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師叔還處於中毒狀態,得趕緊去監獄島,逼問解藥。
好在對於張白這個擁有月境之術的修煉者而言,這件事說實在太容易了,只花了沒幾分鐘,解藥已經到手了。
說起來也好笑,那兩個天師洞的弟子,根本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張白還沒有真正使用出月境之術,只是稍微顯擺了一下,他們已經乖乖地言聽計從了。
這樣的徒弟是怎麼培養出來的?真想看看他們的師父,到底是什麼樣子!
出了夢界,張白立刻給於吉服下解藥,然後趕緊收回自己的兩個神識,一個是望煙客,另一個是紅色神識。
這兩個神識與木偶和景騫周旋了好久,一開始是非常落下風的。景騫是合體境,比金丹的神識強很多,而那木偶刀鋒凌厲又不怕死,也是相當難對付。
兩個神識只得一路逃跑加閃避,全無還手之力。
不過隨着黃月英死亡,那頭怪物木偶一下子就癱倒了,壓力瞬間減輕。反而是兩個神識開始圍着景騫打轉轉,把景騫給拖住了。
這也是張白,當時沒有急着趕過去幫忙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是張白突然意識到,當時的自己很可能突破境界,那麼神識就會隨着境界的突破,瞬間提升戰力。
果然,境界突破後,兩個神識瞬間升到化神境,兩個對付一個合體境,又不需要打敗對方,只要活着就行,再加上神識手上有寶物,所以此時正在穩穩地拖着時間。
不久,中毒的于吉已經恢復了大半,張白加於吉,一個合體境加一個渡劫境,對付大太監景騫,那就是準備活捉了。
景騫這裡,也已經感覺到不對頭。
那隻巨大木偶突然垮塌不動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不對了。看起來黃月英應該是出事了,不然這木偶不會如此死樣活氣,不受控制。
而且他面對的兩個對手也是各種奇怪,其中的一個,似乎只是一道神識,可手裡的竹槍卻讓人不能不介意,這武器不是黃法王的嗎?難道法王都出事了?
他實在難以相信,黃展此人的修爲已經是渡劫圓滿,此次抓捕于吉,就是爲了獲得王爺的賞賜,然後儘快安全地渡劫。
一旦突破境界,那黃展就是入仙之人了。
照理說,入仙之人可以御劍飛行,然而天柱倒塌之後,即便入仙也沒可能飛行了,不得不說這是很大的遺憾。
不過不管怎樣,黃展在景騫的心裡,都是一個難以企及的存在。
可現在黃展的竹槍似乎落到了他人手中,這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他本想放棄這兩個對手,索性與黃展和黃月英匯合,但是他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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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黃家的這兩位都能出事,自己過去豈不是白給?要是兩人沒出事,那麼放棄面前的任務,自己說不定會遭到黃法王的斥責。
思來想去,他決定先對那個拿菸斗的下手。
因爲望煙客帶着斗笠,罩着衣服,手裡拿着水煙鬥,在景騫看來就像個真人。
攻擊神識沒有用,最多不過打散神識,讓本體受點傷害。攻擊真人就有可能俘虜對方,這樣便可以向法王交差了。
於是他打定主意,專攻望煙客一路。然而望煙客也是神識,身體非常靈便,又有斗笠保護,又有紅色神識在旁騷擾。
境界相差雖大,卻被他一次次地驚險避開攻擊。
就在景騫焦躁,準備再次痛下殺手之時,沒想到突然間,兩個對手的修爲猛然大漲,直接突破了一個境界。
這一下猝不及防,哪有人在生死打鬥中搞升級突破的?結果景騫反而被望煙客突然還擊,還差點着了道。
他驚惶之下,當即決定逃跑。
然而這時想跑卻有些晚了,他的對面又來了一個神識,這個神識通體黑色,狀如琉璃製成的金剛,看似赤手空拳,其實手臂上纏繞着一條銀光閃閃的金屬鏈條。
這鏈條明顯流動着靈力,肯定是寶物。他有點疑惑,誰家如此豪闊,居然隨隨便便把寶物交給神識使用。
不過在緊急情況下,有時候這樣的做法也不奇怪。
來不及多想,總之又來了一個化神境的神識。按常理來說,既然有兩尊化神境的神識,必然有兩位合體境以上的本尊。
一旦本尊來到,那自己決不可能戰而勝之,非倒黴不可。
再加上一個,被他認爲是化神境的望煙客,情勢已經完全顛倒了。
此時的景騫,滿腦子只剩下了跑路。
他拂塵猛掃向黑色神識,虛晃一招,仗着境界高強,步法靈便地繞過了它,正想繼續逃跑。忽然正面處,憑空一道勁風撲面而來,把他嚇了一大跳。
發這個掌風的當然就是透明神識,他和黑色神識已經抓住了木貓,其實也不算抓住,因爲黃月英死的時候,那隻木貓直接趴窩了。
景騫哪裡認識透明神識,他驚慌之下,腳步一晃,斜着往後退去,雖然逃過了突襲,卻再次被三個神識包圍。
這時景騫心中更加恐懼,剛纔勁風襲來之處半個人影也沒有,這奇怪的襲擊是怎麼來的呢?難道有高手埋伏在此?
這倒是也有可能,能夠讓黃展和黃月英都着了道,那必然是入仙的高手,據說這樣的高手有些人會隱形,倒是很符合現在的情形。
他深陷包圍,既不敢迎戰,又不敢突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正驚慌間,他靈機一動,心一橫大聲喊道:“吾乃宮中黃門,是前來護衛丞相和少公子的,不是賊人,諸位究竟是何方神聖,請高人千萬不要誤會。”
三明一暗四個神識,一起住了手,但是遠遠地圍着,依然不肯放他離開,也沒有人回答他的問話。
景騫心裡一陣發毛。
這是什麼意思呢?
“你這算是棄暗投明了嗎?”空空蕩蕩沒有人的方向上,一個年輕的聲音,帶着點戲謔問道。
問話的,正是終於趕到的張白,他顯出了身形,接着出現了另一個人,是于吉。
這兩人一前一後,夾住了退路。
景騫急忙向于吉和張白拱手道:“鄙人景騫,黃門冗從僕射,向張公子、于吉仙人請安。此番丞相府遇刺,小人隨諸葛夫人一起急起護衛。
莫非是錯認了賊人?若耽誤了大事,請兩位大人責罰。”
他這話滑不留手,先強調自己宮中身份,表明自己是奉帝命而來。
再辯解自己不知內情。
最後明裡請罪,實則是提醒他們,依他的身份只有皇帝劉禪可以責罰,張白和于吉不可僭越。
于吉雖年長,實際上是個老實人,聽了這話只是拈鬚沉吟,難以確定景騫話裡的真假。
可張白這個前世混子,哪有不明白的,當即冷笑起來。
“你以爲你這麼一說,我就放過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