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從黑暗中甦醒,緩緩睜開雙眼,身體傳來陣陣痠痛。
“廝”
擎天疼得皺緊眉頭,坐起身來,擡頭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
“誰!”擎天警惕道,同時身體極速後退,眼神緊盯熟悉身影,隱隱釋放殺意。
那道身影緩緩轉身,一身蒼白髮絲被縷縷陰涼的風吹氣,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擎天渾身戰慄,毛骨悚然,絲絲恐懼漫布四周。
只見那人冷冷說道“你是什麼人?”
見那人走進,擎天看清人臉,更加驚悚,那人單看年紀也就三十餘歲,但那白髮卻顯得毫無生機,彷彿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他的聲音略顯僵硬,彷彿許久未曾言語過。
而且更主要的是那人身周圍三米寒冷無比,僅僅三息擎天就彷彿要凍僵了般。
“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擎天警惕的看着他,謹慎的問道。
那人微微搖頭。
“那你爲何抓我?”擎天疑問道。
白髮人平靜的看着擎天,冰冷的眼神,使擎天更爲恐懼,開口僅說兩字“血脈”。
“血脈”擎天輕聲重複道。
曾經聽過部落裡的老人說過,古猙部落曾經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部落,但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敵對部落,雙方大戰最終結果不言而喻。
曾經的部落非常強大,血脈自然也是非常高等的存在,即使如今血脈退化,但終究是遠古強大血脈,有返祖的一天。
“我血脈對你有什麼用嗎?”擎天靠在身後巨大的青巖黑紋石上,左手放在背後顯然是偷偷刻着什麼。
擎天此時內心極其緊張,尤其是在聽到白髮人說道抓自己是爲了自己的血脈,更加覺得危險已至。
因爲他曾聽部落里老人說過,在這荒古世界,有很多邪惡修士,以食人肉體,吸人血液爲生,以供修煉。
甚至巫師大部分都以血液、靈魂、屍體等修煉,或者煉成戰鬥手段。
而在蠻人中,則同樣也有血蠻的存在,靠着他人的血肉來提升自身。
而且血脈等級越高,所帶來的好處則越多,很多巫師,血蠻等達到一定級別,低階血脈對他們幾乎沒有太大作用,所以經常會潛在個個強大部落的四周,暗中偷襲某個強大部落之人提升自身。
擎天隱隱感覺自己便遇到了這種人,而且是一個比他強大無數倍,翻手間就能解決掉他的超級強者。
縱使白髮人再強,他也必須想辦法,否則就連一絲機會都沒有。
白髮人開口剛要回答、就見擎天右手猛拍巨石,轟然聲響。
整個身體向右轉去,背後隨之一道藍光閃耀,瞬間綻放而出,化成一道光線,射向白髮人的眼睛。
與此同時土地突然變的鬆軟,化成一片沼澤,而他身體緩緩向地下滲去。
沼澤四周隱隱有黑氣擴散,化爲一隻巨大的黑色霧手,握緊白髮人。
兩者幾乎同時進行,整個過程幾乎一瞬間的事。
當藍光射在白髮人的眼睛上,彷彿不斷燃燒的木炭,火星四濺,極光閃耀,卻沒有傷到白髮人分毫。
白髮人皺了皺眉毛,好像有些怒意。
突然間一道白色光環,自其身軀向四周擴散。
只見白色光環,攜帶無窮寒氣,席捲四周,所過之處盡皆冰封,天地之間彷彿在一剎那間停頓下來。
空中的極光暫停虛空,依然在閃耀,卻不再釋放,黑色霧氣巨手被寒冰包裹,停頓在白髮人的身周。
十米外的擎天,化爲一座人形雕像,大半身體被寒冰封凍空中,僅有腳尖連地,支撐着整個身體。
臉上一隻保持着震驚的表情,唯有那睜大的眼睛,透露出恐懼的神色能證明他還活着。
前後整個過程不過三息之間,但擎天感覺彷彿經歷了三天時間,整個過程他從剛甦醒便已計算過。
與白髮人的交談不過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左手暗中刻畫鬼紋秘術,右手暗中釋放巫術,同時在第一時間向離他僅十步距離的洞口跑去。
他知道以他的兩種手段,就算在蠻王的手中,都有三成機會逃走。
可他沒想到他僅僅邁出三步,便已被其所困,更沒想到白髮人竟如此之強大,鬼紋秘術與巫術竟無法阻擋他分毫。
擎天試圖催動體內巫氣,可整個識海彷彿被冰封住,四周堅硬無比,一絲巫氣都無法傳出去。
擎天背對白髮人,無法看到身後,只是感覺無盡的寒冷之氣向自己接近,他卻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只見白色人影穿透冰封的黑色巨手,從中緩緩走出,此時空氣中寒氣逼人,甚至凝鍊成淡淡的淺白霧氣。
白髮人從霧氣中向擎天看去,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平靜與冷清。
白髮人擡手,輕輕虛空一點。
“咔嚓”
擎天突然感覺身體周圍寒冰上,出現一道裂縫,接着裂縫不斷的變大,向四周擴散。
“彭”
冰雕崩碎,無數的冰塊飛向四周,灑落滿地。
沒有冰塊的支撐,擎天癱軟在地,僅能側身靠在被寒冰覆蓋的青巖黑紋石上。
輕輕的呼吸着,此時他的喉嚨脆弱無比,而空氣又充滿凜冽寒風,每呼吸一口都要經歷疼痛的折磨。
“爲什麼要跑?”
冷冷的聲音傳入擎天腦海之中,絕望的眼神注視着白髮人。
忽然又自嘲的笑了笑。
“我爲什麼不跑?”
聽到擎天的話,白髮人又表現出怪異的表情,好似不知該怎麼回答。
過了許久,白髮人又看向擎天,僵硬的說道“我、沒想傷害你。”
靠在青巖黑紋石的擎天,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按理說以白髮人的強大,自己已經毫無反抗能力,如果有什麼特殊目的,根本無需說謊。
可話又說回來,自己實力孱弱無比,對他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是血脈?
可古猙部落,幾乎所有人的血脈都已退化到了和普通人完全一樣的地步,甚至某些方面還不如普通人。
“我、對你、有用?”
擎天不卻定的問道,聲音極爲的低沉,此時體內雖然寒冰已經消失,但無論是身體還識海,都脆弱無比。
能說話已經是萬幸了,即使聲音非常的底,但擎天相信白髮人一定能聽到,以他高深的境界,縱使百里外有人談話,恐怕都能聽到吧。
“傳承,你需要繼承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