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對於山都有個誤區,覺得海拔一千米的山已經很高了,比如泰山,有的要爬半天。
其實這是因爲山有些陡峭的地方需要繞路。就跟盤山路一般,迂迴的路線要比直線爬山遠了好幾倍。
而北疆的的山大部分都是那種坡度比較平緩的。不然怎麼在山上放牧或者種地?要知道北疆北部,大部分耕田都是山坡地。這樣的山一千米直線爬起來其實很快的。
不過,這也是僅對於爬慣了山路的人來說的,幾個學生可就不行了。張峰和劉峰還好一些,承德本來就是山區。
而幾個女娃和遠可望都是生長在平原地帶,平時山都看不見,別說爬了。
現在體力本身就已經耗盡,現在又遇到了山,叫他們更加苦不堪言。所以現在比拼的已經不是體力,而是毅力了。
終於,如意一屁股坐在雪窩裡,起不來了。中間好幾次,她都開始四肢並用了。此刻已是毅力都拼完了。
其他幾個人還在拼命堅持着,一個個長大嘴巴,拼命的喘着氣,鼻孔的呼吸已經根本不夠用了。
劉青山回頭望了一下幾個人,再看看山頂,還有三分之一的路,毅然蹲下身子對如意喊道:“來,我揹你上去!”
如意吃驚的張大雙眼,差點喊出來,這麼高的山,大家都已經爬不動了,她還要背自己?
“快點,別耽誤時間!不能讓大家總等着你們!”劉青山口氣有些嚴厲起來。讓如意隱隱有些畏懼,只好乖乖的爬到他背上。
劉青山站直身子,加快速度朝山上走去。似乎這坡度,這厚厚的積雪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後面的王淑琴她們互相看了一眼,本來都已經準備放棄的幾個人又鼓起了勇氣。尼瑪,人家背個人還如履平地,我們可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啊!咋能這麼慫?
人類突破極限其實靠的還真不全是體力,而是強大的意志力。在你筋疲力竭的時候,你只要咬牙堅持下去,那麼你會發現,其實你還能做到更多。
如意趴在劉青山背上四處張望着,其實她開始的時候很羞澀,根本不敢擡頭。不過走了一會兒之後,劉青山根本不說話,只是步伐穩健的走着。甚至呼吸都非常均勻。如意的內疚之情也就少了很多。
北疆冬天的風景很單調,遠遠望去,都是層層疊嶂的銀白色山巒。不過也許正是因爲這種單調,讓這種風景很壯觀。
頭頂是藍色的天,此刻萬里無雲。平靜的如同沒有漣漪的湖面,而下面則是一望無際的白,就如同一個畫匠,用白色的染料把其他顏色全塗抹下去了。
不過山巒還是根據遠近能分出層次,這種單一色調的層次感帶給人的只有震撼!
趴在劉青山背上的如意癡迷在這風景中,人就是思維比較奇特的生物,剛纔還被這風景折磨的半死不活。但是隻要不用走路,馬上就能發現這其中的美。
劉青山步伐很穩,如意在他身上幾乎感受不到晃動,但是他的體溫穿過厚實的棉衣透過來,讓趴在他背上的如意胸腹都暖洋洋的。
只是路總是有盡頭的,當劉青山放下如意的時候。如意心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失落,這路爲啥就這麼短呢?
劉青山放下如意,二話沒說就去接王淑琴她們。三個男生還好,馬上也快爬山來了。只是王淑琴卻被鄭蘭枝拖累了,扶着她遠遠的落在了後面。
劉青山很快來到了兩個人面前。蹲下身子說到:“爬不動的上來。”
鄭蘭枝和王淑琴面面相覷,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人形爬山機啊!喝汽油的吧?
王淑琴自然不肯讓他背,鄭蘭枝稍微一猶豫也就爬上去了。她是真走不動了,不過好歹離山頂也不遠了。
“大叔,你叫什麼?爲啥體力這麼好?”鄭蘭枝雖然體力耗盡,但是嘴巴卻不累,從爬到人家背上,跟着好奇心立馬涌了上來。
劉青山悶悶的回了一聲:“練的!”就又開始默默地走路,就好像背上背的是一節木頭。不用廢話一樣。
鄭蘭枝自然不甘寂寞,繼續問道:“大叔,這裡的山都有名字嗎?”
劉青山則低着頭繼續走路,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只不過走了一陣後,突然冒出一句:“這麼小的山哪來的名字?”
鄭蘭枝瞬間閉嘴了,好吧小山。爬不上去的小山,這尼瑪也太傷人了。
快到山頂的時候,只聽見如意在上面大喊大叫起來,一幫人都被嚇了一跳。劉青山直接把鄭蘭枝從背上甩下去,摘下肩膀上的槍就衝了上去。
衝到山頂,劉青山才發現原來是一頭野豬不知道怎麼跑了上來?一般來說,野豬喜歡在山溝裡有樹的地方轉悠。因爲山頂沒有它們可以吃的東西。
這是一頭公野豬,長長的兩根獠牙呲着,個頭足有二百斤。長相非常兇惡,難怪如意會大喊救命。
劉青山一看野豬離着如意只有五六十米的,便毫不猶豫的擡手就是一槍!
不過這一槍打的野豬隻是一愣,然後兇性大發。開始調轉方向朝他咆哮起來。剛纔那一槍根本沒有能打破它的皮,所以沒有能造成任何傷害。
野豬和家豬一樣,身上寄生蟲比較多。所以喜歡在泥地裡面打滾,喜歡在樹上噌癢癢。這樣以來,身上往往會被裹上一層樹膠。日積月累下來,就如同穿了一層鎧甲。
所以兵團人打野豬,一般都喜歡用機槍。步槍和手槍很難打穿它的皮,即便打穿,造成的傷害也不大,反倒容易激發它的兇悍。
這時候幾個學生也都衝了上來,劉青山對遠可望說道:“你們站在如意那裡別動。別朝我這裡來。然後他又朝野豬開了一槍。”
野豬這一次被徹底激怒,,咆哮一聲坦克一般就朝劉青山衝了過來,劉青山不慌不忙的把刺刀上好,對着野豬張開的大嘴裡面又開了一槍。
這一槍明顯對野豬造成了傷害,只不過此時的這傢伙已然開始拼命,絲毫不理會自己受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