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的那個書童也去了懸壺院,是于吉帶走的,在它醒來之前必須看管起來。
除了靈狐,還有不少戰利品,有武器、木偶、以及其他東西。
武器中,有黃月英的殘劍、黃展的竹槍、還有四手大木偶的長刀,一共四把。
木偶獲得了四個,一個詭異的人形木偶,一頭蠻牛,一隻木貓和可以裝下一個大活人的四手木偶。
其他的繳獲中,他還得到了一個新的夢界,夢界裡全都是田地。從黃展身上搜到一個黑色令牌,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人名,令牌開頭寫着“黑榜”兩字。
這個令牌是專門用來看黑榜的,有些類似於通緝令。
名單上,列在首位的,是一個名叫“創造神”的人。這個名字看起來就不是人名,可能是綽號或者假名。
名列第二的人,張白髮覺自己居然知道,正是天師洞創始人,靈靈的師父張道陵。
張白一下子感興趣了,趁着一行人正往皇宮去,他獨個騎着馬無人打擾,便拿着這個令牌仔細研究起來。
令人吃驚的是,從第二名以下,有好幾個人名是他認識的,或者是聽說過的。
比如第三名的,正是自己的師祖東王公。第四名也是如雷貫耳,是西崑崙山之首的西王母。
張白看得忍不住搖頭,
東王公和西王母二人,在修仙界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手下各自弟子無數。連沐鏡這個玄仙,說起這兩人都是十分敬畏的。
這血冥教簡直是瘋了,連東王公和西王母這對兄妹仙人也敢通緝?難道血冥教教主,居然是能夠同時對抗東王公和西王母的存在?
他實在是有點不敢想象。
再看第五名到第九名,他更是把頭搖得像個大阿福一樣。
這些人包括第五的燭陰老祖,這個他也知道,他的洞府就在崑崙山,又是一個只能仰望的存在。
還有第六的南極子,第七的元君,第八的玉朗,第九的鬥姆,第十的趙玄壇。
其他還有第十一位赤松子,第十二位容成公,第十三位李八百等。
張白繼續查找,這纔在二十名開外找到了南華和左慈,四十多名的地方找到了于吉和華佗。但是沒有沐鏡和她的姐姐羲和,想來她們未受通緝。
至於他張白的名字,居然排在百名之外。這讓他既鬆了口氣,又有點不甘心。
他當然知道修仙界高手衆多,可直到真看到了,才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人才濟濟。
若早知道自己如此不重要,也不需要嚇得到處逃跑,一直逃到了西亞。
之前黃展就提到過,自己至少在黑榜五十名外的說法,原來還算是客氣的。張白嘆了口氣,看來還是要趕緊提高修爲纔好。
可就在這時,令牌上的文字忽然閃爍了一下,並且模模糊糊地移動起來。
排名第四的燭陰老祖,名字忽然不見了,各人的排名則順次向前。
張白盯着黑榜,眼睛瞪得老大,幾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名字,雖然依舊不起眼,卻突然間從百名之外,如坐火箭般直接竄到了六十多名。
這TM咋回事啊?難道是血冥教已經獲得了黃展和黃月英死亡的消息?
怎麼這麼快呢?
張白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景騫!
肯定是這個老小子,回去通風報信了,哼,早晚收拾你。
......
到得皇宮,還是上午,宮裡並沒有直接開宴。
劉禪此人的爲人,倒是十分體貼,尤其是對諸葛亮。他明白諸葛亮和張白等人緊張了一夜,需要休息。
所以,便把各人各自安排,丞相府諸人安排了專門的別院暫住,張溫也與張白安排在一起。
別院門外安排了大批禁衛軍守護。
後來的大臣們,則來到大殿閒坐議事,等候開宴。
張白和張溫進了別院,兩人剛坐定,張溫就着急打聽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張白就把串供過的說辭向他講了。
張溫百思不解,又問道:“你覺得這刺客是誰派來的?”
“我猜測應該是魏國來的。”張白答道。
“何以見得?”
“這個嘛...我也是猜測,若猜錯了,兄長莫怪。”
“直說無妨!”
“我用的是排除之法,首先蜀國國內,雖然各方力量互有傾軋,但是對丞相還是服氣的,情勢也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最起碼沒有必要使用刺殺這種激進手段,所以不太可能是蜀國國內的人刺殺丞相。”
“吳國呢!我雖然不能完全排除,可如今吳蜀兩國結盟之際,卻又爲何既要刺殺,又要讓大哥來當使者,這不是害大哥嗎?設若此次,真是吳國的殺手作亂,那麼我勸大哥將來務必爲官謹慎,千萬不要招惹孫權。”
張溫沒想到這事居然扯上自己了,有點不信道:“你小孩子家家的,如何妄猜吳主的心思?況且吳主器重與我,絕不至於害我。”
張白笑而不答,其實他剛纔的講法,是有所指的。
因爲按照史書記載,張溫此次出訪之後,將會因爲吳國國內的原因,開始被孫權猜忌。不到半年左右,就因爲暨豔案,被牽連進了大獄,從此仕途斷絕。
而入獄的真實原因,一來是孫權的猜忌,二來其實與暨豔、徐彪等人,得罪世家大族過多有關。
當時的東吳,有一個特殊的政體“世襲領兵制”,孫吳的將權,也就是領兵權比其他國家要重得多。
在這個領兵權與皇權,並駕齊驅的國家裡。武將們在戰場捨生忘死建功立業,孫權自然要在政治上對他們給予特殊的福利待遇,作爲回報。
這個特殊的回報,就是任子制。
吳國遵循漢制規定:“吏二千石以上,視事滿三歲,得任同產若子一人爲郎。”
意思是俸祿兩千石以上官員,只要任滿三年,就可以選一個年輕的兒子爲郎官。所謂郎官就是副職的官員,也可以理解爲預備役的官員。
東漢時期的郎官不僅有郡吏補,還有公車徵召、任子郎等,但最最主要的來源就是孝廉郎。可到了東吳,因爲其世襲領兵制的國家架構,任子郎就變得非常關鍵。
除了是一種福利之外,這項制度還有人質的作用。
也就是說,將軍在外拼殺,將自己的子嗣放在君王身邊作爲人質,這樣既讓君王放心,自己的兒郎又可以獲得晉升,如此便可以君臣相得。
然而,暨豔、徐彪、張溫等書呆子,卻觸動了東吳的這項基本體制。
張白此時所說的爲官謹慎,指的也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