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力”的困擾有了徹底解決之法，卡朋瞬間就覺得神清氣爽。
自從二十年前那終極一戰後，他從來沒覺得這麼暢快過。
他本來最壞的打算的是自己拿回心臟後，還需要花費大量的和精力去無盡之海尋找解除之法...到時候能不能完美解決問題還是一個未知數。
畢竟除了十二賢者後裔，這世界根本再無人能掌控“神之力”這種屬於神靈的力量。
可現在，自己看到了什麼？
一個序列9的小傢伙居然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而且...看他那樣子，似乎很短時間內就能完美地解決！
不得不說，卡朋此刻的心情是愉悅的，雷蒙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
大佬沒發話，雷蒙也不敢走，他默默地把幾件東西收入了空間裝備。
“你小子的能力還真夠雜的...劍術、槍法、精神力、魔藥...”
卡朋打量了雷蒙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小子現在是不是同時覺醒了兩條序列鏈？”
“是的。”
雷蒙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他也沒太過驚訝卡朋猜到自己覺醒了兩條序列槽，畢竟自己平時表現出來的的槍術和劍法的專精瞞不了人，而眼前這位大佬也自然海英斯的傳承是走的精神力專精的線路，否則也不會讓他去參與“隱月古堡”的計劃。
“果然如此。”
聽到這說法，卡朋挑了挑眉。
除了好奇，他似乎並沒有想深究的意思，嘖嘖稱奇道：“嘖嘖...大賢者‘海英斯’的手段還真是奇思妙想啊...居然能打破規則禁忌，讓人同時有用兩條序列槽。”
頓了一頓，他琢磨了一下，又說道：“估計你小子在靈魂上有什麼特別之處，否則也不會融合成功。當年‘斂屍人’這個傳奇配方我們嘗試過很多次，可最終試藥，沒一個能活下來的。”
雷蒙聽得一驚，這話一下就點在了關鍵之處。不過看着卡朋沒有想把海英斯傳承佔爲己有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下來。對於這種超級大佬來說，這世界上能讓他看上的東西還真不多了。
“不過...”
這時候，卡朋微微皺了皺眉，又說道：“雙序列雖然看上去很強。可是你也要知道，想要在超凡這條路上走得遠，拋開天賦和資源不說，精力也是十分重要的。當世最頂尖的強者，無不是專精某一領域，做到極致才能踏足巔峰...貪多反而嚼不爛...”
這話，明顯又提攜後背的警示之意。
卡朋是序列0的超級高手，也就相當於站在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那一撮超凡者。他經驗之談，換做其他任何人聽了都估計如醍醐灌頂般獲益匪淺。
可他卻不知道雷蒙擁有玩家輔助系統，對於別人來說需要大量時間精力去積累的東西，對他來說就只是潛能點的事情。
“嗯，卡朋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雷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不過，雖然自己有系統，可大佬這說法也沒錯。
擁有雙序列槽，也就意味着他會學習更多的職業技能，就需要更多的技能點。再往後，高級技能需要的潛能點越來越多，潛能點的缺口會越來越大。
這也就意味着，他也必須要專精一些技能，而選擇對一些不太必須的技能淺嘗輒止...
假如你只有一百點潛能點，是選擇都點在劍術專精上呢，還是劍術和槍術都各點五十？
或許前期選擇雙加點的方式戰鬥力更強悍，可越到後期，專精的優勢就越明顯，達到成就就越高。
比如劍道就專精劍道的索德羅斯，一生癡迷於劍，才能踏入劍道巔峰，成爲當世劍豪。
除非雷蒙能得到足夠任他揮霍的潛能點，否則即便是有系統，最終他也不可能全知全能。
而且這畢竟不是玩遊戲，現實世界有很多情況和預想的不太一樣。
遊戲裡，玩家只需要按照特定等級設定累積經驗就能一直升上去。而現實世界裡，很多東西卻需要自己去感悟。
比如，“奧解”！
奧解是序列5超凡者纔有資格領悟的一種超強狀態，沒有領悟奧解的超凡者，和領悟了奧解的超凡者簡直就是兩種層次的戰力。
“夜鴉”菲利普之所以能成爲黑海第一高手，除了他的超凡階位強悍，更重要的是他領悟的奧解能力‘嗜血鬼鴉’...一種戰鬥時能靠烏鴉無限吸收對方精血補充自己能量的特殊秘法！所以，一對多的戰鬥，對於菲利普大公來說非但不是劣勢，反而在某種程度還上多了可以讓他“吸血”的目標。
奧解這種特殊能力，靠的是“專注”和“領悟”，超凡者沒有多年對自己某項超凡能力的深刻體悟，根本不可能領悟這種超強秘法。
何況，後期更高階超凡者掌握的霸氣和領域...
雷蒙也漸漸有些反思，
或許自己對未來的規劃該有一些調整。
......
許久，沒人說話。
“你就不好奇那個‘神之力’是什麼？”
就這時候，卡朋忍不住又問道，“你就不好奇爲什麼那些人不直接殺了我，而是要選擇封印我的心臟？”
雷蒙想了想，淡淡地說道：“秘密還是少知道點好，否則活不長。”
其實不僅僅是怕牽扯麻煩，而是他對剛纔那兩個問題的興趣還真不大。
雷蒙自認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深度或許沒眼前這位大佬深，可真要說比信息量，他絕對超越了對方太多...前世那個通訊嫉妒發達的世界，遊戲裡的一切資訊都能在論壇上找到，那裡有數十億玩家探索了數年的海量信息。他腦袋裡知曉的劇情量，絕非是這偏居一隅的黑海土著們能相提並論的存在。
像是“神之力”這種東西，即便沒見過，雷蒙也能猜到估計是個神靈沾邊的終極設定，極大可能和遊戲裡還沒開放的那個資料片“衆神隕落”有關係。
“呵呵...”
聽到這說法，卡朋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表情，笑道：“你小子，還真是越來越合我胃口了。”
接着他又說道：“不過，你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居然真沒有任何好奇的？又比如，這個世界盡頭究竟怎麼樣的存在，超凡序列的終極究竟有什麼秘密...”
聽這輕鬆的語氣，雷蒙也猜到吸血鬼大佬的興致似乎不錯。
這一說，他心頭還真有些疑問需要這位當事人解答。
他怯怯地瞄了一眼，謹慎地確認道：“真能問？”
“當然！”
卡朋現在心情不錯，壓抑了二十年的苦悶一掃而空，他似乎也想找個人嘮嘮嗑，道：“你想問就問...至於回不回答，那是我的事兒。”
終於，
雷蒙直接就問出了遊戲裡的那個“終極未解之謎”之一的問題。
“那個...我想問問，您...當年海賊王狄洛斯的艦隊爲什麼要衝擊海軍本部？”
“哦，差點我忘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好奇這個問題也正常...”
聽到這話，卡朋露出了一抹極其意外的神情。思忖了好半晌，他才幽幽地說了一句讓人聽得雲裡霧裡的話。
“等你到了那個層次，你就會發現超凡者的路已經被堵死了。要麼屈服，要麼反抗。”
雷蒙聽得眉頭一皺，又問道：“卡朋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沒猜錯，您不是都已經是序列0，達到了超凡者的最終階位...”
“最終階位？呵呵，還差得遠呢...”
卡朋搖頭苦笑了一聲，眼中漸漸露出了茫然之色，“你沒達到一定的高度，看到這個世界的風景是不一樣的。”
雷蒙想到了海英斯筆記中的一句話。
“所謂的神靈不過是更高序列的超凡者...”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捕捉到了什麼，問道：“您指的路，是不是成神之路？”
“成神？這樣理解也差不多吧...”
卡朋眼裡的神情很複雜，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看着雷蒙，問道：“這是海英斯留下筆記中記載的？”
雷蒙點了點頭。
卡朋露出一抹恍然。
他猶豫了好半晌，這才說道：“有些事情我覺得我還是不給你提前透露太多才好...否則一定會對你未來的進階之路造成巨大不可逾越的心理障礙。這個問題，你現在知道得越多，越是是禍非福。”
雷蒙：“啊？”
卡朋：“換個話題吧。等你哪天達到我這個程度，你自然能接觸那個層面的東西。否則提前知曉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哦。”
雷蒙眉頭一皺，沒這麼聽明白。
但他聽着大佬語氣如此沉重，雖然還是很好奇，可沒打算再探究下去。
想了想，他又換了個話題，問道：“當初那‘終極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當年如此強大的海皇艦隊會全軍覆滅？”
卡朋像是回憶道了什麼恐怖的往事，眼神的光芒越來越陰冷。
沉默了好半晌，他這才又說道：“你知道爲什麼終極決戰中那些傢伙明明能殺掉我，但還是讓我活了下來麼？”
雷蒙思緒一轉，猜測道：“因爲‘血族’不死不滅的秘密？還是您的戰鬥力？”
“你很聰明。”
卡朋認可地點了點頭，說道：“世界政府有一個非常龐大的‘虔信徒’計劃...解釋起來很麻煩。但總的來說，就是他們有一種特別的能力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信仰和認知，從而達到控制別人的目的...”
停頓了一下，他面色陰冷地說道：“換句話說，如果我被他們成功‘改造’，那麼我就成爲他們中的一員。那時候我就會成爲一個只會聽從命令的行屍走肉，哪怕向自己的親朋友好下殺手，我的認知也會認爲那是爲了‘正義’！”
聽到這說法，雷蒙突然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想到了前世的那些傳銷組織。
這尼瑪...不是妥妥的“洗腦計劃”麼？
他記得當初那些陷得很深的傳銷者，被警察解救了，還始終認爲自己看到的是真理，出手援救的都是害他們不能發財的蠢貨。
“看來你能理解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卡朋瞥了他一眼，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悲痛的往事，眼角不覺肌肉一抽。
“當年我們艦隊裡有一個番隊長就被世界政府圍捕...我們本來以爲他已經遇害了。可後來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身披‘正義’披風，成了海軍的頂尖戰力...”
“最可怕的是...他明明還認識我們這些老朋友...可是他偏偏卻認定我們是屬於‘罪惡’的海賊，視如死仇！往日我們共同追尋的崇高理想在他的新認知中全盤被否定了...那時候的他，只信仰‘正義’，他認爲一切不符合世界政府‘正義’理念的事物都應該被剿滅...”
許久，雷蒙聽懂了他說的東西。
原來如此。
世界政府沒有殺掉卡朋，本意就是想擁有一個被洗腦的高級戰鬥傀儡！
教宗德雷斯還特意弄了一個分神傀儡在黑海監控卡朋的整個轉換儀式。卻沒想到那具傀儡最終生出了自己的意識，想要把高等血種的心臟佔爲己有，打亂了計劃...這纔給了卡朋喘息的機會，有了隱月古堡之行。
話題都很沉重，說着說着卡朋也沒了興致。
他看了一眼雷蒙，眼中閃過了些許讚許。
即便聽到了如此驚天秘聞，這張年輕的臉上並未露出太多震驚和惶恐。
“給你說這麼多呢，其實也想讓你早有個防備。海軍沒有那麼簡單，世界政府更是深不可測...當年狄洛斯船長帶領我們衝擊海軍本部，就是在那些未知力量上吃了大虧...”
卡朋說到這裡，痛苦的閉上了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雷蒙聽着眼皮跳的越來越厲害。這不知道還好，一聽說了...自己的終極任務不是要敵對整個世界政府麼？
序列0的大佬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自己還怎麼玩？
......
許久，卡朋再次開口，似乎不再想去回憶那些悲慘往事。
“我很看好你...日後若是不夭折，無盡之海必有你的一席之地。日後假如有可能，希望你能照拂一下菲利普一脈。”
雷蒙聽出了言外之意，驚訝道：“大人，你要離開？”
“嗯...最遲兩個月後，我就要離開菲利普領。”
“爲什麼？”
“因爲...屠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