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鏡答應了,在傳音裡,再次和馬哥確認下船接人,陳曶和鄭綽則混入人羣,拼命擠出城去。
張白穿了一身灰撲撲的當地衣着,有個碩大的帽兜。這身衣服當然也是搶來的,而且因爲不合身,只得把衣袖褲管向上挽了又挽,靴子還是原來在貴霜買的,一身裝束依然有些襤褸且不倫不類。不過他是小孩子的身材模樣,衣衫襤褸,反而像個小乞丐,不引人注意。
他又放出了豬豬,讓他瞭望整個城區的情況,再收到自己額頭查看。
塞琉西亞傾斜的長方形城區,它的北門其實朝向東北方向,出城再往東繞過底格里斯河的一個河灣,就是泰西封城區。
泰西封是個呈現不規則圓形的城區,共有三座城門,向西的城門就是連接塞琉西亞城區的通道。
張白就是要過這道門。
他在傳音中聯絡沐鏡,讓她控制住城門。沐鏡早有所料,已經隱身去了泰西封的西門。她速度比張白快出許多,張白則必須隨着人流,一起慢慢涌出城。
等他到達泰西封西門時,沐鏡早已辦好了一切,負責檢查的幾名士兵,看都沒看就把張白放進了城,估計是被施了法。他不敢耽擱,直接來到王宮圍牆外。
在這附近,他找了個客棧,進去要了間房,這才和卸去隱身的沐鏡見了面。
沐鏡一見面便道:“萬幸沒有出事,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還說沒出事呢!我覺得蘇拉傑很可能出事了,飛船那裡也沒有蘇拉傑或者國王的人來聯繫吧?說明這個國家根本不歡迎我們。”張白憤恨道。
“可蘇拉傑是奉國王的命令聯繫我們的,國王肯定會保護他,在國王的保護下他能出什麼事呢?”沐鏡不解地問張白。
“國王的保護下嗎?......你說的很對,如果在國王的保護下出事,那要麼是天災,要麼是有比國王更強的力量出現。再要有其他可能性的話,就只有國王自己出事了。”
“國王出事?”沐鏡有點緊張,“那麼說是政變?有人造反?”
張白粥着眉頭:“我也猜不出,哎呀——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他想到了南華,那老道是造反高手,說不定能猜出是什麼情況。
現在只能靠自己了,張白道:“還有今天遇到的那個帕夏,看起來是專門引誘我們入套的,說明對手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事先佈置好了圈套等我們。這還不是最糟的,最可怕的是這些人的數量,感覺簡直是半個城市都在追擊我們。”
“還好你有氫氣波!這個奇怪的招數很有用處。那你和我現在找個旅店住下,是想幹嘛呢?是準備等晚上夜襲嗎?”沐鏡道。
“噗——!夜襲?這個字眼......”張白看着沐鏡有點尷尬,沐鏡卻不知道張白乾嘛盯着自己,“咳咳!呃......你說得不錯!不過爲了穩妥起見,我的意思是讓你帶着豬豬去探訪,所以纔要有一個近些的落腳點。”
“那你呢?”沐鏡問。
“我在這裡等你們啊?以我的本事,進宮的話說不定會被發現的。”
沐鏡聽罷搖頭嘆息,一臉鄙夷:“那麼得和飛船聯繫一下,別讓他們等急了。”
“說的對。不過這裡離飛船遠,我傳音範圍不夠,你幫我下令吧!讓飛船準備好夜間起飛,事先還得問問馬哥,飛船有沒有遭到攻擊。”
沐鏡立刻傳音聯繫馬哥,瞭解到飛船還沒受到攻擊,不過岸邊的圍觀者越來越多,形勢不容樂觀。
聽罷,張白更是坐立不安。
入夜之後,張白迫不及待地讓沐鏡下命令,兩艘飛船迅速升空,以保證安全,被人看見升空過程也在所不惜。張白最擔心的是帶火的遠程武器,比如火箭,哪怕中一發,飛船也會變成個大tnt。
得知飛船升空後,張白心中稍稍安定,就讓沐鏡帶着豬豬出發了。他自己則留在客棧之中,打坐煉氣。這幾日空中行軍,閒來無事他一直在用功,雖然突破金丹感覺指日可待,可就是沒實現。
他的帝藥已經用完了,手頭可以助力修煉的靈物,只剩下二百多顆靈珠。他試了試,發覺效用不大,除非把靈珠全用了。可之後行軍打仗,數不定各種需要補給,他不敢冒險。
所以還是用南華所教之法,使用冥爐修煉。他並起食指與中指插入爐中,將黑氣轉入任脈,修煉成青色氣息,直練到午夜才收了功。
沐鏡和豬豬還沒回來。
他有些着急,便傳音給沐鏡,得知沐鏡還在王宮裡,已經找到國王了,但是沒看到蘇拉傑。
而她們之所以決定繼續查探,是因爲國王被監禁了。
張白一聽國王被監禁,心想果然出事。忽然想起今日與帕夏的談話中,有關法師的情況,便立即叮囑沐鏡小心行事,此地也是有修仙者的,不可大意。
誰想到沐鏡絲毫沒有驚奇,還嫌棄張白囉嗦,說自己很快就能回來。
他只好閉嘴,躺在牀上百無聊賴,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沐鏡已經在屋裡,正捧着腦袋笑眯眯的,看着睡在淨化術光球中的豬豬。
“你們回來了?”張白起身道:“怎麼樣,沒出事吧?”
“沒事,就是豬豬累壞了,讓他休息會兒。”
沒辦法,只好等。張白在客棧買了早餐,拿回房間邊吃邊和沐鏡交談了解情況。
在王宮裡,她們真的遇到了修仙者,還稍微動了點手。沐鏡認爲這些人從戰力看,大部分在金丹級別和元嬰初期,領頭的稍微強一些,也就剛入化神,全都不值一提。
還好自己謹慎,沒有進宮。張白頂着一頭黑線問道:“那個領頭的不值一提的化神境,你覺得是他們中的最強者嗎?”
“差不多吧?就算有更強的也強不了多少,這些人的修煉方法怪異,進境十分有限。這方法既有些像血冥法教,可又有點像我截教手法,不似正宗卻又不產生異變,真是難以索解。”沐鏡道。
“這裡的修仙者不叫修仙者,叫法師!”張白把昨天從帕夏那裡瞭解到的情況向沐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