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可以告訴和正同志,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這次真的被簍到的話,只能說他沒有資格坐這個位置。我也只能說非常抱歉了。如果這次清查,證明了他的清白,我可以保證他上升的空間,算是對他的一次彌補。這樣,對曹老哥你,也算有個交代了。”莫小川最後又對曹鶴祥說道。
“行,莫老弟,有你這句話,我老曹知足了。如果老鄒自己失了原則,我會親自將他扭送到紀委。”這句話,曹鶴祥說的斬釘截鐵。
羅開明不淡定了。能用鄒和正的手機打電話的,至少也是和鄒和正一個級別的。
莫小川和這類人談話,都能不假以顏色,而且還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那麼可見莫小川的身份之高,遠不是鄒和正等人所能比擬的。這莫小川究竟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威勢。
掛斷電話,曹鶴祥如鷹隼般的眼神盯着鄒和正,只把鄒和正看的心裡毛毛的。
“我說,老曹,你不這樣看着我行不行?你知道我現在已經心有惴惴焉?”鄒和正苦笑着對曹鶴祥說道。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給我說笑。你老實告訴我,這些年來,你屁股下面到底乾不乾淨?”曹鶴祥看着鄒和正認真地說道。
“老曹,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就算是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而且,我志不在此啊。”鄒和正只差舉手發誓了。
“那就好,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你真的犯了事的話,我也幫不了你,你乖乖跟我去紀委,爭取寬大處理。你不要有任何僥倖的心理,特別行動處的無孔不入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你沒什麼問題的話,莫兄弟會保證你上升的空間。福禍兩相倚,這也是煅燒真金的時候。只看你能經得起什麼樣的火候了。”曹鶴祥鬆了一口氣。
“老鄒,看來那個羅開明這次是想拖你下水了。具體什麼情況,你還是先了解一下吧。這樣以後如果問起來的話,好有個應對。這次既然是莫兄弟出了面,那麼殺人事件自然不會算在曹州頭上。莫兄弟畢竟是曹州人,他也不想自己的家鄉暴出這種醜聞,多半是淡化處理。“曹鶴祥又提醒道。
“不錯。我打個電話問問。”鄒和正聞言道。
還不等他電話打出去,突然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卻是曹州市公安局局長查安民。
查安民正是找鄒和正彙報曹州出現高級內衛的事件。這說明,上頭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曹州市。這種悄無聲息的出現,對他們這些曹州市的官員來說,並不是什麼好的苗頭。特別是那些屁股下本就不乾淨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催命符的存在。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衣單又遇數寒天啊。鄒和正分寸有些亂了。
“應該和莫兄弟有關。你沒聽查安民說嗎?是他同學王固縣武裝部指導員託他查的。”曹鶴祥在一旁提醒道。
“對對對,我這是當局者迷了。這就錯不了了。”大冷天的,鄒和正還是忍不住擦了把汗。
且不說鄒和正掛斷查安民的電話,然後瞭解王固縣的實際情況。
莫小川面無表情的把手機還給了羅開明,羅開明手一哆嗦沒有拿穩,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把屏幕摔了個粉碎。
其實也怪不得羅開明哆嗦,畢竟,要知道,他的老領導和莫小川通過話之後,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這信號就說明,老領導和他劃清界限了。老領導那邊他借不上力了。
“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沒必要在這兒耗着了。我看你再向上也找不到人了,這個人我們帶走了。各自有什麼遺言可是相互交待一下。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去那邊說,我也不阻攔你們。”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你,你的意思是,你,你要殺了我們,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了我們。”羅開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指着莫小川,叫喊的聲嘶力竭。
“你兒子還有這個叫做王春林的,我一定會殺,但會在經過公審之後,也好讓那些蒙冤者的靈魂都能得到告慰。如果到時候,你還能在外面的話,可以去聽聽,你這位品學兼優的好兒子,都做了哪些驚天動地的大事。至於你,相信自然會有人找你上門喝茶的。至於結果,那要看你平時的作爲了。”
莫小川話剛剛說完,便有三個人中小跑着趕了過來。他們來到莫小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
“王固縣特別行動處施飛捷前來報道。”
“王固縣特別行動處馬文昊前來報道。”
“王固縣特別行動處尚青前來報道。”
“見過莫供俸。”
三人看向莫小川的眼神,像是面對天人一樣。敬畏之餘,帶有崇拜。
“三位不必客氣,這次要麻煩三位了。”莫小川客氣地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三人連連搖頭,三個大男人,個個興奮的滿臉通紅。
“將這兩人帶會特別行動處,儘快將資料調查清楚,詳細。然後公審,槍決,越快越好。”莫小川安排道。
“是。”三人領命。馬文昊上前一把提起癱倒在地上的羅嶽,拖着向外走去。
“不要,我不要跟你們走,我不要死,爸,爸,你快救我啊,救我啊,你再打電話給鄒伯伯,求鄒伯伯找人救我啊。”羅嶽大聲哭喊着,掙扎着,可是他又如何能掙脫得了馬文昊鐵鉗般的大手。
於是,羅嶽的聲音越來越遠,留下的只有一道泛着渾濁黑黃色,散發着惡臭的水漬。
王春林整個人都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反抗。剛纔,他同樣給王富民打了電話。
但結果卻是,富民塑膠廠被夷爲平地,王富民也因被兩個不明身份的人帶走了。音訊全無,生死不知。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春林整個人都崩潰了。王富民和富民塑膠廠,一直以來都是他得以囂張跋扈,無惡不作的資本,然而,頃刻間,這兩個對他來說,最爲堅實的支柱倒塌了。
沒有了這些,他就算能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