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白的帝藥,現在只剩下火柴盒大小的一小包了。本來在東荒山谷中,,搶到的是一大包,可是一半給了南華,自己用了四分之一,另外的幾乎都給豬豬用了。
“也算用在了刀刃上吧!”張白想着。
“那麼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你們原來就認識的吧!”他問道。
南華和沐鏡對視一眼,似乎有些不便開口。想了一會兒,還是南華開口道:“這話說來就長了,還是由老夫來講吧!”
之前在東王公府,沐鏡一直偷偷跟在張白身邊,然而卻躲不過南華的眼睛。所以兩人早就見過面,且當時就認出了對方身份。
沐鏡是西方月神,爲截教弟子,而南華是老君傳人,在天境中不是一個派系,所以兩人才有些貌合神離。所謂的派系,說來真是無所不在,人間也好天界也罷。天柱倒塌之前,天境中就一直分爲三派,一是實力最強的闡教派,二是被闡教逼得四處逃散的截教派,兩派一向水火不容,勢不兩立。
再有一派,就是南華所在的老君傳人,這一派相對低調,人數少,且與其他兩派若即若離,時而聯手,時而對抗。
可笑的是,張白求仙的東王公府,還有靈靈所屬的岱嶽觀,都是闡教門下。
此時,這一屋子裡的人三派齊聚。若按派系劃分的話,沐鏡應該和張白是死對頭,南華教導張白修煉應該是通敵。
張白想想覺得好笑,撲哧一聲就沒憋住,這一來沐鏡也不禁莞爾,南華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派系之爭終是虛妄。
所謂相逢一笑泯恩仇,這三人漸漸放下了心防。沐鏡和南華開始以師兄妹互稱,張白更是老臉厚皮一面叫沐鏡姐姐,一面趁機稱呼南華爲夫子,夫子在古代就是師父的意思。張白到底是現代魔都人,對於稱呼其實很不敏感,這一來就把輩分攪和得一團亂。南華一開始頗有些介意,後來看沐鏡毫不在乎,也就釋然了。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天色已濛濛發亮,南華老仙是以神識出現的,不願呆的時間過長,便告辭回塔。臨走前解開了豬豬身上的淨化術,看着睡意朦朧的豬豬,特意交代張白和沐鏡,儘快帶着豬豬到伽膩色伽佛塔來,好好商量一下要緊的事。
三人別後,張白補了一覺,直到日上三竿,才被靈靈叫醒。
“好像有師父的消息了,你看!”靈靈手裡拿着一張紙條,上面幾個精瘦的文字,“師父在東方海境中”,估計是南華老頭寫的。
“是沐鏡姐姐讀給我聽的,”靈靈滿眼期盼,“我們快去伽膩色伽大佛塔吧!快一點!”
張白其實懶得動,但他知道靈靈的師父對於他就像父親一樣,找師父對他來說是第一要事,所以也不忍拂其意。
午飯後,一行人立刻出發去佛塔。這次連馬哥也一起去了,他也想看看,這個把大漢朝搞得天翻地覆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
剛剛接近佛塔,就看到塔前大批信衆集聚,焚香燃燭,虔誠無比。
南華也沒架子,就坐在門口石凳上,一個個的給人診病,時不時謄寫藥方。見到張白他們,馬上毫不客氣地指揮他們來幫忙。
沐鏡也會點醫術,負責在一旁初診,把病情特別重的人分到另一邊排隊。南華看幾個病情輕的,再看一個病情重的,這樣既不會耽誤病情,速度又快。張白能寫負責藥方,馬哥負責照顧重病病人,靈靈負責給人端茶送水。
佛塔門前的廣場上,一時間人人稱頌,尤其是沐鏡和靈靈,給他們印象最深。因爲靈靈頭上總蹲着一隻猴子,渾身金色,被誤會成了神猴。而沐鏡更是不得了,不但貌似天仙,而且在南亞的陽光直射下...她是半透明的。
這夥人一直忙到晚飯前才歇手,南華見天色已晚,便囑咐剩餘的病人明日早來。然後帶着張白一行上了佛塔,門口的衛兵以爲是神仙的弟子朋友來了,全都恭恭敬敬,不敢阻攔。
佛塔非常高,走到十七層對於普通人是很累的,但沐鏡和馬哥仿若無事。只有張白累得快要斷氣了,兩臂扒着扶手,氣喘如牛,嘴裡一直嘟嘟囔囔着:“電梯、電梯...!”靈靈小孩身體恢復快,本身底子也好,蹦蹦跳跳的不但不覺得累,還在一邊學張白的樣子:“梯梯、梯梯...!”氣得張白直胸悶。
南華看着張白也是直搖頭。
到了十七層,眼見這層樓十分寬敞明亮,四面通風也不覺得燥熱,確實是個好所在。中間一個祭壇,裡面什麼都不放,也不知道是祭拜誰的?祭壇後一張樸素的大木牀。牀邊緊挨着一張方桌,隨便圍着幾把木椅。南華也不脫鞋,大大咧咧盤起腿往牀上一坐,便招呼衆人圍着方桌落座。
一坐下他就開始數落張白:“你小子怎麼修煉的,上個樓一副慫包相,虧你還是修仙者。”張白又被扎心,傷痕累累無話可說。
算上這次,張白已經是第三次見南華老仙了,第一次模模糊糊,第二次是在夜間,見到的又是神識,兩次看得都不算真切。今天才發現,南華老仙好像不是中國人,面龐身材和膚色倒是沒差,可他兩隻眼睛,居然是碧綠的,原來是個歪果仁。
張白也不客氣,直接開問:“看夫子眼眸,原來是西域人嗎?”
南華和沐鏡聞言不禁莞爾,南華笑到:“我哪裡是西域人?是年輕時修煉出的岔子,才變成這個模樣。”
沐鏡道:“這也是異變的一種,當年正因如此,南華師兄才苦心鑽研淨化之術,終成大家。”
“人也會異變嗎?”張白問。
“當然會,只要修煉不得法,就有可能異變。你也看到血冥法教的人了,很多人已經變得面目猙獰,這就是異變。”
張白腦中靈光一閃,忙道:“那麼法教的王爺想要獲取帝藥,是不是說明他中毒或者修煉失敗了呢?”
“帝藥?”沐鏡那日雖然和張白一起,但是她沒太在意搜刮戰場的事,並不清楚張白有帝藥。
南華卻在一旁若有所思,自言自語。張白趕緊把獲得帝藥的事和沐鏡說了,又打開手臂上的刺青寶箱,取出帝藥給她看,沐鏡看了好久,說了一句:“原來長這個樣子!”又還給了張白。
這時靈靈忍不住了,插嘴問南華道:“老爺爺你知道我師父去哪兒了嗎?”
南華正在思考張白的話,聞言一愣,止住思考回答道:“看到我的留言了?你師父離開是爲了修復天柱,他早就折往東方,應該已經過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