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許振鳴給了胖子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胖子和許振鳴相處很久,能讀懂許振鳴目光中的意思,於是就憨笑了一下,把手中的百元大鈔收進口袋裡。
這時候,許振鳴驅車已經來到毛竹路閘的附近,不得不停下車輛。這條鄉村小路非常窄,僅能容下一輛車子通過。若是要會車,就只能在村莊的空地上互相避讓才行。
這種路況對許振鳴等人很不利,不能輕舉妄動。
“老闆給錢!說好的八十塊錢先給我!”這時候,黑胖的中年人一改剛纔的笑臉,突然語氣冰冷的說着話。
聽到這番話以後,車廂裡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許振蓮、李小雅和李紅梅等人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碰到麻煩了。
許振蓮非常氣憤,臉色蒼白的看向自己的大哥許振鳴。李小雅的手腳顫抖的更厲害,身子朝座位裡縮了縮。看到這種情況,年長的李紅梅要沉穩一些,用身體護住坐在身側的許振蓮。
許振鳴從後視鏡中看到車廂裡的情況,嘴角泛起一絲憤怒的冷笑。他打開座位下的公文包,拿出兩張四偉人的百元大鈔揚了揚:“這位師傅!我給你兩百塊,能不能把我們帶到琅邪山的風景區?”
他這是故意在試探這位黑心的路霸幫兇。此人若是同意帶他們去風景區,情況還不是很糟糕;若是不願意,就有點棘手了,前路一定去不了風景區!
wωω◆ тт kān◆ ¢ ○ 這種經驗需要時間來積累,需要吃過虧才能明悟!
黑胖的中年人看到許振鳴拿出兩張四偉人的大鈔,兩隻眼睛頓時放光,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兩百塊不夠!再加一百塊,我負責把你們送到風景區的大門口!”他咧着嘴笑道,露出森森白牙。
聽到這番話,胖子和車廂裡的三位姑娘都非常生氣。“這個人剛纔騙了我們!他剛纔是在說謊,騙我們說能省下門票費!”他們都如是想着。
他們此時忘記了一句老古話:貪小便宜受大害!
好在,他們得到許振鳴的提醒之後,此時再怎麼生氣也都沒有亂說話。
黑胖的中年人掃視了一下車廂裡場景,心中暗道:“這個胖子不是老闆,說話不作數!那個大個子的司機纔是老闆,年紀小,應該好糊弄!”
想到這裡,他又露出討好的笑,問許振鳴:“老闆怎麼樣?三百塊把你們送到大門口,不會讓你們繞路的!”
“一次過路費五十塊!”
“快點交錢!不要擋住路!”
“把車窗搖下來!”
這時候,許振鳴的車窗外面,七八個小青年圍了過來在大聲嚷嚷着。
他們這些人,有的手中拿着鐵棒;有人拿着大鐵鍬;還有人的手中,居然是自制的西瓜刀。氣焰很囂張,臉上浮現出狠色。
從他們口音上來判斷,這些人應該是本村的村民,和車廂裡的黑胖中年人的口音很像。
看到這種情況,許振鳴更加確定:眼前的這位黑胖中年人,和車外的小青年們是一夥的。他們這些人爲了掙錢,甚至把公路上的路牌都給破壞了。
思來想去,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這纔想起來,剛纔沒看到路牌。雖然在修路,施工單位一定會重新設定路牌,指引外地車輛的。既然沒有路牌,肯定是有心人在做手腳。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從公文包裡拿出又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揚了揚:“三百塊錢!你負責把外面的人打發了,過路費你來付賬如何?”
“不行!三百塊太少了!出村口的位置還有一個收費站!最少四百塊!”
黑胖的中年人笑容滿面的搖了搖頭道。
“四百塊太貴了,都給了你,我加油的錢不夠了。師傅,前面有加油站麼?”
許振鳴跟他討價還價,順便又套了一句話。
他這是在套話和問路,只要有加油站的地方,一定是交通繁忙的大路。
黑胖的中年人沒防備許振鳴的套話,指了前方說:“一直往前開,再右拐,路邊就有一個加油站!”
“師傅能不能少一點,三百塊行不行?還有,你要是能給我搞四百錢的發票就好了!我回去要跟老闆報銷的!”
許振鳴繼續還價,順便說出自己的身份也是打工的,而且也心黑,準備賺老闆一百塊錢。
這些都是套路,沒有生活閱歷的人,根本不能做到在無形之間取信於人。
黑胖的中年人見許振鳴跟自己一樣心黑,於是就笑得更燦爛。他搖了搖頭說:“四百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到了前面的那個加油站,我去找熟人要張五百塊的發票給你!”
說話間,他朝許振鳴揚了一下眉毛,意思是說:“兄弟!你也賺了一百塊,何必還要跟我較真還價幹嘛?反正都是你老闆掏腰包!”
他見許振鳴面相嫩,只有十八九歲的模樣,應該沒什麼社會經驗。於是,他也就相信了許振鳴描述的情況
而此時,許振鳴也搞清了這段路的情況。他於是就笑呵呵的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黑胖中年人,繼續忽悠道:“師傅!先付一半,拿到發票後再付一半!你放心,沒有發票我也掙不到那一百塊錢的!”
“行!拿到發票再付一半!”
黑胖的中年人,舔了舔嘴脣說道。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許振鳴收回去的兩張四偉人百元大鈔,目光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旋即,他朝車窗外大喊道:“已經談好了,我送他們去風景區。含路費一共三百塊,回來再付你們的過路費!”
隨口一報,他減少了一百元錢。也就是說,這筆交易完成之後,他自己單獨要多掙一百塊錢。設路障的年輕人們聽到他的喊話之後,嘻嘻哈哈的豎起了毛竹杆路閘。
於是乎,有了這位黑胖中年人的引導,許振鳴等人一路順風,很快就駛出這個村莊。在村口的位置,他們果然又碰到了一個路閘。
看到這種情況,胖子等人都恍然大悟,明白許振鳴爲何不跟車廂裡的這位黑胖中年人搞僵。
若是搞僵了,他們能不能順利走出這個村莊還是兩回事!
這時候,車廂裡的三位姑娘雖然比較生氣,也終於明白了許振鳴的用意。
出門在外,不得不低頭。一切還是以安全爲主!
古人走鏢的,每到一地還需要拜山遞上名刺。
這些都是社會經驗,胖子等人還年輕,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因此,他們這些人都用敬佩的目光,看向後視鏡裡的許振鳴。
許振鳴此時嘴角噙着一絲若無若有的笑意,目光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因爲,他此時已經看到了寬寬的公路、不遠處的加油站、更遠一點地方有收費站。
有了官方的收費站,他還怕問不到路?
想到這裡,剛剛纔右轉彎來到寬大的公路上,他就把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加油站還在前面,你怎麼停車了?”黑胖的中年人看到這種情況,詫異的問許振鳴。
許振鳴指了指襠部說:“憋不住了,我要放水!車廂裡的女士們請注意,都要閉上眼睛哦!”
說話間,他拉開車門鑽出了小車。回頭還朝黑胖中年人笑了一下問,“師傅!你不方便一下麼?”
車廂裡的三個姑娘被許振鳴說得風趣話給逗樂了,都捂着眼睛,笑得渾身抖動着。
胖子剛纔接到許振鳴的一個暗號,於是也嚷嚷道:“我也要放水!師傅,一起去放水吧!”
說話間,他拉開了商務車的伸縮門,另一隻手搭在了黑胖中年人的肩膀上。
黑胖的中年人見許振鳴一直都比較溫順,也沒多想什麼,笑嘻嘻的對胖子說:“我不要方便,你去吧!”
這時候,許振鳴已經來到剛剛拉開的車門旁邊,冷笑說:“你不要方便也要下車!”
說話間,他一伸手就揪住黑胖中年人的頭髮,另一隻手用直拳迎面擊打此人的面部。就聽到“砰”的一聲響,黑胖中年人的鼻子就噴出兩道小血龍,眼睛也睜不開了,在流着眼淚。
“下去吧你,人渣!”這時候,胖子一把掐住黑胖中年人的脖子,把他推出車廂。
黑胖中年人被剛纔的這一番變化給搞懵了,慘叫道:“你怎麼能打人?啊…”
在他喊叫之間,許振鳴已經給了他好幾拳,打得他頭顱嗡嗡作響。
胖子此時也已經下了車,掄起老拳在此人的後背上狂錘。他此時已經怒極爆發,下手沒輕沒重的,擊打在黑胖中年人的後背上重拳發出砰砰的響聲。
他和許振鳴兩人都是鉗工出生,都有一把好力氣,含恨出手之後,黑胖中年人哪裡還受得了,被揍得哇哇大叫:“兩位老闆,我錯了,我退錢給你們!啊…不要打啦,打死人啦…”
“打得好!大哥,狠狠的打他!”
“打他,打死這個騙子!”
“騙子…呸!現在想求饒了,該打!”
這時候,車廂裡的三個姑娘都興奮的滿臉通紅,大呼小叫起來。
就連平常不愛說話的李小雅,此時也非常激動,興奮的拍打着座椅的後背,大喊大叫着。
人就是這樣,壓抑的越厲害,反彈就越大。三個姑娘們被這個黑胖中年人的勢力壓制了這麼久,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到現在,自然要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不要打啦師兄!你看住他,我來報警!”
這時候,許振鳴反倒冷靜了下來,微笑着吩咐胖子。
他把黑胖中年人制服,壓在地上,讓胖子來代替自己,他準備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