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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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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
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
隨後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
“a！！！”
……
但是就像被他訪問過的里奧?梅西、博揚、卡卡、c羅，羅曉曉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小天才。
其實他要問毛震雲的不是你對這場比賽怎麼看，而是你對那個在最後時刻喊出“還有機會”的9歲男孩怎麼看。
當然，任雨高還沒好心到說出自己心裡想法的意思。
既然上面給自己推薦了這麼一個小夥，那就意味着若干年之後，這個還頂着青蔥頭的小子有一天會常駐西班牙，等自己退休了，他就是接班人。
多少有點師傅帶徒弟的意思，那麼任雨高自然也不會吝嗇，但也不是那種一下子把什麼都教給毛震雲的人。
徒弟有幾斤幾兩，他這個做師傅的得先掂量掂量。
“如果是兩個字，我會選擇希望做題。”毛震雲擡了擡鼻樑上的眼睛，起初他也只是覺得任雨高帶他來巴塞羅那看世少賽就是鍛鍊他作爲體育記者的一些能力。
不過，正常比賽任雨高卻只站在中國國少隊的比賽場地，看英格蘭和中國隊較量，而沒有帶他另外看看，毛震雲多少還是能摸出點門路。
《體壇週報》作爲現在中國大陸發行量最大，覆蓋面最廣的體育報紙，特別在足球這一塊下了很大的功夫。
但是還不至於爲了報道中國國少隊的比賽，讓任雨高這樣的大牌記者親自跑一趟加泰羅尼亞。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
……
“哦？”任雨高看看了毛震雲，剛纔他並沒有對場上比賽的小球員做過任何的點評，現在他很想看看毛震雲覺得希望到底是哪個？
“單論技術和個人能力來說，10號的龍天明絕對是中國國少隊的核心，如果不出意外。兩年後中國國少隊的隊長就是他；21號的司徒一才11歲，依照一個國小學生的足球水平，他應該算是出類拔萃，速度夠快。反應也夠果斷，而且不粘球，懂得給隊友創造機會，這樣的前鋒是塊材料；現在國少隊的後腰李嘉亮，作爲一個純粹的中場工兵是個值得培養的孩子，但是犯規還是太多，有中國足球技術粗糙的老毛病；至於後防幾個。中後衛的齊飛和沈莫飛都有大將風範，身體素質上有待提高。這樣的一羣孩子，如果今年小組能出線，我想兩年後就能創造中國國少隊的歷史。”
毛震雲的自信和侃侃而談都值得誇獎，不過任雨高最在意的羅曉曉毛震雲沒有注意到，這就是一個有經驗的足球記者和一個毛頭小子的區別。
“你說的創造中國國少隊的歷史是進前四麼？”
“還是八強，不過可能會是第六頁可能是第五。”
任雨高搖了搖頭，毛震雲的保守估計沒錯。但是保守可不是一個足球記者應該具有的“優秀品質”。
“如果我說這一屆能進八強，下一屆至少四甲，你信麼？”
“額……”毛震雲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心裡是想說不信的，但是站在他身邊的可是《體壇週報》分量夠重的記者，他不覺得自己反駁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小毛，你知道我現在給你打幾分麼？”
毛震雲搖了搖頭。
“59分。”
毛震雲沒有反駁，如果自己不合格，那麼任雨高一定會讓自己明白自己不合格的地方，這一刻他覺得身邊的前輩有意思栽培自己。
“你一定會覺得納悶，自己明明說道了點子上，爲什麼我還是給你打了59分。”
“宇陽想請教。”
“原因有三：其一，作爲一個體育記者你不夠大膽。你不是體育解說員，不用考慮更多實際面的東西。尤其在中國足球的大環境裡，你說一句好話比別人說十句難聽的話更讓人受用，球迷們現在要的是希望，而不是客觀分析。足球就是因爲他的不可預知纔有了那麼多精彩紛呈的傳奇，要不然2006年我更願意說那支最好的巴西隊纔是奪冠的一方。但是他們卻被小組賽都很坎坷的法國隊淘汰了。意大利國內的電話門事件鬧得沸沸揚揚，但是結果他們卻是捧起大力神杯的隊伍。中國國家隊在全國掃賭的背景下贏了32年未勝的韓國隊……我其實可以給你舉很多例子，但是你唯一要記住的是，作爲一個體育記者要看到的永遠應該是好的一面，在理性分析情況下要有一個大膽地預測，雖然很肯能最後的結果沒有預期來得出色，但是這並不妨礙球迷在知道結果前的幻想。”
“我明白了，那麼第二個原因呢？”
“你只說了中國國少隊的情況，但是我剛纔問你的是對整場比賽你怎麼看。其實很簡單，體育記者也是人，會有主觀情感無法避免。但是很多時候我們必須更專業，更直觀地去報道和反映一場比賽。你知道我是哪支球隊的球迷麼？”
毛震雲搖了搖頭。
“巴塞羅那。”這是一個很意外的答案，誰都知道任雨高爲體壇報道更多的是皇家馬德里的新聞，讀者理所當然理解爲任雨高就是皇馬的球迷，但實際上不是。
“那第三呢？”
“你忽略了全場最大的一個亮點。”
“邁爾斯?貝沃？”當任雨高指出毛震雲的第二點缺點，他承認在這個老前輩的面前，他就是一個菜鳥。
“所以你還是59分。”任雨高笑笑，不過他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對羅振風的好奇，他可能也會忽略掉羅曉曉這個10歲不到的孩子。一個正常比賽都沒有上過場的孩子，一個名氣只侷限在sh學生足球界的孩子，但是隻要你真的觀察過他，他絕對不應該是你忽視的角色。
相反。整場比賽下來，讓任雨高更加確定的只有一點，這個叫羅曉曉的孩子是中國足球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主角。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
……
一個甚至只能穿着32大號球衣的孩子，一個資料上只記載着2002年6月13日的孩子。一個似乎應該和現在國少隊的中場核心龍天明相同位置的球員。
毛震雲實在是沒明白，爲什麼經驗老道如任雨高會因爲這個叫羅曉曉的孩子而給他59分。
之前的兩個理由他可以接受，但要接受第三個理由，似乎很困難。
“是不是覺得沒道理呀？”任雨高又怎麼會不知道毛震雲在想什麼，不過也是正常，連自己也是先入爲主纔對羅曉曉有了比之前更深刻的瞭解，何況是對羅曉曉一無所知的毛震雲了。
“我只是覺得他沒有閃光點讓我發現。”
“所以你還是59分。記者的嗅覺說得不好聽那就是狗鼻子，如果都是別人把閃光點展現給你，那還有獨家新聞麼？”
獨家新聞，這個詞的分量在一個記者心裡的地位可不是一份兩三千元的工資可以比擬，那至少是一筆豐厚的獎金，如果有吸引力，那甚至是作爲一個記者日後履歷上的徽章，可以拿出來顯擺的東西。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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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剛纔他坐在哪裡？”
“好像不是再球員替補席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他坐在亮子東的旁邊。”任雨高很肯定地給毛震雲一個答案，雖然對毛震雲的“嗅覺”表示了懷疑。值得稱讚的是他的觀察比較細緻。
“難道不可以是例外麼？”
“如果只是例外，亮子東不會做出替換郝潤澤的決定。”
“您是說21號的司徒一麼？”毛震雲的回答表現了他的慎重，難道是羅曉曉改變了亮子東的部署。
“就像你站在這個位置，等待你的未來。亮子東給了坐在替補席上的那羣孩子一個機會，然而我卻以爲，是你忽視的32號決定了這一切的發生。”
任雨高並沒有帶着毛震雲去詢問亮子東，現在的亮子東正在接受另外一些國內媒體的採訪——國少賽的比賽影響力在國內很小，但不代表沒有。
“有沒有興趣去問一下那個孩子？”
毛震雲用行動說明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必須親自揭開這一層紗，羅曉曉。你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
“你好，我是《體壇週報》的實習記者毛震雲，可以幫我做一份簡單的採訪麼？”
今天比賽的主角是龍天明，他看上去並沒有給球隊做過任何的貢獻，現在所有的隊員們圍繞在龍天明身邊，他和自己的關係更像是競爭對手而不是朋友。
羅曉曉第一次感到如果在巴塞羅那。尤小豹和風華在就好了，有風華這個活寶在，自己就不會那麼意興闌珊了。
眼前的記者看上去和風華國小的教練一般年齡，羅曉曉也很詫異自己會被一個記者採訪，但是他沒有拒絕的意思。
日後，毛震雲可能會在自己的自傳裡寫到：我有幸，羅曉曉的第一個採訪是自己做的。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
……
“你問吧。”沒有一點面對陌生人的怯懦，好像是註定站在人前一樣。
“剛纔的換人？”
“我覺得這是我們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你勸過主教練麼？”
“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正確的比賽信息，教練接受了，僅此而已。”
毛震云爲之一震，羅曉曉的回答間接證明了任雨高的猜測，那麼這個被自己忽略的孩子，或許是一顆還在貝殼裡孕育的“珍珠”也不一定。
“你覺得你們能走多遠呢？”
同組的比賽，英格蘭因爲和中國國少隊2：2逼平各積一分，而另一場比賽阿聯酋也意外的逼平了俄羅斯，這讓e組看上去誰都有可能在未來兩輪之後出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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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歷史最好成績是多少呀？”
“第七。就是你現在的主教練在2005年創造的成績。”
“那我們至少第六！”羅曉曉的表情告訴毛震雲他的自信，但是毛震雲不明白的是一個10歲不到的孩子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他甚至都未關心過中國國少隊曾經取得的成績，爲什麼就相信現在的這支u15能夠取得歷史最佳的成績呢？
“你知道05年那一屆也就是你們的師兄。取得成績後已經有很多是中超明星麼？”
“中超是什麼？”在羅曉曉的心目中，只有歐洲和美洲纔有足球，中國的足球聯賽，他真的沒有聽說過。他甚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要被問到中超，中超是什麼？！
“額……”羅曉曉的回答讓毛震雲有些無奈，但是爲了繼續問下去，他又不得不花一點時間解釋中國的職業聯賽就是中超。不過看羅曉曉沒有反應的樣子，他估計如果自己說王大雷曾經是05年世界足聯評選出來的未來之星，他會問王大雷是誰？
確實現在的王大雷已經被人淡忘了，可那時候王大雷的名氣比之昔日的郝海東、范志毅都不枉多讓。
“那需要一球有天賦的球員還要一些偶然才能創造歷史最好的成績。”
“你不覺得我們就是有天賦的球員麼？或者你覺得英格蘭國少隊有比我們強很多麼？”
“但是場面上看上去，英格蘭國少隊佔上風。”
“如果我們的球員都是17歲，也許我們已經贏了，而不是逼平的結果。”一個不得不說自負的回答。
毛震雲也似乎找不到辯駁的理由，總不能說我等着看你們未來的表現吧。新聞報道要的就是及時。
“爲什麼不要求教練給你出場的機會呢？”
“沒必要。”
“是覺得自己還不行麼？還是教練不允許呢？”
“現在的我更需要的是閱讀比賽。對我來說，機會總會來的。”
“怎麼評價英格蘭的邁爾斯?貝沃呢？”
“等我們再遇到的時候也許我會給你答案。”
“那龍天明呢？要知道你和他的位置一樣，會不會有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呢？”
“如果我告訴你。他在場上的努力是爲了打敗我，你信麼？”這是羅曉曉回答毛震雲的最後一個問題，因爲亮子東已經在叫集合了，他要和隊員們一起回去休息了。
大腦短路的毛震雲不得不回味着羅曉曉最後的回答，是自負還是自信呢？
他認同龍天明的表現，聽說這個孩子過去三年在阿根廷留學，他的足球風格里確實透着一股拉丁美洲的風味。
毛震雲眼裡，龍天明甚至可以媲美05年的王大雷，不過14歲的少年天才居然要和一個比自己小5歲的孩子證明，是真的麼？
“小毛。我們回去了。”任雨高可不需要用這樣的報道來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務。
在馬德里有的是他需要報道的東西，比如c羅新賽季的狀態、卡卡適應了球隊風格之後的表現……
不過他倒是有了一個決定：如果羅曉曉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主角，那不是剛好給毛震雲一個機會鍛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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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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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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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高帶毛震雲回到馬德里，然後就讓毛震雲帶着自己的行李來了甘伯體育城，只說了跟蹤報道四個字，其他的並沒有再強調什麼。卻堅定了毛震雲深入瞭解羅曉曉的決心。他要更直觀地去觀察羅曉曉，發現這個孩子還隱藏在貝殼裡的珍珠光澤。
當然，此時的羅曉曉可不會想到已經有記者專門在關注他，沒有出場的機會不代表不訓練，羅曉曉紮紮實實地訓練態度也讓亮子東很滿意，只是羅曉曉的年齡限制了他的出場機會。
第一輪戰罷後的第三天，也就是西班牙時間10月27日下午三點，中國國少隊vs俄羅斯國少隊，同組的英格蘭國少隊面對本屆比賽表現尤爲活躍的阿聯酋國少隊。
因爲之前的比賽四隊分別戰平各自的對手，積一分的情況下，第二輪很大程度上已經決定了比賽最後的走向。
比賽僅僅過了二十分鐘，另一塊場地的英格蘭國少隊早早地奠定了比賽的優勢，2：0。
可以看出來的是英格蘭國少隊全員對這一次的比賽沒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也許是上一輪被中國國少隊逼平的緣故，邁爾斯?貝沃也承受着來自英格蘭一些媒體的苛責，認爲他只在那一場比賽取得一個進球顯然有失水準，所以這一場比賽的兩個進球都來自於邁爾斯那風馳電掣的速度。
而中國國少隊和俄羅斯國少隊的比賽則顯示了兩位主教練的謹慎，並沒有一開場就要進攻對方禁區的意思，相反穩紮穩打，步步推進，兩邊的隊員也都害怕會因爲失誤而造成己方的過早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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