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澤把手裡肉串分了一半塞給她。她下意識就要推讓,突然間想起這位爺的一貫作風,便開始吃了起來。其實她真的不習慣在街上吃東西。
老三老四很快吃完了手裡的串串,有些眼饞的看着葉雨澤。葉雨澤不再搭理他們,這麼大的孩子不知道飽餓。玉娥卻看出來兩孩子的意思,忙着把手裡的肉串分給他們。
葉雨澤本想呵斥兩句,但還是忍住了。這個丫頭最近這一段太累了,他有些不忍心。有時候他也想,找這麼老婆,家庭肯定會和睦的。
四個人又一人買了一瓶芬達,喝完了纔去病房。“丫頭,這個飯盒套是你編的嗎?能不能教教阿姨?”
葉雨澤看着發呆的玉娥,這纔想起來自己把這個飯盒的事情給忘了。忙着打岔:“她哪裡會編這個?這肯定是她拿同學的。”
玉娥雖然反應算不上快,但是不傻。看見葉雨澤一個勁眨動的小眼神也明白過來,這個飯盒肯定有問題。她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飯盒,有些侷促的回答:“阿姨,你要幾個,我給你編就行了。”
梅花上前握住玉娥的手:“你這丫頭越來越瘦了,這樣可不行。以後你不要來醫院了,飯現在葉雨澤能買。衣服我過來收走拿回去洗就行了。”
玉娥一聽說不讓她來醫院了,便有些着急:“阿姨,我行的,根本不累!”
梅花嘆了口氣,也就沒有再往下說。她哪裡還忍心讓她編什麼飯盒套。葉雨澤看見危機過去,也鬆了一口氣。病房裡面的氣氛祥和而又溫馨。
“媽媽,哥哥今天還會來嗎?”洗完澡的葉雨季睜大雙眼,忽閃忽閃的看着葉凌,眼神裡面充滿期盼。
葉凌心中一陣酸楚,葉雨澤能如此對待女兒,這是她怎麼都無法想到的。看來血脈這東西,真的無法割捨。
雖然那個男人有些無情,現在想起來就有些恨他。但是設身處地的站在他的立場想想,也就釋然了。你又能讓他怎麼辦呢?
如今葉雨澤爲自己做這麼多,準確的說是爲妹妹做這麼多,她真的已經很知足了。
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是地上的積雪卻不會融化。所以,羊還是不能吃草。團裡已經陸續送來了一些乾草,讓牧民和牧業連的戰士們熬過這一段。
“虎子!”張建民喊了一聲,然而卻沒有看到那傢伙的身影。張建民嘆口氣,這個沒出息的,又去喂狼了。
山洞裡,虎子把一大塊骨頭放在母狼跟前。然後自己退了幾步,守在洞口。母狼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行動沒啥問題了。脖子上的繩子也早已經被她咬開。
其實按照這個情況,它早就可以離開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它卻沒有走,只是安心的每天等着虎子來給她送吃的。
相對於狼王,虎子則要體貼的多。狼王進食,也總是自己先吃飽,就算讓母狼一起吃,但是好的部分母狼也不敢去跟狼王搶的。這叫等級。
而虎子則永遠是把最好的東西送給她,而且不會欺負她。這在犬類生物中,簡直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勝者爲王,目前的狀況,無論虎子做什麼,它都沒有能力反抗的。
母狼看虎子的目光逐漸溫柔起來,甚至會主動把一些好啃的骨頭留給它。
吃飽了的母狼舒展了一下身子,這麼多天沒有在風雪中跋涉過,更沒有餓過肚子。這才叫生活吧,原來做狗確實比做狼要幸福的多。
它靠近虎子,在它的身上聞了聞,然後用身子開始在虎子身上蹭。看到母狼遇見開始對自己表達愛意,虎子大爲興奮。圍着母狼跑了幾圈。然後就開始做不可描述之事,連前奏都沒有。
張建民等了好久,也沒見虎子回來,就有些着急了,提起槍就朝山洞走去。他知道那頭狼沒走,怕虎子有什麼意外。那條傻狗最近同情心氾濫,喂狼喂得特別盡心,經常把自己的口糧都給狼叼過去。
走到山洞口,張建民愣住了。這尼瑪跨物種戀愛了?也不對,人家本來就是同一物種,只不過名字不同罷了。
虎子見到主人,也沒有露出尷尬之色。彷彿目前做的事情是正大光明的,還賣力的朝張建民搖了搖尾巴。
母狼對張建民有些畏懼,不敢跟他直視。張建民嘆口氣,上前摸了摸母狼的頭。母狼渾身的毛炸開然後一抖。但隨即就安靜下來,這個人類在釋放他的善意,母狼接受了。並且順從的用頭在張建民手上蹭了蹭。這也算是認主了。
兩頭狼終於完成了它們的任務,雙雙跟在張建民身後回它們的家。從此張建民的小組又多了一名成員。
其實按張建民目前的級別已經不用跟組放羊了。但是他喜歡放羊,也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一直不肯去連部。
今天他要去馳娜兒的冬窩子看看,他這裡有電話。可以跟外面聯繫的。知道了馳娜兒家被狼襲擊,葉叔還爲此受傷的事情。他離得近一些,自然要照顧,畢竟那裡只有母女兩。
因爲不用放羊,李連和同伴也都在房子裡待着。每天弄一些乾草扔進羊圈裡面就行了。
張建民騎着馬,滑雪板掛在馬背上。都是山,現在雪面已經硬一些了。可以滑雪了。
虎子和母狼跟在馬後面。重新馳騁在雪原上,母狼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變成狗的原因,心情格外的美好。以前這樣的季節裡跋涉都是忍飢挨餓,現在屬於踏青,不對,應該叫踏雪。
現在張建民已經給母狼起名叫做賽虎。他文化程度不高,反正覺得虎這個稱呼很威風的!全然不管人家是雌性。
騎着馬爬上山頂,張建民就穿上滑雪板滑下去,風馳電掣。虎子夫妻因爲體重輕,已經可以在雪面上奔跑了。相互追逐。這樣翻過兩個山頭,就到了馳娜兒的冬窩子了。
馳娜兒正艱難的試圖搬下一個草捆。這草捆都是打草機壓實打成方形草捆。沒一捆都有五六十斤重,女人搬着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