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白銀盟wangyeniuniu的慷慨捧場,國慶假期期間,更新不會很穩定,還希望兄弟們見諒,保底月票不要忘了投出來……)
未經通稟,就有兩道陌生氣息直接闖入神宵宗的中樞重地誅神峰,值守的長老、弟子自然是第一時間啓動防護大陣攔截闖入之人。
似有一輪金色烈陽從驚神峰的內部怒然發出,射出萬丈金色輝芒,形成一道方圓三五百里的金色結界,將雄峻萬丈的誅神峰都籠罩起來。
僅僅是金色輝芒照射過來,陳尋都有如受針扎之感,心想混沌老祖出手,祭用陷仙峰纔有可能將這金色結界一下子轟開,暗感徐崢老魔這些年,爲扶持神宵宗、永明帝朝,還真捨得下本錢,驚神峰的防護大陣就有天地四階巔峰的層次,那整個神宵宗的護山大陣,不得還要再高出一個層次?
他們千辛萬苦將七根雷霆銅柱湊齊,又輔以多座龍蛇伏雷陣、鐫刻大量的九宵神雷陣圖,纔將裂天谷內部的天地玄辰雷霆大陣,提升天地五階(?前文有誤,這裡更正一下)的層次。
皮肉如受烈焰炙烤,但看陳尋鎮定自若,熹武帝也是收斂真元,不作絲毫的防備,雙眸射出如電厲芒,掃往誅神峰巔大殿裡驚懼而起的衆人:他們顯然是沒有料到陳尋剛到雲荒山,哪裡都沒有去,就直接奔誅神峰而來。
這孫子奔誅神峰而來,是想做什麼?
玉虛子、徐至龍、姜天仇、田桓、王衝、田欒、蘇護、蘇凌風、蘇竣臣、蘇牧臣、陽金宵、陽雲衝等人都驚懼而立,難以置信的盯住被防護結界擋在誅神峰之外的陳尋、姜熹武,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做什麼纔好。
谷陽子、田珙、姜君問、王騰下意識都想祭出法寶靈劍,往陳尋、姜熹武轟狂濫打過去。
“這麼多老朋友都在,怎麼沒有一人敢請我過去?”
過了片晌,見誅神峰的防禦結界都沒有撤去,陳尋又是哂然一笑說道,凌厲的眼神緩緩從玉虛子、徐至龍、姜天仇等人臉上掃過去。
玉虛子、田恆等人,都覺陳尋的眼神有如針扎,令他們渾身都感到不自在。
玉虛子當然不想別人說他們都不敢讓陳尋孤身登門,暗中傳音,令值守的弟子撤去防禦結界,起身走出大殿,揚聲說道:“還以爲你初至雲荒山,會去青梧嶺,由舊部先替你洗去風塵。不管此前有什麼恩怨,今日血海魔劫當前,大家都是立志除魔衛道之人,我等聚到一起,都在想着湊什麼日子,趕去青梧嶺慶賀你這次歸來。”
陳尋與熹武帝踏步登上大殿前的石崖,哂然笑道:“說到舊部,這裡就有很多蕩魔盟與澶州的舊部啊,先趕過來跟他們敘舊,也是一樣的!”
聽陳尋說得如此赤裸裸,玉虛子、姜天仇等人就恨得牙癢癢的,都恨不得祭了法寶,一道神雷將這孫子劈下誅神峰去,但明面上又拿不出話來反駁陳尋:神宵宗、永明帝無法是整合蕩魔盟還是神鋒軍、靈天軍,確實很多都是陳尋的舊部。
玉虛子等人,心裡就像是有一根針扎進來,心裡暗自盤算,陳尋這孫子真要將蕩魔盟、神鋒軍、靈天軍的一些舊部招攬過去,他們要如何應對?
陳尋卻是不管玉虛子心裡怎麼想,說罷這話,眼神就往蘇竣臣、蘇牧臣、陽金宵、陽雲衝、田欒等人掃去。
他失蹤後,梧山在雷雲宗就相對保守起來,除了常曦是火爆脾氣之外,無論是老夔還是常暨,只要徐崢不要做得太過份,都不會直接跟他唱對臺戲。
而熹武帝就難逃徐崢老魔的壓制了。
蘇氏雖然是雲洲三十六神將宗裔之一,但蘇竣臣、蘇牧臣得知他們是羿族殘裔的真相之後,與蘇護、蘇凌風等破軍州蘇氏,徹底倒向徐崢老魔,實在是掰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看他們的神色,雖說有着說不出的心虛,但強作鎮壓,並無羞愧之感,想必這些人是拉不回來了。
倒是蘇守思、蘇武陽、蘇靈音、蘇竣元這些年都徹底融入梧山,成爲梧山絕對的核心力量之一,輕易不會被徐崢老魔拉攏過去。
雖然最後熹武帝也大肆冊封風陽氏,但此時風陽氏畢竟遭受過清洗,這層仇恨並沒有那麼容易消除掉。
只要熹武帝能絕對罩得住,陽金宵、陽雲衝不會,也不敢存有二心,但有徐崢老魔從中作梗,風陽氏會有什麼選擇,也是掰掰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唯有陽雲衝卻沒有敢與他對視的勇氣,彆扭的低下頭去。
陳尋心裡一笑,又往田欒看去。
田欒在雪龍山陷落之後,澶州都不存在了,神鋒軍、靈天軍都解散了,他迴歸田氏,也是順理成章之事,看他低頭不語,想來也是知廉恥之人。
說到底,主要還是雪龍山陷落之後,熹武帝失去立基之地,沒有養兵之資,更沒有養兵之地,諸多將軍的親族,都收編到永明帝朝麾下,他就怎麼都沒有辦法再將神鋒軍、靈天軍抓在自己的手裡。
最後神鋒軍、靈天軍被迫解散,被永明麒麟軍收編,也是熹武帝雖然不願,卻不得不忍受的事實。
好在熹武帝與梧山事先也有所準備,將最爲精銳的四百萬神衛軍直接撤入雲洲,保留了這麼一支精銳戰力,沒有被徐崢老魔奪走。
不然的話,他們就算從神宵宗、永明帝朝奪回一部分人與地,想要重新組建這麼一支精銳戰力,也需要數十年的持續建設。
至於姜君問在血海魔劫之前,對熹武帝就心存怨恨,又非熹武帝的嫡系子侄,他也算是上古姜氏的旁系雜脈,與姜天仇等古姜殘部一起加入永明帝朝,則是謀一個更好的出路。
靈天軍、神鋒軍雖然解散了,但云洲的基本盤還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在雲荒山以西,獨立一處立足之地,而不能像現在這樣,梧山、上雲宗的山頭都不足千里方圓,諸弟子修煉靈氣都不充足,更不要說獲取大量資源、發展壯大了。
修仙也是最講究地盤的。
看大殿中央有六張玉案並列,陳尋不等玉虛子他們邀請,就與熹武帝徑直走到正中央的兩張玉案坐了下來,笑着說道:“我還以爲你們聚在這裡,是我迎風洗塵呢,都不用拘禮了,咱們坐下來說話吧!”
看陳尋竟然直接就在大殿的主位主案後坐下來,玉虛子一干人鼻子都氣歪了。
徐至龍沉聲說道:“陳尋,你與姜熹武要是就這麼坐,這大殿的玉案就有些不夠了啊?”
“怎麼?”陳尋手撐在玉案上,身子往前傾過來,戲謔的盯住徐至龍的臉,問道,“你父親也只有與我對席而坐的資格,莫非你也要坐上來?”
這一刻,徐至龍心裡有一萬個聲音在咆哮:這孫子跑過來,就是來羞辱他的!這孫子跑過來,就是來羞辱他的!
渾身的真元法力“騰”的一下,就像是燒着了一樣,就控制不住的往百骸竅脈衝擊而去,儲物戒裡的混天幡也是嗡嗡作響起來,就要衝出去,往陳尋這狗賊的身上捲去。
“怎麼,你今日還有膽氣跟我動手不成?”陳尋將十二面都天拘魔旗、一柄赤血冥蛇劍從須彌戒裡拿出來,隨手丟玉案之上,目光炯炯的盯住徐至龍。
徐至龍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真元法力通過百骸竅脈往四面八方怒衝而去,似狂風在大殿裡尖嘯怒吼。
“陳尋你這狗賊,莫要欺人太甚!”徐至龍終究是沒有敢出手,但受陳尋言語挑拔,已經是急得要走火入魔的發狂起來,尖嘯咆哮,幾乎要將大殿外的弟子耳膜都震聾掉。
“我說你父親纔有資格與我對席而坐,怎麼欺你太甚了?”陳尋語氣平淡的問道,似乎一點都擔心徐至龍當場能發狂。
“徐至龍乃我神宵宗的太上長老,要是他都沒有與你平起平坐的資格,豈非我等都要甘居下座了?”姜天仇厲目盯住陳尋的眼睛,不客氣的問道。
“麒麟角、朱仙角諸戰之後,姜天仇,你說你蕩魔衛道都有什麼建樹功業,能與我及君上平起平坐?”陳尋淡然問道,眼睛又看玉虛子、田桓、王衝等人臉上掃過來,“你們說來給我聽聽,說一個讓我請你們在我身邊坐下來的道理來!說到蕩魔衛道,在場怕是隻有竣臣、牧臣、金宵、田欒、雲衝還算是有資格坐下來……”
玉虛子、田桓、王衝他們腦子裡有一萬個聲音在咆哮:操你娘,這是神宵宗的地盤好不好?
只是看徐至龍老臉漲成豬肝,都能忍住這樣的羞辱沒有出手,他們跟這時候跳出去,跟這孫子鬥嘴,還不是自尋其辱?
要是稍有不甚,氣得走火入魔,豈非淪爲諸宗聯軍裡的笑柄?
“陳尋,你初至雲荒山,就跑到神宵宗撒波打滾,成何體統?”
這一刻,徐崢的聲音似滾滾雷音,從四面八方涌入大殿。
這一刻,玉虛子、田桓、姜天仇他們心裡才陡然鬆馳下來,暗感真好,總算有能壓制這孫子的人物出場了。
徐至龍這時更是恨不得撲到他爹懷裡痛哭一場:這孫子太欺負人了!這孫子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