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陣的警笛聲飄來。十幾輛警車,拉着警報朝體育館的停車場這邊急速飛馳。
許振鳴看了看呼嘯而至的警車,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不慌不忙的關上車門,反鎖上,嘲諷的目光看向氣勢洶洶撲來的四眼和小黑蛋。
“好了,我現在進了車裡!你們可以按照計劃行動了!”他微笑對手中的大哥大說道。
旋即,他掛上電話,打着火,準備掛擋起步。
四眼和小黑蛋兩人跑得最快,此時剛剛纔來到紅旗轎車的車頭附近。
聽到激烈的警笛聲之後,他們倆回頭一看,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警察已經朝這邊趕來,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也太及時了吧?
這種時刻,他們怎麼能帶着兄弟們砍人,那不是找死嗎?
他們倆因此很猶豫,不知道是繼續前進?還是立即扔掉手裡的西瓜刀,趕快逃跑!
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麻子和刀疤兩人有些焦急了。
“把西瓜刀扔掉啊!”
“快跑啊,一幫傻比!”
麻子和刀疤焦急的大吼着。一邊大喊,他們倆一邊慌亂的把手中的西瓜刀扔到別人轎車的肚子底下。
就是再遲鈍,他們倆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我中計了!許振鳴特麼的好狠毒,設好了圈套讓老子鑽!到底是走漏風聲了?啊啊啊…”
麻子好生氣,臉憋得通紅通紅的,顏色黑紫比豬肝的顏色還要深。他滿頭大汗,眼珠在滴溜溜的亂撞,思考着怎麼渡過這個難關。
相對而言,刀疤此時已經垂頭喪氣。他看了看四散奔逃的社會青年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兇狠的目光緩緩挪動,朝許振鳴這邊的轎車轉了過來。
紅旗轎車的玻璃是深色的,根本看不到駕駛室裡的情況。於是,他又看奔跑而來的那些農民工,心中很納悶。
刀疤非常精明,要不然也不能壟斷南安城區的土方工程。從今天的種種跡象來看,他發覺自己被許振鳴算計,陷入重重陰謀之中。靠山之一邵凱倒臺了,靠山之二的肖誠倒了臺。沒有這些人的庇護,僅僅耍狠,他根本就混不下去。
這才讓他感到有一絲絕望。
於是,他準備去找許振鳴,跟這個耍陰謀詭計的傢伙見上一面。
而就在這時,那些衝鋒而來的農民工,輪圓了手中的大鐵鍬,朝正在逃跑的社會青年們拍去。
“砰!砰砰……”一陣陣沉悶的聲音傳出。二十多個社會青年都沒能逃走,被拍倒在地。他們當中,還有人好像被拍斷了胳膊。
“啊…我的胳膊斷了!”
“你特麼敢打我?我是南城區四眼哥,你不想在南安混了麼?”
“特麼的!這年頭的農民工怎麼愛管閒事了?”
“不要打啦!再打會死人的!”
麻子和刀疤帶來的兄弟們,此時都在哇啦哇啦的大叫着。
一開始,他們還耍狠,用狠話威脅這幫農民工。被狂拍了幾下之後,他們就老實多了,躺下地上裝死不在瞎掰掰!
看到這種情況,麻子的心裡一陣陣的發冷。他覺得世道變了,很陌生,自己都有點跟不上形勢:“特麼的!農民工不去幹活,怎麼反而來游泳館裡管閒事!這事透着蹊蹺!”
一邊想着,他一邊朝自己的轎車小跑而去。到了這種時刻,他決定馬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李猴子和他抱有相同的想法,此時已經鑽進了轎車,準備點火發動轎車。可是由於太慌張,他怎麼也打不着火。“瑪德!怎麼回事?”他慌亂的罵了一句。目光驚恐的看着窗外,後背在一陣陣的發涼。
麻子和刀疤不知道這幫農民工的來歷,他卻非常清楚的。這幫人就是許振鳴姑父李道本手下的工人,爲首的那位是李道本的侄子李小宏。
李小宏在紅河鄉非常有名氣,混社會的人都知道他。這傢伙下手狠,力氣還特別大,已經有好幾個混社會的小混混被打斷了腿和胳膊。紅河鄉的社會青年見到他都是繞着走路的。
既然李小宏能突然出現在這裡,這說明許振鳴早就知道自己的計劃!
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爲啥會被許振鳴發覺,而且設好了圈套讓自己來鑽。想到這些,他渾身都子在冒冷汗。慌亂之間,他拿起大哥大給李富貴打電話:“三叔,事情辦砸了!許振鳴已經知道我們要砍他的事情……”
他還沒說完,一個威嚴十足聲音飄來:“李猴子麼?我勸你立即去自首,不要抱有僥倖心理!你所有的犯罪證據我們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不要試圖畏罪潛逃……”
後面的話他根本就沒聽進去,失魂落魄的把大哥大扔到了副駕駛室裡。“糟了!三叔都被有關部門逮住了,我怎麼辦?怎麼辦啊……”他目光無神的唸叨着。
就在這時,十幾輛警車已經來到停產場內,濱湖派出所的何光明是帶隊的負責人。
他朝停車場上的李小宏等人大喊道:“都住手!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隨後,他又道:“同志們!把刀疤、麻子和李猴子都一起控制起來,帶回去交給有關部門!”
“政府!我這個大鐵鍬是勞動工具,是爲建設美好南安添磚加瓦的。怎麼能說成武器?”
李小宏見識的場面多了,說話越來越沒有正形的。他們這幫人剛纔喊得那些口號,也都是他自己想出的,感覺很拉風。
白瑰聞言,瞪了他一眼:“老實點!不要油嘴滑舌,等會兒你也要用去錄口供!”
錄口供就錄口供,他不是沒有見識過。只要按照大表弟許振鳴說得方法去做,肯定是沒問題的。想到這裡,李小宏又板着臉,吆三喝四的命令自己手下們扔掉大鐵鍬,規規矩矩的站在附近,等待民警同志們的召喚。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目光朝許振鳴的車子看過去。
這時候,許振鳴已經搖下車窗,笑眯眯的看着窗口外的刀疤。
刀疤雖然很生氣此時卻也很平靜。他目光詫異看向許振鳴:“你就是許振鳴?南安.市第一位億萬富豪?”
“有何指教?”許振鳴依舊在微笑,對停車場裡所發生的的事情都沒放在心上。
刀疤見許振鳴表現很沉穩,根本不像一位十九歲的小青年。“億萬富豪果然不簡單吶!”他心中暗道。旋即又淡淡的說:“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從我離開一鳴公司的時候,我就知道李富貴要安排人砍我了!”
“那你爲啥不報警?”
“因爲我要坐實你們犯罪的行爲,把你們這些人渣都送到監獄裡去!別跟我說,你自己出來以後會怎麼樣。到時候你們連地盤都沒了,沒了錢,還能東山再起麼?”
許振鳴微笑着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像在述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這個很平常的計劃,對於刀疤和麻子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歹毒的很。
看了看還在微笑的許振鳴,刀疤突然領悟了:“李大眼原來是找了爲高人大老闆,難怪會死心塌地的給這位億萬富豪打工!”
隨即,他就被兩個警察控制住,戴上一副手銬。臨行之前,他目光陰冷的看着許振鳴,淡淡的一笑:“許振鳴!南安的第一位億萬富豪!等着我出來,咱們倆沒完!”
面對失敗、面對監獄生活,他好像沒有一點兒驚慌。這種對手纔可怕,比麻子和李富貴等人強多了。
“不!你這個人渣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也沒有資格和我對陣!哦…忘了告訴你,今天的這場戲是李大眼導演的!”
許振鳴依舊保持微笑,把刀疤踢過來的皮球又踢了回去。
他知道刀疤用心很壞,在故意說狠話威脅他。失去資本之後,刀疤準備耍狠用賭命的方式來威脅許振鳴。
許振鳴纔沒時間在這種人身上浪費精力。他因此才告訴眼前這位通過非常手段掙到第一桶金的刀疤:“我和你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我的手下略施小計就把你給打敗了!”
說曹操曹操到!
這時候,李大眼正驅車來到現場,穿着“別來煩我”文化衫的青年也跟着一起來了。他們兩人是來給李小宏作證的,手裡拿着好幾盤錄像帶。這些錄像帶記錄着停車場裡剛纔發生事情的詳細經過。
也正是有這些錄像帶,刀疤、李猴子和麻子的罪名就被坐實了,無法狡辯。
何光明對着今天的戰場出警和滿意,有人出力幫忙搞定罪犯,有人還把罪犯的證據給收集好。要是每次出警都這樣,那就好了。於是,他面帶微笑的宣佈收隊,把這些小混混們都帶走。
等他清理好現場,停產場裡又恢復了平靜。許振鳴這纔給吳燕打電話,通知他們出來跟自己匯合,準備去濱湖飯店裡吃自助餐!他不想讓許振蓮和李小雅兩個小妮子再次看到社會陰暗的一面。
不多時,他們來到濱湖飯店裡,面對着窗外的晚霞吃晚飯。
這種西餐化的自助餐,在時下是很貴的,要50元一個人,各種名貴菜都有,隨便吃。許振光、許振蓮和李小雅等三個,還有些孩子氣,撐得肚皮溜圓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臨離開之前,許振鳴掏錢,在濱湖飯店的名貴品商店裡給許振蓮買了一塊女士手錶。這是給她的特別禮物,把今天的休閒娛樂劃上美好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