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鏡聽得入神,細思半晌道:“原來他們的修仙級別是這五級,怪不得昨晚確實聽到,有人喊領頭人的叫祆正。那麼說來,這傢伙就算是第二級別的高手?真弱。”
“我倒是擔心第一級別的還沒出手,躲在暗處令人防不勝防,你小心些。”張白道。
“瞎擔心!有我西方月神在,你怕什麼?”沐鏡傲嬌不已,“女神我可是玄仙級別的。”
話說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在渡劫之前,分爲修真、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渡劫八個級別,逐步升級。入神之後,又分爲凡仙、天仙、金仙、玄仙、仙君、仙尊和仙帝,由低到高共七個級別。這以後還能入聖,不過級別不太清楚。
沐鏡是玄仙,張白這還是第一次知道。
入仙的最後三個境界:仙君、仙尊、仙帝,又被修仙者合稱爲“仙王三境”。這個境界的修仙者可以統帥羣仙,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修煉地點,比如仙山、洞府、海島等。
沐鏡離仙王三境也就一步之遙了,她的傲嬌別人確實也無話可說。
和沐鏡相比,自己太弱了,不過在這一世自己才十三歲,還有大把青春,應該很有搞頭。
等到中午,豬豬終於醒來了,張白抱着豬豬安撫了幾句,就讓他變成平面刺青,上了額頭,開始觀察現場狀況。
昨晚王宮中的情況歷歷在目,畫面裡兩邊的景物時不時瞬忽倒退,看得出豬豬的速度真的很快。
他一個個房間搜索過來,用的是透視能力,然而哪個房間也沒有大的異樣,直到發現了一座佛塔。
這是一座建築在王宮後花園的五層佛塔,塔底層層設防,警衛森嚴。不過豬豬身形小巧,這些警衛發現不了。於是他靠着速度一層層地攀上去搜索,國王就在塔的頂層被發現了。
頂層的窗沒關,窗外似乎無人看守。
豬豬是從窗外往裡面窺視的,監禁的樓層外門,上了一把大銅鎖,門外十多名守衛,均身着白袍。樓下一層滿是戴甲衛兵,大致算算也有五十多人。
張白原先有點不明白,沐鏡和豬豬就算見到了國王,她們又是怎麼知道這位就是國王的?
現在一看就明白了,國王的確就是國王,氣勢擺在那兒。
他身穿的長袍甚至是靴子,鞋底除外的面料都是絲綢,這在西方是非常華貴的。他頭戴的冠帽式樣張白並不懂,但顯然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最顯眼的還是神情,寧靜閒適,卻不怒而威。張白覺得,這個國王比韋蘇提婆二世還要像皇帝。
此時的國王正襟危坐,正挑燈夜讀。
張白知道,帕提亞國王阿爾達班是年輕人。不過從畫面觀察,卻不怎麼看得出來,因爲他留了把大鬍子。當地男子無論民族都崇尚蓄鬚,所以特別顯老,有時候就看不出年紀。
豬豬給他傳來的畫面,是沒有聲音的,但可以隨自己心意調整放映的速度。
就像播放視頻一樣,還能回看。不過只要豬豬一旦結束放映,這“視頻”便消失不見了,就是說只能看一次,不能儲存這段“視頻”。
現在的畫面裡,國王一直在看書,無聊至極,張白便“快進”起來。進到畫面突變時,看到的已經是沐鏡和一個白袍護衛打鬥的場面了。
豬豬好像是被人發現了,那人企圖背後偷襲,結果被沐鏡截住。畫面很不穩定,說明豬豬在逃竄躲避敵人,追兵看上去不少。
不過這個緊張的畫面很快就結束了,沐鏡的確如她自己所說,這些白袍護衛實在不是她的對手。後一個鏡頭裡,在佛塔的屋頂和屋檐下,白袍護衛躺了一地。
這座王宮裡的佛塔,雖不如迦膩色伽佛塔那麼高大,可是摔下去也是要命的。
估計這已經是有傷亡了,可不是沐鏡說的稍微交了點手。
頂層塔樓的窗內,國王顯然被驚動了,他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地望着沐鏡,看不清表情,人似乎很平靜。
宮中顯然大亂,白袍護衛又來了一批,戴甲衛兵則衝進國王的房間,把他從窗邊隔開,層層保護起來。
沐鏡似乎不爲所動,站在塔檐的邊沿上,毫不理會宮中的混亂。看畫面,此時正值月上中天,張白突然想到,這大概就是自己給沐鏡傳音的時候,怪不得她那時不耐煩呢!
白袍護衛已經不敢靠近沐鏡了,只有一名穿着紅色長袍的老者,突然飛身躍上塔檐。然而沐鏡太強了,那老者連動手都沒來得及,就掉了下去,生死不知。
最後的畫面,是豬豬飛快離開的鏡頭,景物迅速倒退和顛簸,看得張白直髮暈。
看情況,昨夜鬧得挺大。可從王宮外看,怎麼一點沒動靜呢?
看完實情,已經是中午了。張白讓沐鏡在客棧陪着豬豬繼續休息,自己則外出打聽昨夜宮中狀況。
他不敢當面問詢,因爲自己這張臉畢竟不是當地人的樣子,帶着兜帽還不要緊,當面說話他怕暴露形跡。
王宮圍牆之外,沿着宮牆,常有三三兩兩士兵組成的巡邏小隊沿路巡邏,張白昨天便注意到了。這時他挑了個沒人的角落,耐心等着巡邏兵經過。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纔來了一個小隊,幾個士兵鬆鬆垮垮、嘻嘻哈哈,還渾身帶着酒氣。張白並不露面,裝作乞丐,坐在路邊不動,暗地裡卻施展月境之術,很快就瞭解了情況。
宮中昨夜確實大亂,但是當夜卻沒有敲鐘警報。因爲管事的有令,誰也不許聲張,所以宮外看來依然一片安詳。
從幾個巡邏兵這裡,也只能瞭解這些情況了。
他放走了那個巡邏隊,任由幾個人傻乎乎地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回到客棧,他就和沐鏡商議起來。
他覺得這件事很怪,蘇拉傑不知所蹤、國王被囚禁、宮裡那麼多穿着紅色或白色長袍的法師、不敢聲張的衛士,還有昨天塞琉西亞市場中,幾乎半個城市的暴徒。
誰囚禁了國王?爲什麼要囚禁他而不是殺他?那麼多法師和暴徒又是哪裡來的?
一定有一個原因,可以把這一切,聯繫起來。
要解開這些謎團的辦法,張白已經想好了。
“我們今晚再入宮,趁其不備,救出國王。”張白下決心道:“要不然,我們千里迢迢的,豈不白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