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通過木貓得知,趙家這一次,是被明光宮的爆炸嚇到了。
他們唯恐張白再耍這一手報復趙家,而且又得知張白初掌新軍,知道不可與之力敵,便開始減少庫存,避免雙方繼續衝突。
所以趁此機會,張白一連兩天都在忙着回購糧食,一方面不讓糧食跌價跌過頭,另一方面把手中多餘的直百大錢花出去。
糧價價格總算穩定下來,這次暗中的錢糧大戰暫時告一段落。
張白的中央錢莊獲利頗豐,原本空空如也的倉庫中,如今有糧有酒、府庫充盈;大批的絲綢被運上飛船前往西方,暴利就在眼前;甚至連賬面上,直百等各種錢幣和金銀,也比從前大大增加了。
趁這段時間,諸葛亮學會了星辰術和氫氣彈,雖然還不太熟練。儲存氫氣的紋身,張白只給諸葛亮畫了個小的。因爲怕他練習的時候動靜太大,驚動太多人。
眼見成都諸事安頓,張白便告辭衆人,通過星辰之術,又回到了吳縣。
剛到吳縣,張白第一件事,就是把困在夢界監獄島上的一班僕人放出來。
這幫人莫名其妙被人劫持,在島上張白每天派出望煙客,戴着面具化裝成強盜模樣,出現在島上爲他們送飯。
僕人們深信自己被劫持,無數次苦苦哀求,說他們只是張氏的僕人,請大王高擡貴手之類,言語間時不時還探聽張白的情況。
而望煙客卻只是出言恐嚇,絕口不提其他事。
直到張白準備把他們放出來之前,望煙客又一次出現在島上,將這些人逐一捆綁,再矇住眼睛打暈。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海島,他們的三少爺張白,正在幫他們一個個解開綁繩。
他們這一喜是非同小可,有些人都哭出來了,一來終於脫險,二來三少爺沒事,要是少爺出事即使能逃回去也免不了責罰。
僕人們感激之餘,連忙詢問張白身體可安好,又問他怎麼脫險的,那些強盜究竟是誰。
張白編了一通瞎話,說強盜是山越,自己怎麼怎麼臨危不亂,又怎麼爲他們籌了一大筆贖金,這才全身而退云云。
編完了瞎話,張白又告誡所有人,不得向外泄露這些事,因爲要是泄露了,這些僕人必然還是要挨罰的。
主人這麼爲自己着想,令僕人們大受感動,一個個千恩萬謝,賭咒發誓,相互約定保守秘密。
然而一連幾天耽誤了行程,必須把丟失的時間抓回來。
張白在成都賺了不少錢,可大都是直百大錢在吳國沒法用,他臨走時找人換了不少金銀。這時他拿出金銀,讓那些僕人置辦馬匹,準備加快行程搶時間。
可是江南地方缺馬,怎麼買都買不到。最後不得已,只好每人來上一頭驢子,加上張白自己騎馬,組成了一個驢馬隊,急急忙忙趕往廬江。
他們因爲着急,一路上也來不及住宿,白天能走多久走多久,餓了啃乾糧,渴了喝泉水,累了露宿野外,所以才三天,竟然趕到了目的地。
廬江舒城,因有周瑜家族居於此地而名聲大起。
周家在當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張白等人沿路問詢,輕易便找到了周府。於是,趕緊遞入名刺,求見周峻。
周氏管家將張白迎入府裡,很有禮貌地留在外院招待。
管家陪同着張白敘了會兒話,這才知道,周峻數日之前,已經離開廬江前往建業,說是去會幾個老朋友。
張白趕緊問是哪個老朋友?管家也說不清,只說是北方來的。
張白又問了幾句,見不得要領,便轉了話題聊了些閒事,並請管家代爲問候了周家老爺少爺們好,又請了筆墨紙硯,給周峻留了一封信,便起身施禮離去了。
因爲趕路辛苦,張白決定在舒城住一晚,大家好好歇一歇。
當天傍晚,張白便帶了一個僕人,在城裡溜達了一會兒,找到了當地最大的一間酒樓吃飯。酒樓建有兩層,張白在二樓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兩人點了些酒菜,吃着喝着。
這時,忽然一夥跟班似的人,擁着一個公子哥,吆五喝六地上了樓來,吵鬧非常。剛一上樓,那公子哥當即指揮趕人,把臨窗座位上的客人逐一驅離。
滿臉尷尬的酒店掌櫃只好不停地拱手作揖,一個個地賠罪過來。
被趕的客人們似乎見怪不怪,倒是都能體諒那掌櫃的,也不聲張,乖乖地離座換到靠裡面的座位上去了。
輪到張白的時候,他的僕人原本變臉想要發作,卻被張白阻止了。他也笑嘻嘻地讓了座,學別人一樣,換到了靠內的座位上,一副絲毫不以爲意的樣子。
那個公子哥得意洋洋,和一班狐朋狗友喝酒吃肉、猜拳行令,高聲喧譁。
張白則不動聲色,只豎起耳朵聽着。他的聽力遠高於普通人,酒樓上的各種高聲低語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公子哥,正是廬江周家的二老爺,周瑜的次子周胤。
聽那些被趕客人的竊竊私語說道,這個周胤平時放浪形骸,沉迷酒色,是舒城當地有名的紈絝子弟,這個酒樓是他常來常往的地方。
張白於是注意着周胤,又偷聽了一會兒,但是滿耳所聞都是聲色犬馬之事,張白心中不免鄙視,正準備離開。
忽然卻聽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二老爺,吃完了飯,您今日去哪裡找樂子?”
“跟昨天一樣就行了。”
“您可真是迷上了那個花魁娘娘。”
“她好看嘛,身段嫋嫋婷婷,手腳細枝嫩條,讓人忘不了嘛!”
衆人放肆大笑!
“可是您這些日子天天晚歸,要是被大老爺知道了,又要被斥責。”有個人擔心道。
“你個沒眼力見的,偏要在這高興的時候說煩人的事兒。”周胤怒道。
“我那個哥哥被吳主召見,去了建業,好像是要商量什麼大事,還帶走了那個神神叨叨的堂弟。要不我哪有這麼自在,哪有有這樣大把時光可供歡樂,最好他們永遠別回來。”
一羣人再次哈哈大笑。
鬧了大半個時辰,這些人酒菜也吃了,又喧鬧着離開,看起來是找樂子去了。酒家裡終於安靜下來,掌櫃的和客人們都鬆了一口氣。
張白坐在一邊沉吟,原來周峻是跟着他堂哥去的吳都建業。
“要不要也去建業呢?”
周峻是跟着周氏家主周循,去的吳國國都,那麼他們會不會認識孫權呢?所以自己如果來一通騷操作的話,是不是也有機會可瞻仰瞻仰孫仲謀的風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