算來了,您要是再晚一會來,我們墨家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也說話了。”計子墨轉身來到墨陽澤面前,一個大男人,聲音都有些哽咽,而且,還帶着一股子,受到屈辱的,難以忍受的激動。
墨陽澤淡淡地看了計子墨一眼,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喜。
他對自己這個表弟一向都不怎麼待見,總覺得這個表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而且,他知道,這個表弟,野心不小。
並且,他懷疑,他那些堂兄弟的莫名其妙的消失,死亡,應該都與自己這個表弟,脫不了關係,只是,自己沒有什麼證據罷了。
“怎麼回事?”墨陽澤略過計子墨,看向餘掌櫃。此時,餘掌櫃嘴角還留着血跡,臉色也變的焦黃。墨陽澤問着,順手取了一枚療傷丹藥給他。
墨陽澤的做法,讓微低着頭的計子墨眼底狠毒之色,更濃重了些。
“餘巖謝謝少爺。”餘掌櫃謝過墨陽澤,然後對墨陽澤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餘巖說完,莫小川嘴角翹了起來。
總體上來說,餘巖說的沒有一點遺漏,完全是還願了現場,特別是莫小川無視計子墨方面,也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在任何事發現場的人來看,餘掌櫃的彙報沒有半點問題。
可是,莫小川卻知道,餘巖,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的身份隱瞞掉了。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現象,因爲,他會影響墨陽澤的正確判斷,從而影響墨陽澤的決策。
“這位道友,不知道餘掌櫃說的可有出入?”墨陽澤緩步走到莫小川面前,靜靜地問道。
“不愧是做掌櫃的人,口才確實很少。而且,事情也還原的也很真實。”莫小川看了一眼餘巖,淡淡地笑着說道。
“哦,既然如此,那道友是不是應該爲此事,向墨家道一聲歉呢?”墨陽澤好像在與莫小川協商。
“我並沒覺得有這個必要,再者說,如果是不認識的阿貓阿狗,上來和我說話,我都要應着的話,那我豈不是要被煩死了。”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這,這,好狂傲的人。看樣子,墨少爺是準備將這件事情揭過去了,他只是道個歉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還拒絕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墨少爺真的大度,如此無視墨家,還殺了計少爺身邊的人,只是道一下歉而已,沒想到這年輕人如此不識擡舉。”
“不對,墨家是墨家,計家是計家,兩個家族再親密,總也是兩個家族,這點你們不要混淆了。而且,墨少爺如此做,誰敢說沒有其他意思呢?”
圍觀的修者,私底下小聲嘀咕起來。
“表哥,你也看到了,這人的囂張達到了什麼樣一個地步,你可一定要爲我們計墨兩家做主啊。表哥。”計子墨心中暗喜,他還真的怕莫小川見墨陽澤來了之後,轉了風向呢?沒想到莫小川態度還是那般強硬,真的是天助他也。
“道友這樣,讓我很難做啊。”墨陽澤依舊看着莫小川,風輕雲淡的說道。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當然,如果你還沒有想好,那就請讓開,我很忙。”莫小川微微笑着說道。
“哈哈……莫小川不愧是莫小川,陽澤佩服。請。”墨陽澤看了莫小川好一會兒,突然仰天大笑,然後說道。
衆人的心都一直提着,以爲,墨陽澤和莫小川的對撞不可避免了,誰知道,竟然出現了這種神轉折。
實在是讓人白期待了一場。
“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莫小川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然後越過墨陽澤,徑直出了墨南酒樓。
“一定。當然,在東州,你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找我。”墨陽澤回了一句。
兩人誰都不認識誰,但是卻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餘掌櫃,你不知道他是莫小川?”墨陽澤淡淡地問道。
“呃,公子,我……”餘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表哥,剛纔餘掌櫃也是出離的憤怒,以至於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計子墨連忙跳出來說道。
餘巖兩眼一黑,他知道自己完了,如果計子墨不出面,或許自己只是被懷疑,最後,至多被調離墨南酒樓,慢慢調查而已,可是計子墨一出面,就算是徹底將自己的活路給堵死了。
墨陽澤看了一眼計子墨,沒有說話,而是朝着墨南酒樓外走去。
計子墨見墨陽澤離開,心中鬆了一口氣,暗自給了餘巖一個放心的眼神。
可是,餘巖卻沒有計子墨那般樂觀。
墨陽澤一般是潛伏的,但如果他出來了,就肯定會有人要丟掉性命。
墨陽澤走到墨南酒樓門口的時候,身子一頓,只是這一頓,還停留在墨南酒樓的所有人,都感覺心臟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一般,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墨二。”墨陽澤淡淡地喊了一聲。
“是,少爺。”墨二恭敬的應了一聲。
在墨二身子直起來的時候,人已站在了餘巖的身邊,右手上,不知何時,已提了餘巖的人頭。
“念你在墨家也有些時日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便不讓你神魂俱滅。記着,來世做人做事,記得,自己身上印的是什麼痕跡?”墨陽澤淡淡地說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墨陽澤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把餘巖給殺了,餘巖在這墨南酒樓做掌櫃,差不多也有兩百年左右了吧。
然而,計子墨卻清楚墨陽澤的意思。
殺雞給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