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陳義琛所說的那樣,在這裡姬年真的感到些許壓力,眼前這輛叫做黑木崖的鎮所重機,明顯和前面兩輛不同。前面的都能靠着現場的部件拯救,而這輛卻不行,即便是將車間內的所有重機全都拆解,還是有些不對勁,腦海中的大進度條更是死死的卡在百分之九十九,死活不肯再往前動半下。
哪裡不對那?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讓姬年頗感意外的是,掌心元氣雖然說給出指示,但在現有的拆解重機中他並沒有找到需要的材料。難道說這次是需要出去尋找?也不對,要是說真的需要出去尋找的話,貌似就有點偏離陳義琛設計這關的初衷。
到底要怎麼辦到?
姬年的勝負欲被挑動撩撥起來,你越是困難我越是不屈服。
“姬年總算是停止了,我就說他不可能再改裝成功的。”
“即便是這樣也算是功成名就,沒誰能做到他這樣的。”
“噓,你們小聲點,誰說他肯定會失敗的。”
……
靳愚眼神充滿期待。
宋檀攥緊拳頭。
所有人渴望着。
就在這時姬年擡頭不經意間掃過人羣的時候,眼前一亮,徑直衝着欄杆外面的一個美女走過去,“美女,和你商量件事唄。”
“什麼事?”美女嬌羞的問道。
“借你的髮卡一用。”
“髮卡?”美女詫異的瞪大雙眼。
“沒錯,就是髮卡,我就當你同意了,放心,只要你借我髮卡,這臺黑木崖我就讓你第一個騎。”姬年說話間便從美女腦袋上滑過,隨之一個金色髮卡便被拿在手中,他轉身就走向黑木崖,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下就將髮卡掰直,然後準確的插進鑰匙孔中。做完這個動作後,他腦海中的大進度條滴答着跳到百分之百。
成了!
姬年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轉身衝着剛纔那個美女笑着說道:“美女,你會騎重機吧?”
“當然。”美女傲然道。
“那樣最好,來吧,這輛黑木崖已經被我改裝好,成功激活,你只要點火就能騎走。檀哥,我將這個機會讓給這位美女,你沒有意見吧?”姬年微笑着眨眨眼說道。
“當然沒意見,英雄配美女,多好的橋段啊,美女上吧,讓我們都瞧瞧這太黑木崖的風采,要知道在六輛鎮所重機中,這臺黑木崖扮演的角色可是最重要的。”宋檀興奮的大聲喊道。
“好。”
被衆人喊叫聲刺激到的馬尾辮皮衣美女唰的就走進來,從姬年身邊錯過的同時利索的跨上去,嫺熟的打火,隨之低沉的轟鳴聲就開始響起。真的改裝好了,黑木崖竟然真的重新啓動。
“好樣的!”
排山倒海般的吶喊聲響起。
這陣聲音就是安祿山他們進來時聽到的,而當他們朝着第三車間走過來,都還沒有靠近的時候,便看到黑木崖咻得衝出來,驚慌失措下全都向着兩邊讓開。
安祿山肥胖的身軀暴露出和身體不符的靈活,第一個避讓開來,然後便驚愕的看着黑木崖從身邊衝過去。他使勁扭轉腦袋,望着楊鐸和任嬌嬌,滿臉吃驚。
“那是黑木崖?”
“沒錯,就是黑木崖,我認識。”楊鐸同樣驚詫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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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竟然有人能將黑木崖重啓?是誰做到的?難道是陳師嗎?總不會是靳愚吧?”任嬌嬌看到這幕驚訝的同時,心思急轉,趕緊看向第三車間門口搜索着熟悉的身影。
不是陳義琛!
只有靳愚站在那裡,難道真的是靳愚嗎?
“不可能的,絕對不會是靳愚,依着他的水準沒辦法做到這個,他要是能成功,早就名揚改裝界,而不是頂着陳師徒弟的名義。”楊鐸想都沒想便斷然否決。
“那會是誰?”任嬌嬌充滿好奇,眼神從每個人的身上滑過。而當她看到姬年時,眼前不由一亮,這位不是姬年嗎?他不就是那個挽救華夏琴道尊嚴的大師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是跟隨宋檀過來見世面的?對,肯定是這樣,畢竟當初是他救了宋檀一命。任嬌嬌能想到的只是這個理由,她壓根就沒想別的。
楊鐸和安祿山同樣如此想着。
要說站在車間門口的誰都有可能成爲這個改裝師,惟獨姬年不會,他是第一個被排除的。而趙寅自始至終雙眼始終盯着黑木崖,剛纔在門口還囂張跋扈的氣焰,此刻變得有些緊張。
他清楚靠着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改裝重啓黑木崖,這裡有人能做到,便說明對方是高手,是絕對能將自己壓制住的改裝大師。
難道說歸野也邀請來幫手嗎?
“宋少,難道姬年真的想要連戰六所車間嗎?”靳愚忽然轉過臉,一臉木然的望着宋檀問道。
“我想是的。”宋檀愉快的笑道。
“他人呢?”靳愚左尋右找都沒有發現姬年身影。
“在那裡,他走向第四車間再臨了,趕緊跟上!”宋檀激動着大踏步追過去。
靳愚緊隨其後。
所有人都被姬年的神乎其技震撼,各種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他們的面龐上涌現出前所未有的興奮神情,要是姬年在眼前,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捧到空中。這時的他們完全體會到大琴會上,那些琴師看向姬年的崇拜眼神。
感同身受!
“這可是第三思過的鎮所重機,算上前面兩輛,姬年已經成功重啓三輛!”
“最精彩的是這輛,一個髮卡居然就能啓動了。”
“姬大師呢?”
“天哪,他走向第四車間了,趕緊跟過去啊。”
人羣瘋狂涌過去。
陷入到狂熱狀態中的他們,根本就懶得理會安祿山他們的到來。就算是看到的,也是點點頭就火急火燎的衝向第四車間,生怕過去的晚了沒有好地方觀看。
“你們聽到他們剛纔說的話了沒有?那個神秘的改裝師竟然是姬年?我沒有聽錯吧?姬年,那個琴師那個中醫嗎?他竟然會改裝師,太操蛋了吧?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安祿山眼珠瞪大難以置信的喊道。
“或許你沒聽錯,真的是姬年做到的。”楊鐸沉穩着道,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精光。
“是不是看看就清楚了。”任嬌嬌扭動着性感腰肢,跟着走上前去,衆人全都嘩啦着衝進第四車間。
後院監控室。
透過監控視頻看到安祿山他們三家到來時,陳義琛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般,忽然間笑出聲來,“林爺,您說要是安祿山他們三家親眼目睹姬年的改裝術會是啥表情?那個人就是趙寅,我咋覺得趙寅的臉色也不好看呢?您說待會他要是被姬年的神技震驚住,場面應該會很精彩吧?”
“想知道後事如何,就繼續看戲。”林三多宛如老狐狸般露出奸詐笑容。
第四車間再臨。
眼前這輛鎮所重機叫做蛻變,顧名思義肯定說的是陳義琛痛定思痛後心靈發生的質變,這也直接導致改裝術變強,從而纔會有了面前這輛重機作品。
在掌心元氣的窺秘圖案中,蛻變重機的所有構造清楚無疑的展現,每個細節都映現在姬年腦海中。嚴格說起來這臺蛻變重機和黑木崖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但就是這種相似纔是最要命的。
很多相似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個個陷阱,稍有不慎踏進去,非但不能激活重機,甚至有可能瞬息間就讓蛻變報廢。
每步都不能走錯。
說心裡話姬年對陳義琛是發自肺腑的佩服,這種佩服光是從眼前的重機作品中就能展現出來。要是說品德有瑕疵的人,對重機不癡迷熱愛的人,是絕對不能擁有如此近乎神蹟的改裝術。
這就和他對醫術是尊敬癡迷的是一個道理,任何一個對愛好抱有敬重之心的人,都會讓姬年由衷的生出敬佩之心。
而且純粹從技術來說,第四臺蛻變重機分明已經開始向大道至簡邁進。和前面三臺的複雜相比,蛻變的構造明顯是要簡單許多,但簡單並不意味着功率小速度慢,恰恰相反,將所有有可能影響到速度的零部件全都撤掉,反而是能保證速度最大限度的提升。
這就是改裝的魅力,這就是陳義琛的能力。
“那麼掌心元氣現在就請給我答案,我要怎麼樣才能讓這臺蛻變重見天日。”
姬年開始接受信息。
而這種接受消化信息,讓姬年處於呆如木雞的狀態中,看到他這種神情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氣。說不上爲什麼,他們心中雖然是期待着姬年能成功,但要是說他就此止步的話,反而會讓每個人都感覺莫名一陣輕鬆。
這說明什麼?說明姬年最起碼還是正常人,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妖孽,要不然也太瘋狂了。
真有人能連續挑戰成功嗎?
欄杆外面。
靳愚緊繃的神經下意識的放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宋少,我看姬年恐怕是要失敗了,幸好是失敗,這要是再繼續成功,我的心臟恐怕都要爆炸,這也太不將咱們重機改裝當回事。”
“這麼多專業人員硬是不如一箇中醫,傳出去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啊。嘿嘿,你可別瞪眼,我不是說想要詆譭姬兄弟,就是感覺胸口悶得慌啊。”
衆人聽到這話全都不約而同的點頭,我們也悶得慌。
這麼多自詡爲改裝師的專家,硬是被姬年這個中醫這個琴師打臉,感覺很好受嗎?他止步於此最起碼能讓他們顏面看上去稍微光彩點。好吧,我們不再自欺欺人,即便姬年做到這樣,我們的臉蛋也被扇的啪啪作響。
“真的要失敗了嗎?”宋檀卻不這樣認爲。
“宋少,雖然說我也佩服姬兄弟,但他這次恐怕是真的要擋不住,跨不過蛻變這關。你不清楚的,這臺蛻變是比黑木崖還要厲害的重機,不對啊,按道理來說你應該是見過這臺重機風采的,應該清楚蛻變的那些資料。”靳愚毫不掩飾對蛻變的讚歎,想到老師當初改裝出來這臺重機時候的雀躍心情,他便高興。
“靳愚,我不相信姬年會就此止步,繼續瞧吧,他是一個喜歡創造奇蹟的人。”宋檀雙手後負,面龐上涌現出來的自信神情讓靳愚和身邊人都不由驚訝,你對姬年還真的是信任啊,這都快要達到盲目狀態。
然而就在他們心中剛浮現這個想法的時候,便吃驚的發現半天沒動的姬年又開始動起來。
安祿山他們三家雖然說進來的晚,但卻因爲是中海市最大的三家汽修代表,人多勢衆之下硬是開闢出一條道路來。所有擋在面前的人全都被推搡到身後,偶爾有人不滿的嘟囔,離開換來的是凶神惡煞般的瞪眼。
“都在這裡瞧什麼那,我倒要看看誰這麼牛逼,敢動蛻變…”
安祿山姿態傲慢的說道,只是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眼前出現的情景震懾住,雙眼瞬間被吸引,再也不肯挪開。他這樣,任嬌嬌和楊鐸也是如此,雙眼直勾勾盯着前面。
趙寅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
不像是安祿山他們幾個對改裝術不懂的傢伙,趙寅可是貨真價實的改裝師,而且是眼瞅隨時都能登堂入室的級別。一向自視甚高的他,對這次任務沒有任何擔憂,認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然而現在看到的畫面,深深震撼着他的內心,讓他心底生出警戒的同時,眼皮狂跳,心中更是有着一道聲音咆哮怒吼。
“麻痹的,這還是人嗎?他這是在改裝重機還是在玩遊戲,這手法也太牛逼了吧!”
趙寅使勁控制着心中的驚慌,不敢有任何表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越是這樣越是發現難以控制,腦海中的驚懼就像是潮水般涌過來,一波波強勢難擋。
早知道歸野汽修有這種猛人,就算是給趙寅再多錢都不會過來。
掙錢要緊,但對他來說榮譽更重要,做他們這行的,靠的就是榮譽,沒有榮譽誰會搭理?沒有容易,安祿山會重金聘請他?做夢去吧。可現在突然冒出來的這傢伙,該怎麼解釋。
趙寅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