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鶯兒看着擡過來的戰利品,嘖嘖出聲:“哥,你也太狠了,直中頭心。”
司空澤野扔下槍,在躺椅坐下。
軍裝的襯衣被鬆了幾顆鈕釦,大敞着,汗水流過野性的胸膛。
他從懷裡摸出一隻手錶——
白雲裳站在門口聽着房內傳來的鋼琴聲。
曲調流暢悅耳,高亢卻不尖銳,帶着一種超脫的自信,令人忍不住沉溺。
白雲裳把頭靠在門框上,彷彿閉上眼,就看到她第一次去法國時,司空澤野在鋼琴前彈的那一段。
她想得出了神,連門琴聲停止了也不知道,彷彿還有旋律在腦海中來回地流暢……
突然房門被打開。
“站在門口做什麼?”
如琴聲一樣好聽的男音響起。
白雲裳睜開眼,看到莫流原精緻絕美的五官。
他只穿着件白色的單衣,頭髮漆黑柔和,臉龐溫潤,目光卻是妖嬈的彷彿攀爬的花藤。
看着她的目光帶着一股寵溺的笑意。
然後目光就落到她腳邊的大皮箱上,眼中的笑意漸漸淡去。
白雲裳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站直身子說:“我是來對你告別的。”
“……”
“這段時間多有打擾,謝謝你帶我來英國避了風頭……”她堅持說,“現在過了半個月,我想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總要走的。”
莫流原的眼瞳黑亮,倒映出她的影子,彷彿連她的靈魂都是蒼白的。
他轉過身:“進來吧。”
白雲裳遲疑站在門口,莫流原已經轉身坐回鋼琴前。
這是一幢普通的公寓,他們逃到英國來後,莫流原租住的。
他每天有許多自己要忙的事,只在傍晚時分回來,晚上在這過夜。
其實除了晚飯時間,白雲裳跟莫流原見面的機會少之甚少……
一個屋檐就這麼小,但當她有心躲避,兩人很難纔會見上一面。
所以莫流原的臥室白雲裳是第一次進來。
房內佈置簡單,乾淨,卻充滿了莫流原一貫的整潔風格。窗臺和四處都佈置着鮮花,他喜歡植物。
莫流原坐在鋼琴前,漂亮的側臉映在程亮的琴面上,睫毛下疊着,就彷彿是羽翼。
“你想去哪?”
“還沒想清楚,可能會到處看看……”
“你有什麼行程和計劃,說出來,我爲你安排。”
“不用了,已經打擾你這麼多……”
“雲裳,什麼時候我們之間變得這麼生疏?”
白雲裳抓住手心。
“你現在對我的防備,就彷彿我是個壞人。”他的手指在琴鍵上用力壓了一下,“你在怕我?”
“你誤會了,我怎麼會怕你?”
房間裡有短暫的沉默。
他的側面看起來略微蒼白的苦痛:“原本我以爲……你需要我……”
白雲裳的心用力一緊。
“爲什麼要走?還帶着身體中毒的林伯母?”
白雲裳沉默片刻:“這也是我必須走的原因,我可能會回一趟中國黑市,找一個人……”
莫流原忽然側過頭看着她,目光變得詭異:“你確定你找得到?”