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樓。”
林霄等人站在霞光樓那三層樓體之下,念着門楣上的這三個大字,“就它了。”林霄說完帶頭走了進去。
“爲什麼要選這家?”要不說頗爲不滿的說道,“這種大酒樓吃飯太過拘束,不如剛纔那‘荒味館’,大木盆盛肉、大銅杯喝酒,那多痛快!”
林霄等是在開陽城的西門外一片山崗處收起“紅蓮碧焰舟”、走向城中的。西門處,有一處“荒味館”。乃是一座野店,由幾間草棚搭起。要不說要在那裡就餐,卻被林霄否定。
於是進城,七拐八拐,來到了這家“霞光樓”前。
“你沒看到這上面有一個‘霞’字嗎?”藍心月一指門楣。
“那和吃飯有什麼關係?”
“霞光樓、青霞宗,都有‘霞’,我們老大這是懷念宗門呢!”
“哦,是這樣。”要不說點頭。
霞光樓二樓臨近窗戶的一個大桌旁,林霄幾人就坐;一位身穿青布小褂的侍者上前,“幾位客官,吃點什麼?”
“有什麼新鮮的荒獸?”林霄問。
“有,剛剛打來的黑毛羆、花斑豹、銀光雕……應有盡有。”
“看來你們這裡也就是這些小獸了。”林霄並不很滿意,“黑毛羆兩隻,一隻烤熟,一隻就要生的。”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黑霄。
大荒中的行者,大多帶有騎寵。侍者也不奇怪,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真陽論尊、百國爭霸呢,可真是大手筆啊!”
突然,鄰桌的客人中,一個聲音響起,吸引了林霄等人。
“什麼意思?”林霄看着那邊,問道。其實剛纔那句話他也沒有完全聽清楚,只是聽到了“真陽”二字。
無論在那裡,這兩個字都能撥動林霄那敏感的神經。
“兄弟,你剛纔說‘真陽’什麼?”拓跋皇回身問道。他這一回身,露出了青布長袍左胸處的那個“霞”字。
被問的是緊挨拓跋皇的一個少年,一回頭便看到了那個字,“我說,你不是南澹國青霞宗的弟子嗎?怎麼還問我?”
語氣中並不友好。
“哦,我們已經出來有一個多月了。”皇甫馳國趕緊說道。
“那小爺就費費口舌,告訴你,‘真陽論尊、百國爭霸’!”說完,那少年回身,不再搭理他們。
“這……怎麼說半句話呢?”拓跋皇一指那少年。
那少年猛地回頭,用一雙陰冷的目光看着拓跋皇,手指幾乎指到了拓跋皇的鼻尖上,“看在你們是青霞宗弟子的份上,小爺才告訴你那八個字。不然就衝你打攪了小爺喝酒,就用這個跟你說話了。”
他說着,舉了舉拳頭。
“你以爲誰怕你?”拓跋皇一聽火了,“大爺是不是青霞宗弟子都能揍得你滿地找牙,信不?”
“你找死!”那少年“呼”的站了起來。
“哎哎哎。”緊挨着拓跋皇的皇甫馳國連忙解勸,“大家萍水相逢,犯不着,犯不着。”
那少年看了看勸架的皇甫馳國,又看了看林霄等,特別是看了看在一旁地上的黑霄,似是感到這些人不好惹,“哼”了一聲,轉過了身。
“你,去那邊!”挨着林霄坐着的藍心月走了過來,一指拓跋皇,“本姑娘在天上飛了快一個月了,好容易得老大恩賜,能吃上一頓烤肉,你想給本姑娘攪黃了啊?滾到那邊去!”
“行!”拓跋皇一點頭,和藍心月換了位置。
“真陽論尊、百國爭霸……”林霄坐在那裡,嘴裡依然唸叨着這幾個字,“什麼意思嘛?”
他有點搞不懂。
“不會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吧?”要不說就坐在林霄的另一邊,說道。
林霄衝着藍心月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讓藍心月再問問。可是就在這時,侍者的聲音傳來,“讓讓。”
一頭足足有一丈長的的烤整熊被擡到了桌上。
那熊被烤的金黃,上面的油脂流淌,還發着“嗞嗞”的聲音,冒着油泡。一股肉香傳出,早已把藍心月饞的垂涎欲滴。
“一會兒。我先吃點。”她說着,拿起了桌上的刀,割了一片熊肉,放到了嘴裡。
“嗚嗚,香香!”連話都說不清了。
“吃貨!”拓跋皇罵着,也開始吃肉。
“不好吃!”那邊地上,黑霄用雕爪把那頭生黑羆一推,“侍者!”他高聲喊着。
黑霄一直是體內沒有修煉出真紋的兇獸都不吃,哪裡吃的下這類尋常的野獸。
修煉出真紋的荒獸,體內天地靈氣充沛,味道那是大不一樣的。
侍者以爲是林霄或者是誰喊他,連忙來到了桌前,“客官,有什麼吩咐?”
“這兒喊你呢!”黑霄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侍者轉身,看到那頭兇雕竟然會說話,雖然微微一震,但還是問道:“雕大爺,你有何吩咐?”
“有體內修煉出真紋的兇獸嗎?神獸也行啊!”黑霄問道。
“不好意思,本店沒有那玩意。”侍者嘴上說着,心裡卻在罵:“媽的,一頭兇雕、騎寵,還要吃修煉出真紋的荒獸。修煉出真紋的荒獸,那都是要拿來凝練紋液的,誰捨得吃掉?”
“嘿嘿,這雕會說話了啊?”黑霄的聲音,卻引起了旁邊那桌的注意。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黃袍、坐在那桌正席上的一位少年。
他看黑霄那眼神,露着貪婪!
“小皇子,你喜歡這雕?”剛纔那位和拓跋皇叫板的少年問道。
“嗯,有點喜歡。”那位小皇子點着頭。
這話一出,立刻引起了林霄這桌几乎所有人的注意。黑霄的血脈已經達到了遠古蠱雕族的精純程度,現在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被人覬覦那是必然的。
看剛纔那少年的兇悍勁,黑霄一旦被他們看中,恐怕此事不會善了。
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中。
而且其中竟然有一個是皇子!
林霄等人都提高了警惕,唯有藍心月依然在大塊的吃肉,不時還端起酒杯,邀衆人喝一杯。
“你還真是個吃貨!看看,這一條熊腿都被你吃了。”一旁的皇甫馳國低聲對藍心月說道。
藍心月一怔,隨即怒視皇甫馳國,“本姑娘吃你的了?”然後一指林霄,“今天做東的是老大!”
“他們盯上黑霄了。”皇甫馳國低聲說道,並且向他身後的那桌一努嘴。
“盯就盯唄,本姑娘都不怕人盯,別說黑霄那醜樣了!”藍心月說着,又割下了一塊烤肉,塞到了嘴裡,然後酒杯一舉,“老大,教了我那招‘枯骨攝魂雷’,敬你一杯!”
這時候,那位和拓跋皇叫板的少年突然一拍藍心月的肩,“美女,問你個事。”
藍心月正端着酒杯,一看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也沒有生氣,“行啊,不過得先陪本姑娘喝一杯。”
“嘿嘿,沒那必要。”對方一口拒絕,“我就想問問,你們那隻雕賣不賣?”
“不賣。”
藍心月說完轉向了林霄,“老大,咱們喝。”
但是,那隻手依然在藍心月的肩上,並且捏了捏,“哈哈?還挺骨感。”
“是嗎?”
藍心月再轉頭,微笑着問道。
話音未落,猛然回身,一整杯酒潑在了那少年的臉上,“媽的,本姑娘忍了半天了。要不是怕耽誤了吃肉,早就打得你滿地找牙了,還來吃本姑娘的豆腐!”
“你敢潑小爺?”那少年“呼”的一下站起,“小爺奸了你!”說着,手一擡,大掌飛舞,帶着凜凜的風聲向藍心月臉上扇來。
“咱倆看看誰奸誰?”藍心月也不示弱,右臂一擡,金光閃閃,一隻金爪已經“啪”的一聲拿在了那少年的手腕上。
金爪一擰,“嘎巴”一聲,骨裂聲傳出。
那少年一聲大叫。
藍心月則是一哼,“就這小身體,還想奸本姑娘?本姑娘奸你還差不多!”說着,金爪一翻、將那少年的整個身子翻過,向前一推,“你吃屎去吧!”
“嘩啦!”
那少年的頭顱衝下,栽倒了地上。
“我靠,敢來紫陽國撒野?青霞宗的也給我打!”那桌上,坐在正面的那位小皇子一聲大喝,手握成拳,拳大如鬥,隔着面前的桌子向藍心月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