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驚了,這蘇林家族胃口太大了吧?竟然想要絕對壟斷,這要是給他們成功了,富可敵國四個字,都將不足以形容蘇林家族了。
他搖搖頭道:“不是我不願意答應您的條件,大漢如今四分五裂,形成了三個國家,激烈的內戰已經持續了幾十年。我只能勉強代表其中最西面的蜀漢,因爲他們的皇帝依然姓劉,是漢朝皇帝的子嗣,其他兩國我目前並沒有辦法代表他們。”
“那就消滅另兩個國家,”凱爾卡聲音沉靜,似乎理所當然地說道,“如果你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將堅決站在你這一邊,並且資助您製造飛船,這就是我們的條件。”
這麼惡狠狠的內容,在凱爾卡這隻老狐狸口中,居然如此輕易地說了出來,張白覺得五體投地,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迪達勒斯見張白愣神,立刻火上澆油,“我們早就知道大漢的情況,而我曾親眼見過您飛船的偉大力量,對您的事業我們有充分的信心。”
什麼叫做我的事業?這話的意思,是讓我自己當皇帝嗎?張白感覺心臟顫抖起來。自己從沒想過當什麼皇帝,前世他就不是熱衷權力的人。
可是一想到皇帝的寶座,他心臟的跳動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凱爾卡老狐狸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張白動心了,但他沒有急着說話,而是觀察着,就好像盯着獵物,準備給他最後一刀。
迪達勒斯還在勸說道:“當政者想坐穩寶座,所需要的無非是金錢、精英、軍隊和民衆。您擁有一些不錯的部下,擁有不可思議的飛船,並組成了一支無法被擊敗的軍隊,只是人數還少一些。您是阿胡拉瑪,聲望無與倫比,民衆一定會擁護您。所缺少的只有金錢和人才,這些我們有。只要我們聯合,整個世界都不在話下。”
張白深深地看着迪達勒斯,他看到了可怕的野心,人心從來就比大蘑菇更恐怖,人心啊!
凱爾卡制止了迪達勒斯繼續往下說,他插話道:“迪達勒斯年輕,他的雄心比您的飛船飛得更高,不像我這個老頭子,請您原諒。”
他話鋒一轉,又道:“您是有見識的貴族子弟,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光是您的大漢帝國,就夠你謀劃一輩子的,何況還有印度、匈奴。而我們西面則有羅馬、埃及以及整個非洲。我看這個世界足夠容納我們的雄心,你說是嗎?”
意思是想瓜分世界嗎?張白快被這父子倆雷得外焦裡嫩可以當成大菜上桌了。這是看中了自己飛船的威力啊!想用金錢開道,以空頭帝位的誘惑,來換取自己的武力支持。
“咳咳,”張白終於清醒過來,清了清嗓子,趕緊答道:“請原諒我的失態,兩位的建議真是出乎意料,我需要考慮一下。”
他沉吟着,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統一世界?這種違背天理的事,哪裡是輕易能做到的,真是被這對父子給忽悠了。”想到這一層,他當場腦清目明起來。
“咳咳,我忽然覺得,你們的計劃的確很有意思了。不過還是要一步步來,我現在有能力答應你們的,是將來通過飛船運送到中亞的絲綢交易,飛船停留的第一站將在蘇林家族指定的地點,這方面的交易,以後全部經蘇林家族接手。”張白提議道,他這是空頭支票對空頭支票的辦法。反正蝨子多了不癢,他還變本加厲的添了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壟斷大漢的絲綢,我承諾將全部交給蘇林家族交易。”
蘇林父子笑了,眼珠和牙齒閃閃發光,好像兩頭野狼一樣。
“不過我還有一個小要求,就是希望你們資助我再造兩艘飛船。你們也知道,我的船太少了,連零號都不得不投入戰鬥,如果你們答應的話,我保證,等我擁有第四艘飛船時,可以把零號賣給你們。”
迪達勒斯猛地站了起來,看看張白又看看父親,激動之情絲毫不加掩飾。
他原本最希望的就是這個交易,只是他們認爲飛船是神器,擔心說出來張白會不高興,所以一直不敢明說。沒想到張白主動說了出來。雖然開價不低,但絕對是值得的。
凱爾卡握住迪達勒斯的一隻手,顫抖着緩緩起身,向張白彎腰撫胸行禮,鄭重萬分地說道:“您的恩情我們會永遠記得,作爲回報,您必將得到蘇林家族永久堅定的友誼。”
......
這一天夜裡,張白再次和沐鏡一起進入夢境。
據沐鏡講,這樣的夢境已經不能再叫做夢境,而叫做夢界,實際上是一個新的世界。
魔都已經變了許多,不只是房頂上長點樹和草那麼簡單。原先馬路的車行道,已經從平整的柏油路變成了沙塵路,現在又變成了泥地,長滿了各種花草甚至灌木,但是沒有高大的喬木。路邊的人行道倒沒變,依然是大塊的路磚拼合的平整路面。除此以外,肯定還有其他的改變,這裡已經不是張白熟悉的地方了。
兩人在河提上,整治完了最後一塊腥紅色的令牌,花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把這塊令牌也變成了乳白色。
張白爲防止出錯,用沐鏡送給自己的髮簪,在這塊令牌上寫了一個“赤”字,沐鏡有點擔心地提醒他,“這快令牌最好單獨安放,改造的時候,我有種不安的感覺。”張白自己也有些擔心,因爲根據稻勞的說法,這快令牌是可以穿越地府的,誰知道地府裡會有些什麼,確實得小心些。
想到這兒,突然來了個靈感。他當即席地而坐,還把褲腳翻了起來,露出了毛茸茸的左小腿。然後他從寶箱裡取出隨身的建木匕首,把小腿上的腿毛颳了個一乾二淨。
沐鏡被他突然的超惡舉動,搞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該回避還是指責,只好轉過頭去罵道:“你這個無恥小兒,又在搞什麼花樣了?”
張白抱歉地笑笑,回答道:“事出無奈,姐姐別見怪,我一會就好。”沐鏡有點好奇,心想只是捲起褲腿刮毛而已,其實也沒什麼,不禁又回過頭去看他。
只見張白手執髮簪、運動靈力,正在自己的小腿上畫刺青呢!他前世就是學畫的,技巧自然不是古代畫匠可比,不但速度快,而且透視準確,栩栩如生。
不久,小腿上密密麻麻地被他畫了一大片。刺青有點疼,畫這麼大一片,把張白疼的呲牙咧嘴的。
沐鏡離得有些遠,看不清畫的是什麼,又禁不住心癢難忍,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湊近前去仔細看了。
原來張白在小腿上畫了一座佛塔,這是一座九重八角的漢傳式樣的佛塔,高高的尖頂,塔基周圍畫了綠樹成蔭、鮮花成羣。
沐鏡更覺奇怪,便問道:“你畫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