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雷蒙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看着伊利亞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反問道：“你要殺【象皇】泰莫？”
“無盡八皇”那可是戰鬥力媲美海軍本部三大將級別的絕頂超凡，要是真那麼好殺，他們也不會在無盡之海縱橫這麼多年了。
雷蒙知道伊利亞戰力不俗。
可即便她開掛飆升戰力，現在真能有了能媲美“無盡八皇”級的實力。但想要殺掉【象皇】泰莫，也幾乎不可能。
因爲，想要殺掉八皇級戰力，難如登天。
在遊戲裡的設定，序列0就是100級以後的存在。
100級以後，超凡者每隔一級戰力都幾乎都有質的差距。每一級都代表了一道門檻，代表了一個法則小境界的差距。
除非能力剋制，否則幾乎沒有什麼越級殺人的可能。
像是八皇級的番隊長，大概就是100-105級左右，副皇略高。
“王下七武海”級別的高手，大概就是105級附近。
而“無盡八皇”和海軍本部三大將都是109.99級的滿級大佬。
再往上，那就是超過110級，傳說中的賢者境（半神）。
想打敗和殺掉，完全是兩回事兒。
伊利亞說她要殺【象皇】泰莫，也就意味着她自己的實力，至少還要比泰莫更高一截。
也就意味着...半神？
......
雷蒙真的震驚了，難以置信地問道：“伊利亞，你已經進階‘半神境’了？”
“沒有。”
伊利亞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說法，“雖然我有尼克斯大祭司的傳承，前期境界修爲都沒什麼瓶頸。可進階‘半神境’需要感悟‘化凡之力’，那需要機緣和很長的時間去感悟，沒那麼容易進階的...”
雷蒙一想也在理。
如果“半神”怎麼好進階，“無盡八皇”也不會困在那道門檻上這麼久都不能突破。
就他所知，真正突破了那道門檻，能稱得上“半神境”強者的...三叔公算一個，還有就是精靈族的伊莎女皇。
至於世界總府，至少明面上表現出的最高戰力，也就海軍本部三大將罷了。
他問道：“既然沒有突破，那你還打算去...？”
伊利亞解釋道：“幾個月前，泰莫在純毛族的領地被高手重創，重傷未愈。現在他正在希波克拉底城裡接受治療。要殺他，這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即便泰莫重傷未愈，真要想殺掉他也很難啊。”
雷蒙滿眼疑惑地嘟嚷了一句。
他這纔想起，當初三叔公確實把泰莫揍得差點掛掉。
但既然伊利亞有這個大膽的想法，那麼她肯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可轉眼，雷蒙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驚疑道：“你...爲什麼要殺泰莫？”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按理說，哪怕她是“王下七武海”，也沒理由去硬剛一個八皇級別的超級海賊頭子。
海軍本部都奈何不得，他們七武海沒義務，更沒那個必要去和那種大人物死磕。
“這個啊...”
聽到這個問題，伊利亞努了努嘴。
雖然表情略顯俏皮，可眼中卻一片嚴肅之色。
她想了想，說道：“因爲...我調查到了一些線索。我需要一份‘大功勞’，才能接觸到世界總府頂層的那些大人物。而接觸那些大人物後，我才能最終確認一些猜想。”
“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蒙一臉關切地問道。
他一直都知道，伊利亞作爲尼克斯大祭司，肩上揹負着沉重的職責。
上一個文明“尼克斯文明”的消失有些莫名其妙，像是遇到滅世天災一般，突然就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
也沒有史料記錄它爲何突然就滅亡了。
她作爲尼克斯大祭司，自然要調查清楚。
伊利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略顯憂愁。
她看着雷蒙，秀眉微蹙，似乎在想從哪說起。
沉吟了片刻後，她這才說道：“大叔，你知道一千年前，‘十二賢者屠滅舊日之主拯救世界’的故事吧？”
“當然知道啊...可這和你要調查的事兒有什麼關係？”
雷蒙當然知道。
他還知道當年參與“屠神”的不是十二賢者，還有第十三人，【魂帝】海英斯！
這事件是“大航海”遊戲最關鍵的歷史背景，蒸汽時代開啓的標誌。
伊利亞目光深邃，侃侃而談：“事情還得從我們尼克斯的神祇，‘六臂閻魔’說起...”
......
伊利亞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昂着修長的脖頸，把頭放在了雷蒙腳邊，懶懶的仰面躺在了泉水裡。
雖然現在的話題談的有點嚴肅，可雷蒙看着她那因爲巍峨而漂浮起來的身子，還是沒忍住多瞥了一眼。
“你可知道，我們尼克斯神原本不存在...它是巫祖大人以秘法塑造出來的‘人造神靈’！”
終於，伊利亞道出了一個究極秘辛。
“什麼？尼克斯神...是人造的？”
雷蒙現在已經有了一定實力，也漸漸接觸到了一些世界的高端隱秘。
可聽到這消息，他也大感意外。
“是啊。”
伊利亞也沒在隱瞞，將調查到的事情和盤托出。
“這個世界已經不可能在出現神靈，生靈已經斷送了凝聚‘神格’的可能...”
“我尼克斯一脈的巫祖從上古遺蹟中得到了很多線索，追根溯源，發現當初神話時期發生了一場‘衆神之戰’導致神話文明的覆滅。那一戰，無數神魔隕落，世界也被打成了碎片。而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既有可能是埋葬神魔屍體的一個小墓園罷了...”
“換句話說說，這是個被諸神遺棄了的世界。”
“...”
雷蒙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倒沒多少震驚。
之前他去精靈秘境的時候，也和伊莎女皇談到了這個猜想。
這個世界更像是一個荒蕪的“墓園”，或許是神話時期世界的一塊碎片罷了。
伊利亞說道：“當初我尼克斯巫祖大人修爲達到了超凡極致，但因爲天地法則缺失，根本沒再有凝聚神格的可能。而他猜測，法則缺失或許是因爲世界破碎導致的法則不完整。也可能是當初遺棄世界的神靈，刻意封印了墓園...”
“超凡者想要‘成神’，就的打破這層天地桎梏。”
“但當年巫祖大人自身修爲已至超凡極致，哪怕是半神圓滿的他，也根本不可能打破‘法則鎖鏈’的封鎖，看到世界的‘終極真相’。所以，巫祖大人尋了上古秘法，以信仰之力，創造了一個‘神靈’！”
“...”
雷蒙聽着這離奇的故事，眼皮直跳。
後面的事故充滿了傳奇色彩。
當年，那位修爲通天的“巫祖”大人用在神話遺蹟中找到的神靈投影，創造了“六臂閻魔”這個尼克斯神的形象。
然後他匯聚了整個世界人類的信仰之力，以“信仰成神”的秘法，終於塑造出了一尊擁有“僞神格”的神祇。
原本這尊“僞神祇”的目的是用來打破法則鎖鏈，讓這個世界的超凡者重新擁有成神的一線可能。
可不知道爲何，尼克斯文明突然就消亡了。
......
後來，幾千年後，出現了被現在人成爲邪神的“舊日之主”。
那個邪惡的強者以強大的實力奴役了大航海世界絕大部分的人類。
再後來，邪神就被“十二賢者”屠掉，“蒸汽時代”來臨。
直到現在。
因爲文明斷代，當年的‘破界行動’是否成功，尼克斯文明爲何覆滅，卻也成了謎團。
講完故事，伊利亞臉色變得有些深沉。
她說道：“現在海軍那個‘正義’信仰秘法，其本質就是當年我尼克斯巫祖造神的秘法...”
雷蒙覺得自己大概聽明白了，“所以，你懷疑世界總府高層和找到了那個成神秘法？”
“不！”
伊利亞搖了搖頭：“我懷疑...當年的‘邪神’並沒有被殺掉。‘十二賢者屠神’的故事背後，恐怕還藏着什麼驚天陰謀。”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而且，種種跡象表明，那個‘邪神’和當年我們的尼克斯一族‘六臂閻魔神祇’有着莫大牽連！如果是那樣...我就必須接觸到世界總府最核心的高層，調查出真相...”
雷蒙臉色有些不太好，“所以，這就是你要去冒險捕殺【象皇】泰莫的理由？”
“嗯。”
伊利亞點了點頭，語氣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